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了這個村兒后,又路過幾個村兒,只是這次沒有先前那么充滿戾氣,只是略顯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后就不再關(guān)注。
錢鈴兒跑的汗如雨下,兩只腿都快沒知覺了。
可蘇塵似不知道一般,一直讓她不停的跑。
直到離目的地只剩幾里地的時候,才讓她停了下來。
蘇塵拿出先前那顆土元珠,在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錢鈴兒驚愕的目光下,輕輕用力,將其捏碎了開來。
其中縷縷暗金色氣流溢出,蘇塵手一指,所有氣流,盡數(shù)涌入了錢鈴兒的鼻腔。
錢鈴兒眼睛頓時瞪圓。
這些暗金色氣流被她吸入口中,她頓時感到一陣舒適,如道道暖流一般,游遍她全身經(jīng)脈。
最后歸于丹田,沉淀下去。
先前腿的酸麻脹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蘇塵淡淡道:“此物被你爹埋在你那床下三分,經(jīng)年累月后,你與它已是頗為契合,此物雖對本尊有用,但奪一女娃之物的事還做不出來。”
“在我床下埋著?”錢鈴兒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很是感動。
這東西明明她老爹已經(jīng)送給他了,天機(jī)門的人也來搶奪,絕對是個寶貝……
好人啊!雖然有點變太,但是個好人!
土之靈力,向來偏向沉穩(wěn),有如大地之渾厚。
先前他在神集遇到的那上一代神集之王,和其他幾個,無一不是走的這種路子。
而錢鈴兒的家傳武學(xué)是輕功,在眾多輕功武學(xué)中,也數(shù)上乘。
微雨燕子門。
可錢南來不知道土元珠是何東西,就這樣埋到了自家閨女床下面。
一埋就是十幾年……
這么幾千個日日夜夜下來,潛移默化下,她的根骨一直都在朝一個頗為奇特的方向生長著。
蘇塵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錢鈴兒,也頗覺有趣。
這本是屬于這女娃的機(jī)緣,無冤無仇,且這女娃挺有意思,他也看不上土元珠這東西!
錢鈴兒吸收了土元珠,實力增長了一大截,速度再次提升。
蘇塵教她《地元法訣》。
錢鈴兒悟性也頗高,雖還未入門,但已是能借用一點威力。
剩余的路,自是不在話下。
他們來到地圖上標(biāo)記的大鎮(zhèn)上后,天色將近黃昏。
錢鈴兒哪見過這般夜間依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場景。
大眼睛眨了又眨,根本看不過來。
一股十分撩人的烤肉味傳來,小鼻子嗅了嗅,她揉了下肚子,咽了口口水道:“咱們現(xiàn)在去哪?”
蘇塵則平靜道:“吃飯休息。”
錢鈴兒感到些局促,聲音壓低:“啊?可我沒幾個子兒,估計就夠買幾個包子的,住店就別想了……對了,你有錢嗎?”
她雖然沒出過遠(yuǎn)門,但買東西要掏錢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蘇塵背著手,往前邁著步,口中淡淡道:“會有人請。”
“咦?這邊有你的熟人嗎?那就好!”錢鈴兒大大松了口氣,她家里幾乎一貧如洗,這些年全靠自家老爹時不時出去偷點兒。
但余錢確實拿不出來。
先前出門時,錢南來扣扣索索才找出了三個子兒,給她以備不時之需。
嗯,就是一個能買兩個包子的那種。
錢鈴兒想了想,還是將小小的荷包握在手里,想著萬一他那朋友不靠譜,落了他的面子,到時候也能借著買包子下個臺。
蘇塵看了眼,頓時啞然失笑,倒還真是個心思靈敏的孩子,嗯,孺子可教。
他心里升了幾分愛才之心。
不說其他,這份心性便已是很難得。
前面是一幢很大的樓,錢鈴兒下巴再一次長大,真的很大,她這輩子真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好的地方。
“走吧!”淡淡聲音入耳,將她從震驚中喊醒了過來。
錢鈴兒卻是滿臉緊張的拉住他的袖口,小聲道:“這地方,一個包子估計都不止三個子兒了,你可得想清楚啊!”
蘇塵淡淡嗯了一聲,帶著她進(jìn)了店。
里面正起著一場爭執(zhí)。
四周喝酒吃飯的人則樂呵呵的在看熱鬧。
爭執(zhí)的兩方也頗有意思,一方是三個虬髯大漢,渾身肌肉發(fā)達(dá),透著油光,身邊各帶著重型兵器,讓人頗為望而生畏。
另一方則是兩個白衣長衫俠女打扮的年輕女子,她們手中帶著細(xì)長寶劍,此時正被氣的俏臉發(fā)白。
錢鈴兒躲在蘇塵身后,晶瑩的小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沒過多久就從周圍嗡嗡的閑話當(dāng)中聽清楚了緣由。
原來是這兩個女俠來吃飯的時候,這三個人口花花調(diào)戲了幾句。
這兩人當(dāng)即翻臉,破口大罵。
但掄起罵功,兩個女子哪是三個渾人的對手。
不一會兒便是快要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若不是雙方都顧忌著這里店老板實力強橫,估計早就打了起來。
……
錢鈴兒細(xì)細(xì)的將聽來的告訴了蘇塵。
蘇塵點了點頭。
旁邊一道尖細(xì)聲音帶著調(diào)笑傳來:“這哪兒來的酸臭丫頭,耳朵倒是管用!”
“酸臭丫頭!”錢鈴兒臉頰陡然漲紅,卻是低下了頭,無從反駁。
畢竟就算再注意,她身上也帶了些淡淡的來自錢南來的腳臭味。
只是這一路上,蘇塵并未嫌棄她,讓她也漸漸忘了這事。
蘇塵側(cè)頭看去,那邊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正往嘴里倒著酒。
見蘇塵看來,眼睛一瞪,呼喝道:“小子,看什么看!信不信爺弄死你!”
同桌的幾個人皆是嘿嘿一笑,目光里透著些不懷好意。
蘇塵淡淡開口:“既然活夠了,那本尊就送你一程!”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東西,就憑你,還殺我……”賊眉鼠眼的男子不屑大笑了起來,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右手不停使喚,拿起筷子, 竟是直接插進(jìn)了自己的喉嚨里。
不多時,血腥味彌散了開來,同桌的幾人被嚇呆了,滿臉萬分的驚恐,到如今,他們哪還不知道,這是誰干的。
可此時誰都不敢動,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一個個腿抖著,褲子都濕了。
蘇塵不再看那邊,邁步往前走去,越過人群,對這兩人道:“一頓飯,兩間房;我?guī)湍銡⒘怂麄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