“梁雪蜜,你先出去,這樣像什么話?”看到唐茶那要殺人一眼的森然目光時,陸念堔嚇得連忙大聲呵斥梁雪蜜趕緊滾蛋。
完蛋,唐茶一定是誤會了,他一定以為自這些天都在病房里和梁雪蜜增進感情來著,冤枉啊!
“不用,這位小姐幫我扒著病人的褲子,更方便一些。”
唐茶得意的冷笑一聲,舉著手里的針頭,便慢慢的向陸念走了過去。
此時那只針管,在陸念堔的眼里,儼然就像是一柄利劍,隨時可以要了他老命的利器。
“你沒聽到嗎?出去!”見梁雪蜜還賴著不走,陸念堔忍不住翻了個身,眼里的呵斥她道。
梁雪蜜征了征,看陸念堔的臉色似乎不對,這才吶吶的松開他的褲帶,從床上站了起來:“那,那你有事記得喊我!”
從陸念堔病房出去的時候,梁雪蜜直覺哪里不對勁,雖然陸念堔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不喜歡親近她,說話也比較冷漠,但他突然這樣大發雷霆,就絕對是有問題。
難道是這個突然闖進來的護士?
懷著疑問,梁雪蜜在關門的時候,便悄悄的留了一條縫隙。
屋子里只剩下唐茶和陸念堔兩個人的時候,陸念堔連忙掙扎著要從病床上坐起來,卻被唐茶一巴掌給按了下去。
“起來干嘛?針還沒打呢!”唐茶一邊冷笑著掃了陸念堔一眼,一邊高高舉起手里的針頭。
枕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駭人的光,陸念堔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向唐茶解釋道:“唐茶,你聽我解釋。”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唐茶冷哼一聲,一把扒開陸念堔的褲子,露出他大半個屁股出來。
“這屁股梁小姐沒少摸吧?瞧那一路輕車熟路的樣子,估計下面也沒少摸吧?”
唐茶的話,帶著濃濃的醋意,但更多的,則是怒火中燒后的質問,陸念堔不覺膽戰心寒的跟唐茶解釋道:“唐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梁雪蜜一天說不上來兩句話,是她非要粘著我,我現在這情況,又趕不走她。”
“對,所以你就可以很沒節操的讓她對你上下其手?還給你擦身體?是不是晚上還要陪床啊,不摟著個人睡覺不習慣吧?”
陸念堔都無奈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唐茶解釋,她才會真的相信,他的心,就沒在梁雪蜜的身上。
“你聽我說,我真沒和她做什么。”
“是啊,就你這樣的,你也得做的起來啊!”唐茶探手捏了陸念堔下面一把,陸念堔的臉當時就綠了。
“你干什么?”
“看看你最近老實不,是不是背著我偷腥去了!”唐茶瞪著陸念堔的臉,怒道。
陸念堔的老臉,是真的要被唐茶氣綠了,這都什么事兒啊,他是那樣的人啊?特么這些天他一直被陸城忠的人注射鎮靜劑,別說干那事,連身體都不能自由支配好吧?
“唐茶,你別胡鬧行嗎?”陸念堔的臉色一黑,有些不悅的斥責唐茶道。
唐茶當時就不高興了,怎么的,這還說不得了?他自己做的不地道,還怪她胡鬧?
“我胡鬧是吧?對,我胡鬧,我就胡鬧了怎么著!”一想到張嫂和那個傭人在電梯門口說的梁雪蜜那些話,唐茶的心理就難受的要命,她咬了咬牙,猛然舉起手里的針頭,對著陸念堔的臀部,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這一針,扎的毫無章法,卻又用盡了全力,陸念堔臉色一慘,差一點慘叫了出來。
“你特么瘋了?”陸念堔忍著劇痛,一把拔了扎進肉里的針頭,幸好唐茶沒把那些液體推進去,不然這會兒,他鐵定掛了!
“我就是瘋了,陸念堔,我真是有毛病,我就不該來找你,我眼睛瞎了才好呢!”
被陸念堔這樣一吼,唐茶突然眼含淚花,滿臉委屈的沖他吼道。
陸念堔心疼的伸出手來,擦了擦唐茶眼角的淚花,然后將她的人一把摟進懷里去。
“別哭了,我的人和心都是屬于你的,誰都奪不走。”聞著愛人身上好聞的味道,陸念堔感慨的對她發誓道。
唐茶擦了一把眼淚,言歸正傳的問陸念堔道:“那你跟我走吧?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走?陸念堔一臉無奈的苦笑一聲,卻是絕望的推開了唐茶。
“我走不了,你看我的身體!”陸念堔伸手指著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雙腿,跟唐茶說道:“陸城忠為了控制我,故意要人給我的藥物里添加了鎮靜劑,這一個星期以來,我每天都在用那種藥,現在雙腿已經開始出現副作用,根本無法用力,也站不起來。”
唐茶聽著心里難受,卻是更加加重了要帶陸念堔離開的念頭。
“那我就更得帶你離開了,陸城忠不是人,他是禽獸,居然連你都這么對待。”
陸念堔無奈的苦笑道:“他不會殺我的,但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我已經預料到他會怎么對待我,也許我的下半生,會在輪椅上度過。”
陸城忠要的,只是一個絕對聽話的繼承人,像以前的陸念堔,他不喜歡,也不會要,他故意找人給陸念堔注射鎮靜劑,就是要讓陸念堔的雙腿報廢,這樣,他想掙扎,都沒那個機會了。
而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日后也必然會有人繼承,陸念堔只是雙腿報廢,但生育能力是沒問題的。
唐茶突然有些激動的一把抓住陸念堔的胳膊,想將他從病床上扶起來,但陸念堔的身體很沉,比往日里任何時候都要沉,而她也是才身體痊愈,根本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去扶他起來。
“別費力了,唐茶,趕緊走吧,我自己會想辦法離開的,現在是你,你必須安全知道嗎?”
陸念堔不忍心看唐茶這樣受罪,心一橫,一把推開唐茶的身體,示意她趕緊走。
唐茶哪里能走?陸念堔都這樣了,她要是再不救他,他就被陸城忠毀了啊。
他那么驕傲,那么完美的一個人,怎么能失去雙腿,怎么能在輪椅上度過余生。
“不行,我必須帶你離開,陸念堔,你必須跟我走,你是屬于我的,我誰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