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忘記她留在我人生里的最后一句話。她說:沈長明,你就是這樣教兒子的。我覺得我媽這一輩子很悲慘,被我爸拋棄后,她活得很不好,失去了她自己……我跟我媽不算很親,可我終歸只有這樣一個媽,我不想我爸忘了她,所以我想讓我爸跟我一樣永遠記住我媽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15歲的生日宴,我第一次睡了一個女人,從此開啟了我花紅柳綠的浪.蕩路。這么多年,那么多人,沒有一個能走進我心里,沒有一個能讓我在失去她的時候想立馬追隨她而去!!!”
他最后一句話是吼出來的,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們認識已有兩年,可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說起最初的那個夜晚,第一次說起他充滿悲劇色彩的童年經歷。
這兩年間,他做得最多的小動作就是掩飾他過去的風月史,不讓我有機會揪著這小辮子做文章。
可他現在好像突然變了,仿佛伴隨著他的話語,一張高冷孤清的紳士面具被揭下,他的無賴相一點點展露在我眼前。無賴相的背后卻又藏著一個小男孩,又倔強又孝順又固執。
他有沒有哭我看不到,我都已經被他摟得近乎窒息。
我不想破壞這種親密無間的氛圍,所以我只在他懷里蹭了蹭,暗示他我很難受。
沈睿源將手臂松開了些,“是你教會我的,人活著不是只有自己,還要有擔當。”
誰教你了,都是你自己想的,你是腦補大王。
我輕拍他的后背,聽他每一次心跳,幻想著這一刻變成永恒。
“其實一直都是你在教我該怎么扮演好一個男人的角色——如果昨天你不主動出現,我今天就根本不敢對李盛欣說重話。”沈睿源一點點吻著我的頭發,“我以為你在她手里,我怕我逼得太緊她會殺了你。”
“你對她說了什么重話?那是重話嗎?倒是你投江這件事……這是傷了我,嚇了我!”我噙淚糾正道。
他低頭看我,一手扳起我的下巴,誘導我看向他,“你怪不怪我?”
我搖頭。
他好看地笑,“你都不知道我在問什么,你就說不怪我?”
“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怪。”
“不對,你該怪我地時候就要怪我,我是男人,男人多吃點苦沒關系的。但我不舍得讓你吃苦。”沈睿源捏我的臉頰,捏著捏著又吻了吻,“讓你待在家里看直播,不讓你去看現場,你怪不怪我?傅修說,這樣看起來很容易被你誤解成我在作秀演戲,其實我……”
我抱著他,眼淚又潸然而下。
作秀演戲用得著把自己沉進青江里嗎。
沈睿源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就算你是在作秀演戲我也高興,”我哭得聲音糟糟的,像個控制不住情緒的小孩子,“我不信還能找到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演戲給我看的男人!”
在我說完這句話后,沈睿源的吻就疾風暴雨般地落下來,他吻我的眼角,下巴,把所有的眼淚都吞進他的腹中。
他寬厚的手掌從我的毛衣下擺伸了進來,徑直向上,直到捏住我胸前的綿軟。
我愿意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他,差點忘記我們這是在唯美別墅的客廳……
等我想起這一點時,別墅里的人員早已經全部撤離到外邊。
我雙頰滾.燙,渾身燥.熱,沈睿源也一樣。他吻吻我,又看看我,溫柔霸道又小心。
當我已經做好了要被情.愛洪流淹沒的準備時,沈睿源卻不小心碰到了我后腰處還沒有愈合的傷口。
尖銳的疼痛侵襲而來,我尚未干透的眼角又增加了濕度。
“讓我看看。”沈睿源貼在我耳邊說,并任由我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的左手臂上。
我捂住他要伸去撩我里衣的手,“別看,太丑了……”
對于我這個人,他一定也聽到了很多負面的評價。就像白天李盛欣還在詆毀我,說我被無數人上過。
相比起那些純凈如白紙的小姑娘,我也很遺憾沒能把第一次獻給他,也很苦惱為什么沒有早點遇見他,我有我的自卑,有我的怯懦,不夠完美的我現在不希望讓他見到我更多的不完美,所以我羞于讓他見到我的傷口。
可是沈睿源似乎根本不打算理會我的遮掩。
“讓我看看。”他執意堅持,語氣堅定強硬,但他的手沒有亂動,也許是怕弄疼我。
我不是故意要作,我是真的害怕。
記憶是很難消磨掉的,我怕他會永遠把這一塊沒長好的疤記在心里。
不知道為什么我又哭了出來,最近這兩天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動不動就往外鉆,把我的脆弱勾勒得明朗清晰立體。
沈睿源沒有再去掀我的衣服,他重新把我抱回懷里。
有些傷已經存在,哪里是幾句話能夠治愈的。
“累不累?我們去睡吧。”沈睿源用手捏我的耳垂,然后又移到我臉邊,捧我的面頰,情深意切地凝視我。
我點點頭,他替我擦眼淚。
我抬手反握住他的手掌,無比甜蜜地笑。
掛著淚痕又發笑,我這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但是我不在乎,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讓他看到最真實的宋安瑤。
沈睿源也跟著笑,笑得有點傻氣又有點寵。他看我一直沒動,彎腰就要抱我,我被嚇一跳,慌忙阻止他。
“你腿好全了嗎?別亂來。”
沈睿源不滿地橫我一眼,“誰讓你不自己乖乖走。”
真是不講道理啊,這還變成我的錯了。
沈睿源是洗過澡才來的,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青江水的澀味,柔軟的發絲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我拼命地吸了一口氣,想把那香氣全都吸進肺里,結果這么一個小動作還被沈睿源收緊眼底。
他哈哈大笑,整間臥室里都是他的笑聲。
我本來想揍他,可是他太好看,是我長這么大來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我舍不得揍他,只想親親他。
所以我就把埋在他頭頂偷香氣的臉轉移到他眼前,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俯身親了下去。
他剛剛喝過牛奶,口里殘留著淡淡奶香,這香味讓我產生了餓的幻覺,我伸舌去探索他的口腔,試圖從里邊挖掘出能滿足我的胃的能量。
沈睿源一開始還無動于衷,好像隨我怎么糾纏他都能躺定不動。
可是他下腹漸漸升高的溫度出賣了他,小沈睿源在我身下沖我打招呼。
我準備回身扭頭跟它打招呼,可沈睿源卻捉緊了我的手臂,將我重新摁回他的胸口。
他柔軟的舌尖帶著香甜的津.液沖過我的齒尖,開始了瘋狂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