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老板是張華鋒,那為什么你還要為他而效勞,為這樣的人而盡心盡力。”紀曉蕓從假陳雪梅的話中,已知道她很恨張華鋒。
“我沒有得選擇,我中了他下的毒,這毒任何人也解不開,我也只能乖乖地聽他的話去做事。”
“你們沒有想過去反抗嗎?”
“反抗,你不知道反抗的現場有多么的可怕。”
“一命償兩命,我也就認了,但我希望你們能將我與李銀歡合葬在一起。”
“知道開始的時候我為什么要這么恨你,因為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了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是我姐姐!”
“你是她的妹妹,這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沒有聽說過!”紀曉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她的嘴巴還真的挺緊的。
“按你這樣子說,你應該是張華鋒的細作了。”一說到這,紀曉蕓像想起了什么來一樣,突然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人質。
紀曉蕓好想問一下她的弟弟現在到底怎么樣了,但周軒宇、趙一鳴他們都在,這里不方便問啊!
可是最近怎么沒有人聯系自己,到底弟弟是怎么樣了,還好嗎?上次服的藥不知藥效如何呢?
站在一旁的周軒宇,看到突然不吭聲,然后臉色變了的紀曉蕓,擔心地走到她的跟前,問道,“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應該休息一會就好。”說著,紀曉蕓就把這里的事情交給趙一鳴,本來紀曉蕓是打算自己回去蝶采的,便周軒宇不放心,最后還是陪著她回去。
“你怎么樣了,要不我們回去叫一鳴幫你看看情況再回蝶采吧!”看到臉色變了樣,周軒宇不能不擔心。
“其實也應該沒有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突感不適而已,并沒有什么的。”
紀曉蕓雖是這樣子說,但臉色也的確好不到哪里,周軒宇見她不肯說也不勉強,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今晚的夜色真的特別好,到處都是星星,你有空來聽聽我的故事嗎?”紀曉蕓坐在靠近窗邊的凳子上,慢悠悠地說著。
聽到紀曉蕓這樣子說,周軒宇的心可是咯噔沉了一下,這會她可是要向自己說出什么內心的話來了。
周軒宇走過去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都可以向我說,我會認真聽著,努力幫你解決心中的憂慮和困惑。”
“謝謝你,宇,真的很謝謝你,我覺得能嫁到你是我的福氣。”這可是兩生修來的福氣,紀曉蕓在心里默默地說著。
“其實,我想你也早就應該知道,我是張華鋒派來你這里當細作的。”紀曉蕓看著周軒宇眼里一派平靜,就知道周軒宇早就查證到自己的身份了。
“其實我并不想要這樣的身份,但我并無選擇,你知道嗎?”
“我自己的命并不重要,但我來你這里當細作是有苦衷的,上次的那本帳本,的確是張華鋒叫人來要求我偷的,但那時的我已經愛上了你,我又怎么能因一已之私,而將你推到水深火熱當中。”
“所以,我才將計就計地自己作了一本假帳本去應付。”
“如果有得選擇,我是決不會做出任何有損你利益的事情,可是有時候我是別無選擇,這就像剛才那個假的陳雪梅說的一樣,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去做,因為我們的死穴都被張華鋒緊緊地抓住了。”
“而我的死穴并不在這里,而是被張華鋒關著的一個大男孩,我的弟弟。”說到這里紀曉蕓早已淚流滿臉。
周軒宇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拿著手帕無聲地幫紀曉蕓溫柔地擦著眼淚,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纖瘦的后背。
過了好一會兒,紀曉蕓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那年我才六歲,我的家鄉因為受到天災,到處河水泛濫,我的父母為了救我們姐弟倆也因此而遇險了。”
“死去父母的我,帶著一個才不夠三歲的弟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到處乞討,過著今天不知明日事的日子。”
“那時候的我們并不乞求溫飽,只是想著有東西進肚子,而又不會吃著不舒服就行了。可是那時候到處鬧饑荒,就連這個最低的愿望,我們也無法得到滿足。”
“在我倆瘦得皮包骨,弟弟又在發高燒時,我正想著我倆應該很快與黃泉下的父母一家團聚時,剛好經過一家高門大戶的人家。”
“這家人竟然在招童工,雖然待遇不高,但包食包住。這對于當時的我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于是我抱著弟弟前去報名。”
“開始的時候那個招工的根本不屑看我,說我瘦得像根竹桿一樣,肯定干不了體力活。更加況我還拖著一個病著的弟弟,正當我以為唯一的希望要破滅時,竟然讓張華鋒見到了我。”
“我們現在的男童工已經滿了,女的還有名額,要不你自己報名,不要管你弟弟了,你看他病成這個樣子,看來也沒得救了。”張華鋒說這話時,就像在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一件物品一樣。
“我堅決地說不行,要不一起招我們兩個,要不我們就一起走,我決不會放棄我的弟弟。他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是他的姐姐就必須有責任要照顧好他,要么一同生,要么一同死。”
不料張華鋒卻笑了笑,說道:“好吧,我把你們兩個都招了,但你弟弟病了需要看醫生和服藥,這些錢到時要在你倆的工錢是扣除。”
“聽到這個消息時,那時的我簡直對張華鋒感激涕零,那時的我覺得他是一個大好人,幫我同時解決了兩個難題。卻不曾想到,這卻是令我步入了萬丈深淵的第一步。”
“原來我們進去張府,并不是做什么鬼童工,這根本就是人間煉獄。”
“他將我們這幫人分成好幾類,當然這之前是經過層層考試,而這考試也死掉了不少人,最后優勝者才再用來分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