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欣看著車間的員工們都走光了,也抬起腳,跟著上去。走路的姿勢溫柔嫻淑,背影英姿颯爽。
陸庭非立馬追上去,“易可欣,你稍等等好吧。”
易可欣頭也沒有回,只丟下一句,“等啥?”,低著頭,繼續(xù)向前走。
丁高連忙沖上去,睹住她的路,摸著耳朵道,“頭先是對你有一些誤會,真的不好意思,亂言迷心竅,我們被她們迷惑了。”
“是嗎?”易可欣抬起頭,停了腳步,,挑著眉,“此話何從說起?”
陸庭非的臉驟地黑了下來。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也確實誤解過易可欣,以為是她又在外面找了什么男朋友回來,當時就很生氣。
看到這樣的場景,誰不生氣呢?
作為一個正常人,肯定會生氣。
但是他生氣,歸生氣,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和語言上。
丁亮就不同了,他把自己的怒氣,全部發(fā)泄了出來,不但語言沖撞,還搶了別人的花。
當時也是急紅眼了,才會做出這么沒有素質(zhì)的事情出來。
他此時也懵了,立在易可欣面前,自覺低氣不足,他撓了撓后腦勺,“其實,我那樣做,就是替陸庭非緊張你而已,真的是這樣的。”
因為這句話,整個大坪里的人都開始屏住了氣。
他們想要結(jié)果。
太子爺竟然替陸庭非緊張易可欣,陸庭非到底是誰,這讓聯(lián)廣的男員工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個人套路太深,一句實話也不挖不到,做出的事情,地也是匪夷所思。
陸庭非就更緊張了。
今天這一次事情,弄得整個場面一團糟,無論從哪一點來講,都有失他做統(tǒng)帥的風度。
看來,在感情面前,每一個人的反應(yīng)都是一樣一樣的。
都是那么沖動和失去理智。
跟一個瘋了沒有什么區(qū)別。
易可欣忽然低垂著頭,用弱到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像我這樣的壞女人,有什么好緊張的,到處騙錢,花心,陳超是我的前男友,劉向東是我的前前男友,如果把所有的前男友全部喊過來,估計可以開幾十桌,從這個門口可以排到蛋安村去。”她說完又抬起頭,有些放肆地看了丁亮一眼,“所以呢,這位爺,能不能讓個道,讓我過去,我今天也是把掏心窩子里的話告訴你,請你們不要在我這樣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臥草。”陳超低哼一句,悄悄地退到尾部的一個角落,用手緊緊地摸著胸口,因為那里感覺非常的痛。
黃有生則是尷尬,心里有一絲絲的不舒服,今天這些事情,易可欣的內(nèi)心被爆擊了無數(shù)次,此時應(yīng)該還在流著血吧。黃有生看了看陸庭非,又看了看丁亮,不知道要說什么,搖了搖頭,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對剛剛自己喊進來的一些男士說,“沒有配對成功,都跟我走吧,我們先去三樓。”
聽說要繼續(xù)相親。
沒有相到合適女友的男士,一窩蜂般涌出去,跟在黃有生的身后,浩浩蕩蕩的,個個精神抖擻,仿佛剛剛發(fā)生的小插曲跟他們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
其實,能有什么關(guān)系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們有的是時間和金錢,用不著像他們這些光棍們一樣,娶一個老婆回家等于就是要拼盡全力。他們也不用操這份閑心。
陸庭非走到易可欣的身后,淡定地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在丁亮的眼里,已經(jīng)認定了你是我的人,這個界限,怪我沒有做好。其實,今天,我是想當著全部人的面,向你求婚的。”說完,陸庭非單膝跪地,單手打開戒指盒,虔誠地遞上去。
“有人求婚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剛要上樓梯的人群風一樣從樓上竄下來。
“真的嗎,真的嗎?在哪里?”他們邊退下來邊問。
一瞬間。
陸庭非和易可欣的旁邊,堆滿了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陳超微微愣,悠悠地從尾部的角落里站起,然后再悠悠地上樓。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求婚。
想求他心理的陰影面積。
但是,又能怎么樣呢?
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你喜歡誰,就能夠得到誰,要不然,那么多人喜歡張國榮,還不是只能放在心里偷偷地喜歡。
有好多時候,認真地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就有結(jié)果。
而生活里,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跟自己最愛的人,結(jié)為伴侶。
這個世界存在著遺憾,所以,才顯得完美如此彌足珍貴。
徐向東比陳超的感覺不會好太多。
從學(xué)校開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七年了。
這個女孩一直住在他的心里。他收藏她在學(xué)校的每一張照片,努力提升自己,希望有一天自己能配得上她的時候,就可以來找她。然而,現(xiàn)實確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但他喜歡她,還有更多的優(yōu)質(zhì)男也喜歡她,這么完美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一堆追求者,他只不地是其中最不顯眼的一個。
這讓他情何以堪?
丁亮適時地舉起手機,準備拍下這一動人的歷史瞬間。
易可欣看了看陸庭非。
心里有些惱!剛剛還在那里嫌棄這嫌棄那的,現(xiàn)在又轉(zhuǎn)過頭回來求婚,什么意思,以為婚姻是兒戲嗎?
她緩緩地昂直頭,欲轉(zhuǎn)身。
“請給我停下。”M姐突然出在廠門口,大聲叫道。
她的聲音本來就尖,這回聽得更加刺耳了。
她說完飛快地向這邊跑過來,老陸在后面跟都跟不上。
老陸的心里緊張極了,剛剛只是聽老婆說公司出了事,卻原來只是陸庭非在求婚,這不是好事嗎?怎么又是公司出了事呢?
M姐飛奔過去,一把拿開陸庭非手里的戒指,憤怒地對易可欣說,“你這個兩面三倒的家伙,自己在一顆心公司里做總策劃,讓電腦做紙樣,統(tǒng)領(lǐng)了服裝界,活成了我們公司的對手,現(xiàn)在又要臥底來我們家,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好心?”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剛剛還要起哄的幾個人,頓時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