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的兆爺來電話告訴他,羅家重新在黑網(wǎng)上發(fā)布了針對蘇塵的懸賞,懸賞金額更是高達前所未有的五十億!
據(jù)兆爺所說,這幾乎是羅家的全部財產(chǎn),而之所以羅家這么激進,也是在目睹了海上蘇塵擊殺薩巫大祭司的那一幕。
羅遠堂明白,若是不能和解,以蘇塵的脾氣,定會來嶺南殺了他。
羅家的基業(yè)都在華國,除非羅遠堂愿意帶著一家老小丟棄資產(chǎn),像個家犬一樣逃出華國。
羅遠堂也深知,他絕不是蘇塵的對手,因此,才不惜傾家蕩產(chǎn),也要發(fā)出懸賞,以求有不出世的怪物接下,干掉蘇塵。
這是他唯一的解決辦法!
而黑網(wǎng)在這里面的態(tài)度也有些曖昧,最后原原本本將懸賞發(fā)布,并且透過兆爺?shù)目冢嬖V蘇塵他們只是個平臺,并且不會再有任何殺手再去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而以蘇塵展露的實力,尋常人哪敢接什么懸賞,現(xiàn)在整個黑網(wǎng)都已經(jīng)低頭認(rèn)慫,專門對兆爺解釋了一遍,生怕引起蘇塵誤會。
而本沒在意的蘇塵,卻是在今天早上得知,懸賞被人給接下了,并且揚言,會在一周內(nèi)完成,讓羅家準(zhǔn)備好。
這番動靜,瞬間震動了半個世界,無數(shù)人為之駭然色變,掀起來了驚濤駭浪,不僅是黑網(wǎng)愕然,就連羅家也是一臉發(fā)懵,所有人在心中質(zhì)疑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期待。
就連胡開山也打過來電話詢問了幾句。
蘇塵的強大,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恐怖到了令人驚懼的地步,幾乎是一人壓世間!
可現(xiàn)在,竟然有人接下來了這個任務(wù)!
“絕對是不世出的老輩強者出手了,這世間,可是一直都有些神秘恐怖的存在隱藏著,實力恐怖滔天,他們之所以不顯于世人眼前,只是因為還沒到那個層次而已。”
無數(shù)人震動!
蘇塵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血液中,隱隱有些興奮。
自他晉升為練氣七層的大修士以來,也僅僅動手了一次,而且上次薩巫的不經(jīng)打,讓他心里一直都不過癮。
但既然有人敢接下挑戰(zhàn),蘇塵也暫熄了動身去嶺南想法。
“希望能來些能讓我真正酣暢一戰(zhàn)的人。”他心中淡淡想著,目中神光閃爍,攝人心魄。
大道必爭,戰(zhàn)斗,則是印證自身所學(xué)的最好途徑,唯有在生死之間,才能突破自我,打破桎梏,逼出自身潛力。
蘇塵重活一世,不缺感悟,不缺突破的手段,但是骨子里,屬于魔帝的殺伐爭斗之意,從未熄滅過。
我輩修士,何惜一戰(zhàn)!
“嗯?”覆蓋著柏景莊園的神念大網(wǎng)上,忽然有了一絲異動。
他站起身,一身白衣如練。
陳芷雪奇怪道:“怎么了?”
蘇塵平靜道:“去活動活動手腳。”
“唔,那一路小心。”陳芷雪略顯懵懂。
柏景莊園外的青山上,兩個打著油紙傘,頭戴圓頂帽子,圓框墨鏡、身穿黑色與灰色長袖中山服的老者,背手遠遠眺望著望天別墅。
“大哥,剛才的感覺?”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者,聲音低沉問道。
穿著黑色中山裝的老人,臉色陰沉點了點頭:“剛才的那股精神力,應(yīng)該就是那蘇塵的無疑!”
“倒是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年輕的化境武者!再給他幾年時間,大宗師可期!”灰色中山裝老人嘿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絲嫉妒。
他可是窮盡了這輩子,才有了這等境界!而眼前一個小輩,竟然就已經(jīng)是化境,他心里,又怎么會舒坦。
黑色中山裝老者低沉一笑道:“再天才又能怎么樣?被我巫祈巫巡兩兄弟盯上,他活不到成就大宗師尊位的時候了!”
巫巡摸了摸背上背著的巨大黑色布匹,聲音低沉道:“大哥,那蘇塵察覺到了不對,定會趕過來查看,我們現(xiàn)在也該做準(zhǔn)備了!”
“這里青山綠水,可是一處不錯的埋骨地!”
巫祈從袖子里拿出一支森然白骨的橫笛。
巫巡將身上的黑布一掀,露出了一架巨大烏黑古箏,只見他凌空坐下,十指壓住琴弦。
“轟隆!”天上烏云越來越稠密,原本還有些光亮的天空徹底暗了下去,雷光閃爍不停。
蘇塵背著手,一步步走了過來,看著早就擺好架勢,臨陣以待的二人,眼睛微微瞇了瞇。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塵,下輩子做人,記得低調(diào)!”巫巡冷冷道。
蘇塵背著手,淡淡道:“讓本尊看看,你等有什么本事。”
“有什么本事?”巫奇巫巡兩人心中同時冷哼,說的好像他們是雜耍的一樣!
嗡!”巫巡指尖劃過古箏,肉眼可見的氣刃,徑直朝蘇塵斬去。
蘇塵背著手,身周白光一閃,氣刃瞬間破碎。
嗚嗚咽咽,急促怪異的笛聲響起,這聲音忽遠忽近,猶如活物,止不住往蘇塵頭顱內(nèi)鉆去。
“音波攻伐之術(shù)?”蘇塵面色平靜,不受一絲影響,整個人真如一個聽?wèi)虻目腿艘话恪?
“才剛開始,無需著急!”巫祈眼眸中泛著冷光。
無數(shù)年來,他兄弟二人浪跡天涯,也不知道有多少好手死在了一箏一笛之下,這次他們更是兩者齊出,自信哪怕眼前站著的是那位胡開山,也敢傾力一戰(zhàn)。
琴弦在巫巡指尖之下越撥越急,猶如驟雨打芭蕉一般,蘇塵身側(cè)的幾顆樹木,齊根被截成了數(shù)截,巨石上,出現(xiàn)了道道黝深的痕跡。
笛聲嗚咽凄苦,猶如閻羅催魂帖,“嘭、嘭!”幾只在樹上躲雨的鳥兒,瞬間炸了開來。
兩位化境的全力出手,磅礴真元化作滾滾罡氣,又融入到音波之中,化作無形致命的殺伐手段,直接將周圍十丈之內(nèi)化成了一片干地,猶如撐開了氣幕,落下的雨水,在接觸到后,瞬間就化成了白色霧氣散開。
而所有音波正對著的目標(biāo)蘇塵,則始終都背著手,腳下一步未動,面上也始終沒有表情。
一曲漸歇,巫祈和巫巡臉色鄭重了不少,兩人額頭微微見汗,此時皆是死死盯著蘇塵。
蘇塵淡淡道:“就這點兒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