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出來,陸念堔果然沒有再去廚房,自然也沒有把唐茶攆到客房去睡,不過,他上床睡覺時,唐茶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床沿挪了挪,離他越遠越好。
陸念堔扭頭看了唐茶一眼,也沒說話,伸手便將床頭的燈關了。
沒一會兒,陸念堔平穩清長的呼吸很快傳入唐茶的耳朵里,她知道,他睡著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唐塞到枕頭底下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有人給她發微信。
她扭頭看了看陸念堔,見他睡的依舊很沉,這才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是江嶼城發來的短信。
“睡了嗎?有事和你說。”
唐茶猶豫了一下,這才給他說道:“還沒睡,什么事?”
“關于你爸爸的事,我下午找人問了一下,問道了點情況,你要不要知道?”
聽到是關于爸爸的事,唐茶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你說?”
“我托人問過了,警察好像已經找到了殺死你爸爸的兇手,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條消息被全面封鎖了,所以對外界,他們只說,你爸爸的兇手還沒有蹤跡。”
“你說的是真的?”
唐茶心里一驚,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起來,警察局已經找到了殺死爸爸的兇手?可為什么陸念堔不跟自己說?他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按理說,他全權負責爸爸的事,警察局那邊如果查到了,不可能不通知他的,可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要自己去查?這樣查出來的結果?會是真實的嗎?
會不會是……陸念堔故意給自己做了個局,讓她去查到的真相,只是他自己讓她知道的真相?
唐茶轉頭看了看睡的很好的陸念堔,心里突然變得五味雜陳了起來。
陸念堔的一舉一動,似乎都那么完美,完美的看不出絲毫破綻,倘若不是她遇到了江嶼城,倘若不是江唳沉告訴她這些,也許,她真的會被他的完美演技給騙了。
“可以確定嗎?殺死我父親的兇手現在在哪?”
“這個不確定,不過我明天可以幫你再問問,你明天有時間嗎?咱們再見一面?”
一想到能和唐茶見面,江嶼城的心里,也多少有點小激動。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很想找任何的機會見到這女孩,哪怕只是見一面也好。
“明天陸念堔會去外地出差,他答應我可以自由查我父親的事,但要葉寒跟著我,我不好脫身!”唐茶如實跟江嶼城解釋到。
江嶼城摸了摸脖子,猶豫片刻,才回答道:“那也好,咱們先分工合作,我繼續幫你查那個人的下落,你查你的,但我覺得,你應該沒我查到的多。”
不是江嶼城吹,在這臨城市,就沒有他打不通的關系,走不到的門戶,要說查這些事,還得他江嶼城出手。
唐茶也覺得,江嶼城三教九流的人認識的多,查這樣的事肯定要比她方便的多,而且,陸念堔既然沒打算要她知道實情,那必然會讓葉寒處處設防。
“我知道,那你先查著,明天等陸念堔走了,我找機會和你見一面。”唐茶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有點心虛的轉頭看了陸念堔一眼,見他依舊睡的平穩,忐忑的心這才踏實了一些。
見唐茶答應明天和自己見面,江嶼很是興奮的回了一句:“那我等你。”
唐茶剛要結束和江嶼城的聊天,卻又見他突然發過來一張圖片,只見上面擺放四個剛吃的差不多了的盤子還有一個湯盆。
“飯菜很好吃。”江嶼城笑微微的對唐茶說道。
唐茶臉色一紅,沒說話,連忙清除了她和江嶼城的全部對話,然后關了手機,重新塞進枕頭里躺下了。
隔天一早,唐茶起床一看,陸念堔已經洗漱完畢出去了,他向來生活規律,這一點唐茶真的比不了。
收拾干凈自己后,唐茶也開門下樓,葉寒已經按照陸念堔的吩咐,在一樓沙發上等著唐茶。
唐茶先往餐廳看了看,沒看到陸念堔的身影估摸著他是走了,便和葉寒打招呼道:“葉寒,吃早飯了嗎?”
葉寒很客氣的點了點頭:“吃過了少奶奶,大少爺昨晚打電話給我,要我帶你去查您父親的事,我想過了,先帶你去警察局問問那邊的情況,您父親的尸檢報告今天也會出來,等下我們再去法醫哪里問問。”
“可以!”唐茶也沒對葉寒抱有太大的信心,自從昨晚江嶼城給她發了那條短信之后,她現在對陸念堔和葉寒,都提防的很。
葉寒看唐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底不覺閃過一抹暗光:“大少奶奶,如果你對我的提議不是很滿意,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想法。”
唐茶苦笑一聲,一邊拼命往嘴里塞面包片,一邊反問葉寒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我有,你會違背陸念堔的旨意,而聽我的嗎?”
葉寒頓了頓,這才低聲對唐茶說道:“大少爺說了,只要你不去見江嶼城,我什么都可以聽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見江嶼城的,省的他又說我偷偷給他戴帽子。”
葉寒被唐茶的話說的有些哭笑不得:“大少爺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你知道的,江嶼城不是什么好人,那次在賓館……”
“我吃飽了,走吧!”不等葉寒把話說完,唐茶果斷的將手里的牛奶杯子頓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響,以示抗議道。
陸念堔說人家江嶼城不是好人?那他就是了?人家江嶼城是壞,但好歹壞在了明處,不坑人不騙人的,可他陸念堔呢?
算了,她現在一想到陸念堔,心里就像是被針扎過一樣的痛。
按照葉寒的意思,唐茶坐著他的車去了一趟臨城市警察局,問了一些關于父親案子的情況,不出所料的,殺死唐茶父親的那個兇手警方并沒有告訴唐茶,已經找到了的事。
按理說,她是唐天成的直系親屬,是最有知情權的人,可警察卻不肯把實情告訴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父親的案子,被陸念堔做了手腳。
看來,只有拜托江嶼城這里,才能問出了具體情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