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沈睿源又瞪我。
“怪你。”
“怪我什么?!”
“怪你長得好看啊。”我變著法子想逗他開心,“你看人家小護士都盯著你看,差點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你長這么好看干什么……”
沈睿源狠狠掐我的臉,“你也長得很好看!你給我記住了!下次可別跟個傻白甜似的樂呵呵地揀著坑就往里面跳!”
說誰是傻白甜!
我真想用力在他肚子上捶一拳。
“以前都沒覺得你有那么傻,看來是我看岔了。”沈睿源端詳著我,煞有介事地發(fā)出感慨。
我松開他的手掌,興致缺缺地別開頭,“這是后悔的意思嘍?”
“后悔什么?都是我的人了,難道我還會撒手不管不成?”
我忍住笑意繼續(xù)問,“你要怎么管啊?拿根繩子天天拴在身邊?那我成什么了?我成小寵物了?”
“怎么對著我就牙尖嘴利,一出去就成了個包子?”沈睿源極度不滿,“老子非要帶你去那些危險場所多走幾圈,讓你見見什么叫做真正的陷阱,好讓你長長記性!”
我的好奇心再也藏不住,于是回頭瞄他,“舍得讓我這個見不得人的小妻子出門見見你的朋友了?”
“什么朋友,狐朋狗友差不多。”沈睿源把我的手攥在他掌心里,慢慢閉起眼睛,“名利場上、娛樂會所里的,沒有什么真朋友。我為數(shù)不多的兩個老兄弟——秦昊陽、李云霆,你不都認識了嗎?其他那些人前人后恭維客套的,沒資格跟我稱兄道弟。”
他這話里有個小空子,我難得逮著機會當然不能輕易放過,“既然那些地方都沒有能稱得上兄弟的朋友,那你還經(jīng)常往那些地方鉆?圖什么啊?”
沈睿源自知被我抓了小辮子,故意裝睡不作答。“你這種樣子還真的不夠大丈夫。”我趴在床邊肆無忌憚地嘲諷他。
沈睿源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現(xiàn)在也覺得那些地方不好玩,所以都沒去了,最近一次去還不是因為辦正事嗎?”
那么大的集團,談新項目卻要他親自去,我其實很體恤他的苦處和滿處。
但他在外面彩旗飄飄的日子太長了,就算我真的相信他現(xiàn)在是“改邪歸正”,也不愿意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把往事一帶而過。
“你剛才還說要帶我去娛樂場所見識見識的呢,這么快就反悔啦?是不是心虛怕我遇見什么跟你關(guān)系匪淺的……”
沈睿源作勢要抓我的手塞進嘴里咬我指尖,“我女人吃起醋來又可愛又可恨!”
“哪可恨了?你還舍得恨我……”我欲言又止,“真不疼我。”
他笑得眼睛彎彎,“不舍得不舍得。”
打完針以后沈睿源又活蹦亂跳起來,他還精神很好地給我媽打了通電話,說今晚有朋友生日,他晚點才送我回去,叫我媽不用擔心。
不聽也知道我媽肯定是滿口的不擔心不擔心。
傅修啰啰嗦嗦地將我和沈睿源是否真的要去cx娛樂城的事確認了好幾遍才磨磨蹭蹭地去訂VIP房間。
到達目的地下車以后,傅修還不依不撓地慢走一步偷偷從后面拽我。
“少奶奶您最懂事了,您別跟著少爺瞎鬧,他這才剛從醫(yī)院出來呢……”
沈睿源估計是長了順風耳,傅修小聲嘀咕完立馬就被他扭頭訓(xùn)了,“誰瞎鬧?我?guī)姨ヒ娨娢业暮蠊酚涯睦锊粚Γ俊?
傅修訕訕一笑,識趣地沒有緊跟上來。
包廂門一推開,我有點犯懵。里面全是站著坐著各色男男女女,滿滿都是人。
“只要有人聽說我過來了就會來熱場。”沈睿源伏在我耳旁溫聲解釋道。
我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他笑得不可收拾,牽我的手也捏得更緊。
見我們進來,一個坐在靠里位置的年輕女孩站起來,先招呼著坐在點歌屏前的男人把音量調(diào)小了,然后舉著麥克風跟我們打招呼。
“睿源哥終于舍得把嫂子帶來讓我們參拜參拜啦!”對方穿一身深灰色絲絨連衣裙,衣領(lǐng)很低,其內(nèi)風光無限。憑我目測她那傲人雙.峰不是E就是D,偏偏美胸之下配的是纖纖盈握的柳腰。盡管我這兩年一直有意識地控制我的身材,可是回望我過去的二十多年時光,還從來沒有哪個時期的腰瘦得和她一樣。她絲絨裙擺下膚如凝脂的玉腿更是看得人血脈賁張,就連我這樣的同性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更何況癡迷美好肉.體的男人們。
看完她后,我又迅速掃了包廂里其他的女性。以前在我的定義里蕭湘湘那種就算白富美,后來見識到了李盛欣,于是李盛欣就成了白富美的代名詞。但事實上李盛欣跟我眼前這個姑娘相比,她身材和相貌都還差一截,于是在今天這樣一個跌宕起伏的日子里,我又刷新了自己對“白富美”一詞的認知。
“你嫂子又不是什么大神,你們參拜什么。”沈睿源邊說話邊把牽我的動作換成了摟抱,并帶著我向中間位置的沙發(fā)走過去。
原本坐在那里的人自動讓出兩個人的位置,等我們坐下后就有人過來敬酒。
“來,這杯孝敬睿源哥。”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嬉笑著恭維道。
他旁邊生得很俊俏的小青年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會不會說話呢?應(yīng)該先孝敬嫂子啊!睿源哥是老大,嫂子可是老大的老大!”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被這話逗得哄笑,我聽著順耳,沈睿源亦揚起笑。
不過笑歸笑,酒水當前我卻無動于衷。
畢竟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魂晚飯,那杯銷.魂的酒水給我?guī)淼乃嵬船F(xiàn)在還殘留在我身體的各個角落,我哪里有膽量再接酒杯。
沈睿源在我旁邊哈哈大笑,對端酒過來的小胡子和俊俏小哥打趣道,“拿走吧,你嫂子這段時間都不敢碰酒了。”
“怎么的?睿源哥帶著嫂子喝斷片了?”
“她今晚去參加一個聚會,酒里被人下了藥,差點要上明天頭條。”剛剛還一臉玩笑意味的沈睿源提到這件事眼中立馬生出殺意。
包廂里的哄笑聲戛然而止。
我本來覺得沈睿源把這件事說出來很丟臉,可無意間瞥見這其中有些人若有似的無閃避不及的眼神時,猛然領(lǐng)悟了他這么做的目的——先發(fā)制人。
“誰他媽膽子這么大?連我們睿源哥的女人都敢動?X他媽的,睿源哥你等著,我們?nèi)湍阈读四菐托?生!”小胡子兇神惡煞地嚷嚷起來。
沈睿源眼底的殺氣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風輕云淡的笑,“哪用你們動手,不就是幾只蟑螂,我隨便找人摁死完事兒。大家接著玩,今晚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