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堔怕她燒壞了,沒敢耽擱,快速的發動車子,向附近的醫院開去。
醫生給唐茶做了仔細的檢查后,覺得她就是這幾天忙葬禮的事累的,加上心事重,所以才會發燒,最后讓醫院打點滴,先把燒退下去再說。
陸念堔聽醫生的話,也沒隨便挪動唐茶,就在那家醫院為她辦了住院手續,直接輸了液。
幾瓶退燒的液下去,唐茶直到傍晚才徹底醒過來。
陸念堔一直沒走,就守在唐茶的床邊忙前忙后的,直到她醒了,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怎么樣?肚子餓不餓?我叫人去給你買點東西?”陸念堔拉了唐茶的手,放在掌心里,溫柔的問道。
唐茶望著陸念堔的臉有點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
他溫柔的握著自己手心的樣子,真的讓她感覺到了依靠和安心,尤其是在看到爸爸下葬的那一刻,唐茶的心里一直都感覺特別的飄忽,總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會想爸爸一樣真心對她了,可陸念堔的溫柔,卻突然又帶給了她新的希望。
唐茶的手指,在陸念堔的掌心里蜷了蜷,像是下定了一個決心一般,她雙目微紅的看著他:“陸念堔,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只要你能證明,我父親的死和你沒有關系,我就原諒你。”
其實唐茶也很脆弱,也不想一直和陸念堔這樣固執下去,她甚至想,只要陸念堔給她解釋,哪怕非常不合理,她也可以接受。
陸念堔定定的看著唐茶的臉,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將她的手輕輕放回了床上:“我不會給你解釋,等你身體好了,我給你創造條件,你自己去給我解釋,唐茶,記住,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所以我做的一切都經得住推敲。”
陸念堔何其聰明,他一眼就看的出來,唐茶之所以突然想原諒他,并不是想明白了,只是唐天成的死,讓她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和依靠感,讓她變得有些茫然罷了。
但唐茶的性格如此,一旦重新振作和堅強起來,她又怎么會對這個模棱兩可的結果滿意,所以讓她親自去了解真相,才是最好的對策。
再者,那個幕后黑手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乾坤珠和林莫軒也一直下落不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林莫軒和殺死唐茶父親的人,都在那個幕后黑手的操控中,想找到他們兩個,就必須找到這個隱藏極深的男人。
所以,他在想,或許可以利用一下唐茶,把那個人直接引出來。
陸念堔的話,讓唐茶感到很意外,她沒想到他會說的如此堅決,堅決到臉上的表情是那樣嚴肅認真,似乎是她一直在委屈冤枉他,而他急切的盼著她去尋找真相,這樣才能以證清白。
張媽按照陸念堔的要求,去蜜食坊給唐茶買了蜜桃酥過來,陸念堔見了,邊接過去,打開一盒,親自喂唐茶吃。
唐茶吃著最愛的蜜桃酥,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陸念堔,我愛吃蜜桃酥的事,除了我爸爸,就只有林莫軒知道,你是怎知道的?”
上次領證的時候,陸念堔給她吃蜜桃味兒的糖果,她就覺得奇怪了,這次蜜桃酥也是一樣,她不相信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陸念堔抽了一張紙巾,唇角含笑的幫唐茶擦了擦嘴角:“投其所好,難道不是追女孩子的第一法則?我想娶你為妻,當然要了解你的各種喜好了?”
“咳咳……”陸念堔的話,讓唐茶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投其所好?他們那天不是意外相遇嗎?難道之前他就已經再算計著如何娶她了?
唉,不對,該不會是她落魄的那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暗地觀察著她,就等著她在面臨絕境的時候再引誘她上鉤吧?
“你……那一個月,你不會是一直在看我笑話吧?”唐茶臉色有點不好的瞪著陸念堔問道。
陸念堔也不瞞她,伸手摸著她的小臉,和她解釋道:“一個月前,我曾經向你求過愛,但你說你有男朋友,拒絕了我,那我臉皮再厚,也不能一直往上撲吧?你家敗落后,我當然會關注你,不關注你也不正常不是嗎?為什么不出現?因為林莫軒,如果他真心對你好,我可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世界里,可林莫軒差一點毀了你,如果我再不出手,那豈不是要看你被人拉去賣身了嗎?”
“可……可你也不能和我搞什么契約夫妻嘛……”唐茶撅了嘴,有點害羞的說道。
陸念堔身子微微后仰,抱肩看向唐茶,反問她道:“是你自己同意的,怎么,現在不想做契約夫妻了?那好,張媽!”
陸念堔連忙趁機轉頭對身后的張媽吩咐道:“去我書房,將我書桌上那份合同拿過來。”
張媽聞言,有點發懵的望著陸念堔問道:“大少爺,什么合同?”
“就是我和唐茶結婚前簽署的一份夫妻協議,對了,唐茶的協議書在她的行李箱里,也一并拿過來。”
“哦哦,知道了!”張媽點了點頭,連忙開門要出去。
唐茶聽陸念堔要銷毀協議,有點著急:“張媽,你別動,我可什么都沒說呢。”
張媽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望了陸念堔一眼,卻見他正暗暗的給自己打眼色,她連忙心知肚明的推門出去了。
“合同銷毀了對你百利無害,你考慮清楚。”陸念堔淡笑著看向唐茶,步步引誘她道:“首先,合約上表明,我不會碰你,但你欠我的五千萬,你也必須要還,再者,你我現在已經是實質的夫妻,還留著這份協議,萬一哪天你懷孕了,而我不想再履行做父親和丈夫的責任,我完全可以拿出這份協議來逼你離開,你一毛錢都拿不到,但合約撕毀,我就必須對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負責。”
唐茶被陸念堔一套一套的說辭說的優點心動,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也……也是……”
陸念堔見唐茶心動了,唇角的笑意不覺加大了幾分:“所以,撕毀協議,我就是你丈夫,完全有責任為你承擔債務,那五千萬,單靠你自己在大街上發傳單,發一輩子也不見的能賺到,但這筆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下午的生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