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惡人先告狀,指著易可欣對陸庭非說:“陸總監,你來評評理,我好心好意來幫她做事,她不但不領情,還跟老子打起來了!
易可欣面無表情,也不說話,一張委屈痛苦得不行,但還是憋著,寧愿內傷也愿意說出來。
這是她的個性,她不善于為自己狡辯。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來幫忙,可怎么說呢?
難道說她是來幫倒忙的?
竊取機密的?
誰信?!
反而會埋怨她小心眼!
如果說那些資料都是機密?除了她他她之外,別人都不能知曉?
這樣說了來。
無異于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什么呢?
百口莫辯!自己給自己療傷!
被打了被傷了被欺負了,也只能忍著。
晚上在被窩子里,再舔舐一下自己的傷口。
易可欣把臉一揚,兀自僵在那里。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人,有意思嗎?”陸庭非深深地看了易可欣一眼,吼道。心里卻隱隱地有一點點痛,易可欣現在這副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啊,好慘!
也太過分了!
幾個人欺負一個人,還有沒有原則?
幾個女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怪陸庭非說的什么大實話,但又都覺得陸庭非不能那樣說。
怎么能那樣直白地說破她們,幾個人欺負一個人?
幾個人,你推推她,她又推推她,就是沒有人出頭,想等著別人來解釋這件事。
陸庭非立在那里,等半于還沒有一句解釋。
怒了!
眼睛里兩團火焰就要熊熊燃燒起來。
唐菁菁猶豫了半天,扯著衣袖子,抬起頭,嘟噥著對陸庭非說:“陸總,你說話是不是有失偏頗,我們都是來勸架的,拉開她們兩個的,怎么還成了幫兇了?還一起欺負?!你看看,我們都有傷呢!”
她說完指指自己的衣服。
陸庭非怒道:
“好大的傷!
我的眼睛又沒有瞎!
你們要說真有傷的話,那就是傷了到別人!”
這樣的“車禍現場”,誰看不出來。
幾個打架的人中間。
只有易可欣蓬頭垢面,破衣爛衫。衣服上,褲腿上,還隱約有一些鞋印。其她幾個人,根本看不出一點傷痕,毫發無損。
他不知道,到底為了一點點什么事情,可以這樣不顧同事情面,把一個女孩子傷成這樣?
難道在底層人群的生活里,每天就充斥著這樣的一些雞零狗碎?
太慘了!
這一天一天的,怎么過日子!
簡直像在刀尖子上行走。
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利?
要這樣大打出手?
這樣想著,陸庭非又心疼地瞄了一眼易可欣。
她的臉色更白了,全身都有些輕微的顫栗,她緊緊地抿緊嘴唇,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崩潰。太可恨了!陸庭非心想。
如果不是變更身份,如果不是為了查出營銷方案結算實情,他一定會現在就暴露身份,他一定把她們幾個全部炒掉!
但是,現在自己有任務在身,不能打草驚蛇。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易可欣了!
太心痛了!明明是最心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完全有能力,卻不能保護她。
卻還要裝得無動于衷!
必須演戲!
他走到易可欣面前,指桑罵槐地對她說:“你看看你,像什么話?一個女孩子,被弄得蓬頭垢面的,走出去怎么見人!就不能忍著點,非要把自己搞成這樣?現在好了,這樣子走出去,回頭率一定高了!”
見他這樣說,其她幾個女同事都忍不住笑出來。
當然笑!
能不笑嗎?
陸總監這樣批評她,證明他絕不會偏袒她。而且,易可欣現在這副模樣,真是人見人笑呀,簡直就是一個瘋子造型。
易可欣見陸庭非這樣說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暗道:你就不能分清點是非嗎?是我要搞成這個樣子嗎?是她們合伙來欺負我好不好?你眼瞎呀,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
被易可欣這么一瞪,陸庭非的心里涼了半截。
緊接著,他又對那幾個女同事說:“你們都是練拳擊的嗎?練拳擊不去對付外人,卻把蠻力使在同事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今天以后就不見面了嗎?”
幾個女同事立馬裝可憐,一起道:“陸總,你真是誤會我們了,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都是為了來幫易可欣干活。”
好你妹,都以為我是傻子嗎?
從你們進辦公室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針對易可欣。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陸庭非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公司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他得把自己藏得深深的,不露出任何馬腳。
“總之,你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處理方式還是有些錯誤,同事之間要互敬互愛,而不是互相傷害,那樣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見陸庭非這樣說,幾個女同事立馬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真的是來幫她的,看她每天都忙到那么晚,想讓她提前一點下班!
陸庭非知道,這些銷售部門的數據和計算方法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所以即使要幫忙,也不是搶她做好的報表和結算方案呀,想幫忙可以先請示,征得同意才可以動手呀。
所以他說:“自己做的數據,還是自己來動手好些,別人來插手,還真是不妥。又不是簡單地輸入憑證,填滿幾個數字就可以,所以呢,你們也別錯怪易可欣了,她也不是有心不讓你們幫,只是怕你們越幫越忙,有些東西,還是自己一個人經手好些,人越多搞亂了,越不好整理。”
“切!”
“噓!”
“咦!”
……
幾個女同事,發出輕蔑的噓聲。應該是認為陸庭非說得有點夸張吧;蛘呤遣桓市年懲シ菐鸵卓尚勒f話。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大家錯怪易可欣了,她不是不需要你們幫,就是怕你們越幫越忙。
其實,陸庭非說得也沒有錯。自己弄得好好的,你們半路截胡要了去,最后弄成什么樣子,誰知道呀。
易可欣聽到陸庭非這樣說,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在心里狠狠地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信你都傻,遇見你,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霉。無端端被炒,無端端被安排學服裝設計,如今又無端端被孤立。因為什么?誰傻呀,用腳趾頭都能看得出來,她們這是吃醋,怕易可欣搶了這個男人!”
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易可欣沒見過男人嗎?
這樣的腦袋秀逗的男人我會要?
剛剛開始,對他還有一點點好感,現在,那一點點的好感都沒有了。不但沒有好感,現在還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這個貨在自己身邊,說不定還會發生什么地震呢?
易可欣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寒顫。
陸庭非眼尖,他忽然轉身,從樣板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細心地為易可欣披上。
見陸庭非這樣做,其她幾個女同事的眼睛仿佛都要鼓出來。
好像在說:“哇噻,是不是喲,要不要這么貼心喲,也太夸張了吧!
易可欣狠狠地扯掉陸庭非披上來的衣服,反手把它摔在桌子上。
說道:“陸總,公司的東西,是不可以拿來私用的,這樣做的話,明天又有人找我談話了!
陸總被說得瞠目結舌,呆呆地立在那里,耳根上竟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