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低聲對著二人說道:“我們離開客棧的時候,那個妖女也離開了。就在方才,她悄悄從后院溜了進來,回自己屋子去了......”
蕭梓夏知道,祁玉口中的妖女,便是那日非要留在客棧中的舞姬。
“你讓祁玉跟著她?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蕭梓夏聞聽,急忙轉(zhuǎn)向軒轅奕,皺起眉說道。他們都知道那舞姬并不簡單,如果讓祁玉去跟著她,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不敢想象祁玉會遭遇什么。
軒轅奕看著蕭梓夏微怒的表情,慌忙解釋道:“我怎么可能讓祁玉去冒險?”
“是啊!梓夏姐,你別擔(dān)心。方才我可是跟著公子闖入遲府去英雄救美了!才沒有跟著那個妖女呢!我嘛!不過是給了門前那小乞丐一只燒雞,讓他幫著盯盯梢罷了......”祁玉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全然沒有察覺自己的一句“英雄救美”又讓蕭梓夏紅了臉頰。
說罷,祁玉拍拍手道:“好了!公子交給我的事我也辦好了。那我就不待在這里妨礙你們啦......”說著,祁玉頑皮地朝著蕭梓夏眨眨眼,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祁玉!可不許你胡說!”蕭梓夏倚在床榻邊大聲叫道。
跑到門邊的祁玉轉(zhuǎn)過身,滿臉是笑,佯裝不知的問道:“不許胡說什么?不許胡說你們親親了嗎?”
“祁玉!”蕭梓夏大叫著,隨手抓起枕頭便扔了過去。然而祁玉早就做了一個鬼臉,閃身跑出了屋子,而軒轅奕則看著蕭梓夏又羞又氣的臉龐哈哈大笑。
“你還笑......”蕭梓夏不滿的瞪了軒轅奕一眼,同時也在暗自懊惱著。自己到底是搭錯了哪根筋,竟然會鬼迷心竅的任他親吻,甚至還回應(yīng)了他。
“好丟臉!”想到這里,蕭梓夏只覺得臉頰發(fā)燙,于是急忙用棉被捂住了頭,將整個人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不再看軒轅奕。任由軒轅奕溫柔地笑著拉動棉被,卻怎么都不肯出來。
軒轅奕見狀,便輕咳一聲,收起了笑意正色道:“梓夏,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與你背上那個蝴蝶印記有關(guān)......”
聽到這話,蕭梓夏這才將蒙在頭上的棉被輕輕拉開,坐起身來。認真地看著軒轅奕,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軒轅奕皺著眉頭,緩緩說道:“身陷遲府的時候,遲天熙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
聽到這里的時候,蕭梓夏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遲天熙朝著她領(lǐng)口探來的手和那一臉猥瑣卑鄙的笑意。她不僅捏緊了手中的棉被,滿臉怒意卻沒有開口說話。
軒轅奕知道這讓她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事情,于是又急忙說道:“我是說他有沒有對你用藥或者點了你的穴道?”
聽到軒轅奕這么問,蕭梓夏才舒了一口氣,恨恨說道:“在小店的時候,他往酒里下了*。我用解藥解了,但是他們卻沒有察覺。一直以為我被*弄暈了。所以也沒有再對我用藥或者點了我的穴道......”
軒轅奕又道:“那你怎么會被遲天熙困住呢?”
蕭梓夏皺皺眉,回想了一下便道:“當(dāng)時我只覺得背上一陣劇痛,然后渾身就動不了了。任憑我想怎么掙扎,可是這身子就是不聽使喚......難道是因為那蝴蝶印記?!”
“想必沒錯......”軒轅奕緩緩地點頭,復(fù)又說道:“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變得昏昏沉沉。我讓尹璞為你醫(yī)治的時候,他卻告訴我,這是因為你的體內(nèi)被中了蠱......”
“被中了蠱?”蕭梓夏一驚。
但見軒轅奕肯定地點點頭道:“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司徒佩茹的身體里被中了蠱......”
“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司徒佩茹她不是司徒浩的女兒嗎?為什么會被中了蠱?”蕭梓夏覺得十分疑惑,急忙問道。
軒轅奕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原本以為是誰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可是尹璞告訴我,這蠱毒在你體內(nèi)時日已久。但之前這身體......”
蕭梓夏接過他的話語:“是司徒佩茹的......”
“不錯。但是尹璞不知道,所以他執(zhí)意勸我要提防著你。看來,這蠱毒不是那么簡單。而且尹璞似乎知道不少......”軒轅奕說著,但是他刻意瞞下了尹璞所說的蠱毒發(fā)作時,蕭梓夏將會變得六親不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蕭梓夏變得不認識自己,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事!但同樣,他不想蕭梓夏擔(dān)心,故而瞞了下來。
“所以,我需要你好好休息。而我,則要去尹璞那里問個明白......”說話間,軒轅奕已經(jīng)扶著蕭梓夏躺在了床榻上,并幫她蓋好了棉被。然后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低聲說道:“好好睡吧!我絕不會讓你再經(jīng)受這樣的痛苦了......不論那蠱毒到底是如何而來,我一定會找出施蠱之人,將他碎尸萬段!”
蕭梓夏抿起嘴,輕柔一笑道:“知道嗎?你現(xiàn)在的表情,一點都不適合說這樣惡狠狠的話......”看著軒轅奕深邃而關(guān)切的眼,蕭梓夏覺得無比的安穩(wěn),感到疲憊的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在迷迷糊糊中,她聽見屋門輕輕閉合的聲音......
敲開尹璞屋門的時候,軒轅奕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于是走進屋中,裝作隨意的問道:“祁玉呢?”
“和云兄弟去了后院的馬廄......”尹璞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應(yīng)著。
“這是做什么?”軒轅奕看著尹璞收拾行李,便繼續(xù)問道。
尹璞將包袱的帶子勒緊,這才直起身,面向軒轅奕說道:“我來這里,是為了會一個故人。然而有幸遇到了公子一行人,一路上頗受照顧。現(xiàn)在既然到了城中,我也要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軒轅奕一怔,隨即低聲道:“可是梓夏她身上的蠱毒......”
尹璞抬手止住了軒轅奕的話,他輕嘆一口氣道:“我知道公子一直在擔(dān)心梓夏。雖然我勸說公子要提防著她。可是這一路來,和梓夏的相處中,讓我清楚的意識到,她并不應(yīng)該是受蠱之人。這也是我急于辭行的目的所在......”
“此話怎講?”軒轅奕有些迷惑,他不知道尹璞的辭行和蕭梓夏的蠱毒有什么聯(lián)系。
尹璞拿起桌上的茶盞,為兩人都斟滿一杯茶后,便與軒轅奕各自坐了下來。只見他微微皺眉,似乎很難啟齒,但卻在片刻之后,聽到他略帶著艱澀的聲音:“這一路我都在猶豫,是不是要去見這位故人......年少氣盛時做的一些錯事,擱置在心中難以釋懷。但卻也不敢面對。所以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要不要去見。原本我已經(jīng)打算就這樣跟著你們,混過些日子,便折返回去。可是,梓夏身上的蠱毒讓我意識到,那個人已經(jīng)來了......”
“你是說......”軒轅奕有些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尹璞要見的故人竟會與蠱毒秘術(shù)有著關(guān)聯(lián)。
尹璞點點頭道:“不錯。蝴蝶蠱毒正是那個人擅用的毒術(shù)。要想弄清楚,梓夏身上的蠱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去會一會那個人,才能一探究竟......”
“那還等什么?本公子與你同去!”軒轅奕急忙起身,大聲說道。
然而尹璞卻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只是拿起擱置在手邊的一樣?xùn)|西,緩緩放在了桌上。
軒轅奕認出,放在桌上的便是這一路連睡覺都不曾離開尹璞身邊的一個畫軸。尹璞視之如命,從不打開讓別人來看。不過有一次云兮揚卻偶爾說起過這幅畫卷,上面似乎是個絕美的人兒。
“看樣子怕是一段情債呢......”軒轅奕看著畫軸,微笑著說道。
“慚愧!慚愧!”尹璞說著,便緩緩展開了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