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下樓,經(jīng)過珠寶區(qū)的時候江寸心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專門在電梯口等著他。
一見他,立馬雙手把黑卡奉上。
“韓先生,您吃好了?”
韓玖掃了他一眼,口吻不咸不淡:“嗯!
江寸心絲毫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十分有眼色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秦韻:“這船項鏈戴在夫人身上,可真是它的榮幸!”
既然孫雅倩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那么他們也沒必要假裝情侶。
秦韻正向解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韓玖卻只是盯著她纖細的脖子看了看:“是不錯!
項鏈和脖子,都挺不錯。
再度感嘆,老子果然不是什么君子!
聽到他的話,秦韻低下了頭,耳根發(fā)紅。
江寸心又是一波彩虹屁,拍得十分順口,用詞都是一套一套的,就跟專門訓練過拍馬屁似的。
看他一直攔著他們二人不讓走,韓玖聽出來他有事兒:“有屁就直接放,不用拐彎抹角!
聞言江寸心眼前一亮,連忙道:“韓先生您應該知道,我們鎏金呢有一個專門的拍賣場。
過幾天將會準備一場拍賣。您昨天不是剛剛得到了血冥石么,我想著您能不能借給我們來鎮(zhèn)個場子,不會真把東西賣掉的!”
原來是在打血冥石的主意。
這小子只怕那天看到血冥石之后,就已經(jīng)心心念念了。
討好自己是小,想要借用血冥石是真吧。
他看了一眼身邊低垂腦袋臉頰泛紅的秦韻,突然起了一個心思,壞笑道:“這個啊,你要問問你嫂子,我家的東西都是她管著。”
“?我?”秦韻猛然抬起頭,看著韓玖的眼神有些疑惑。
江寸心如得了特赦令,連忙看向秦韻:“嫂子,您看在那些珠寶的份兒上,就答應了吧!”
秦韻被他一口一個嫂子叫得頭暈,湊到韓玖耳邊低聲道:“我什么時候管你的東西了?”
韓玖無所謂道:“現(xiàn)在沒有,萬一以后管了呢?”
從鎏金回家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一腳剛踏進家門,楊雪便已經(jīng)在等他了。
“主人,您回來了。”
“嗯!表n玖隨手把外套扔到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龍家有動靜了么?”
楊雪點點頭:“如您所料,龍子喬被抬回去之后,龍家的人大怒。今天上午甚至派人去鬼市找人去了,只是鬼市白天不開,他們也沒法進入!
“噢,那真是可惜了。”韓玖滿臉都沒寫著可惜二字:“不過要不了多久,他們會找上門來的!
聞言,楊雪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韓玖如今的身份,如果想要徹底隱匿行蹤,那么就算是華國五大家族主家的人也休想找到他。
但他既然說要不了多久龍家人就會找上門來,那么想必主人一定有了新的計劃。
“對了,鎏金是火家的產(chǎn)業(yè)?”
楊雪露出一臉問號:“應該不是主脈產(chǎn)業(yè),算個邊角的副業(yè)!
難怪,會交給一個外姓人來打理。
“您今天去鎏金了?”
韓玖嗯了一聲,目光掃向帶回來之后便被他隨手扔到沙發(fā)上的血冥石。
要是被龍子喬知道,那塊讓他丟掉一條手臂的血冥石被這么對待,估計會氣得當場吐血。
“龍家為什么想要得到血冥石,查到了么?”
楊雪二話沒說當即半跪低頭:“手下無能,只知道龍家近兩年確實在積極尋找大量血冥石。去年他們的少家主還曾親自遠赴重洋,重金買回來了半塊。至于什么作用,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短短一天的時間,能夠把五大家族之一的龍家行蹤調(diào)查這么清楚,已屬不容易了。
韓玖讓她起來,自己則拿起那塊血冥石掂量把玩:“繼續(xù)追查,不要放松!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給了她調(diào)查方向:“對了,再調(diào)查一點。龍家,跟誓死團有沒有來往!
之前當他聽說誓死團是以純逆者組成的組織時,饒是他都有些驚訝。
現(xiàn)在龍家又在大量收購血冥石,他隱隱覺得這也跟逆者有關(guān)。
楊雪從不質(zhì)疑韓玖的任何命令:“是,屬下明白!”
“下周,鎏金有一場拍賣會,我要去!
“您要買什么?”楊雪覺得奇怪。
既然鎏金是他們火家的產(chǎn)業(yè),要什么還不是韓玖一句話的事兒。
再說鎏金對于火家來說就是一個娛樂性質(zhì)的副業(yè),壓根兒沒什么好東西,她想不出來能有什么是韓玖看得上眼的。
韓玖把玩著手里的血冥石,看著暗金色的花紋盡頭在血色的玉石肌理中,表情神秘莫測:“不,這一次,我是去做賣家的。我要借助這一次拍賣會,為重建韓家打下基礎(chǔ)。”
這個基礎(chǔ),自然是告訴所有人,韓家人從未倒下!
與此同時,也是在他的魚鉤上掛上了魚餌。
甩出鉤子去,等著大魚自己上鉤……
。。。
宋老爺子得到了粉珊瑚之后便消失了一整天,韓玖知道他這次到越寧來一定另有目的,還沒來得及問。
不過既然下定決心要重建韓家,那么他自然要先搜尋到韓家剩下的后人。
這一點韓小玉一直在幫他聯(lián)絡(luò),在拍賣會開始的前兩天,終于有了消息。
韓家跟主家較為親近的支脈都隕落了,隨著主家家破人亡,他們也只能四散天涯離開越寧。
而韓小玉一家,更是只剩下了他一人。
較為疏遠的支脈有些已經(jīng)離開了華國,有些人間蒸發(fā),甚至連楊明都沒法找到。
不過有一家,倒是出乎了韓玖的預料。
當年韓家如日中天之時,旁系支脈旺盛,有的親近有的疏遠。
甚至有些就跟江寸心和龍子喬一樣,美其名曰是支脈的一員,實則跟韓家關(guān)系并不親近,只是背靠著韓家乘涼而已。
當時有一家人便是如此,依附韓家多年,一直做一些邊緣的小生意,開著兩家小商場也算是滋潤。
主家破滅之后,韓玖自身難保,自然也顧不上這些旁系的結(jié)局。
當他以為所有的旁系都已隕落時,卻發(fā)現(xiàn)有這家人竟然在短短兩年之內(nèi)改頭換面,轉(zhuǎn)戰(zhàn)鄰市,很快便打造了全新的品牌,開起了連鎖商場。
明明當年他將韓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投入到了天元服飾之中,破產(chǎn)之后韓家更是遭到了陌生力量的強力打壓。
他們怎么可能會發(fā)展得如此迅猛?
是留了后手,還是別有原因呢?
在去往鄰市的路上,韓玖也問了這個問題。
韓小玉當時年紀還小,記得的不多:“我只知道當時韓家眾人顛沛流離,所有人都在找出路。而韓瑜伯伯家里卻很果斷搬到了越寧,不僅毫發(fā)無損,就連他們在越寧的房子都沒賣!
韓玖聞言皺了皺眉:“連房子都沒賣……”
要知道當初韓家破產(chǎn)時,許多家底更厚的旁系,就連手上的戒指都是扒下來賣掉了的。
而比韓瑜一家更加薄弱的旁系,則是連戒指都沒得賣了。
就他查到的,就有不少旁系家主破產(chǎn)之后甚至需要自己外出打工賺錢。
怎么就他們家能夠完好無損呢?
見他陷入思索,韓小玉勾著他的手臂撒嬌:“不過哥哥你也不用多想,韓瑜伯伯他們一家還是很好的。他們搬到越寧之后,還接收了不少韓家人到公司工作呢!”
“噢?”莫非是他想多了?“那你呢,怎么沒去?”
韓小玉一臉認真地答道:“是我自己不想去的,我想在越寧守著韓家的舊址,等著有一天……”
話說到一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般,苦澀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