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沉憤怒的一掀,洛安然就忍不住后退了幾步,腳跟一崴,她撞上了旁邊的桌子,把桌子上的杯碟都撞掉滾落,碎了一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各色的酒液流淌了出來,迅速濡濕了雪白的桌布,留下一塊塊難看的污漬。
“哎呀!這誰啊!”一個女人尖叫了起來,“酒都流到我腳上了!”
“真惡心!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這種女人怎么能進這種地方來?”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大部分的人都認識霍連沉和洛安然,他們不敢說霍連沉什么,只能指責這個被霍連沉推倒的落魄千金。
洛安然沒有反駁,沒有辯解,她只是扶著桌子,讓自己站穩。
剛剛腳崴了一下,現在腳腕生疼。
桌上的那些酒液也淌到了她的手上,讓她的手和小臂都都有些黏糊糊的。
“霍先生,我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她扯過餐巾紙擦掉了胳膊上還在滴的酒液,不等霍連沉反應,慢慢的往衛生間走去。
霍連沉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控,他努力的忍住了自己的憤怒,卻無意中發現,洛安然手里的餐巾紙上,有一抹刺眼的艷紅。
洛安然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著自己的胳膊。
冰涼的自來水停止了她微微顫抖的手,可是卻又誘出了她的眼淚。
“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為什么……你不相信我?”
眼淚并沒有留下,洛安然的驕傲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掉淚。
已經經歷過這么多的波折和風雨,她怎么還能流淚?
深呼吸了一口,壓下心里頭濃濃的委屈和心酸,把餐巾紙丟進垃圾桶,她又抬起頭,盎然的離開了衛生間。
沈亞迪坐在霍連沉的身邊,又開始打感情牌,不斷的說著沈碧溪生前的事情,說著沈碧溪有多喜歡霍連沉,而他跟沈碧溪的關系又有多好。
洛安然默默的站在了霍連沉的身后,一言不發。
霍連沉知道她回來了,因為沈亞迪眼里的不快和厭惡說明了一切。
不過兩人都沒有理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霍哥,我姐的房間里,現在還放著你們倆合影的擺臺!”沈亞迪一臉的唏噓,“自從我姐走后,她的房間也都保留著,里面的東西都沒動,每天都有保姆去打掃……”
“我跟碧溪沒有合過影。”
“啊?”沈亞迪一愣。
霍連沉瞇著眼睛看著他:“沒聽清楚嗎?我跟碧溪并沒有合過影。”
他不是喜歡照相的人,更不喜歡跟人合影,除非是別人拍照的時候的同框。
成年之后唯一的一張合影,還是他和洛安然訂婚的時候拍的。
雖然那個時候他的臉很臭,心情很不好,但是也不得不聽父母的話,跟洛安然一起合了一張影。
“可是我姐的房間里的確是有這樣一個擺臺啊……”沈亞迪立刻掏出了手機,“我找找,我好像還拍過!”
很快,那張照片就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