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不會再如此魯莽。”
一個人出宮,倒也不是魯莽。
只是冰兒素來獨來獨往,不似旁的宮女那般喜歡三五成群。
江若靈又叮囑了她兩句,冰兒點頭,打算以后出宮定要叫上個宮女太監同行。
離開內殿來到外頭的時候,一個宮女忍不住湊到冰兒耳邊說道:“冰兒姐姐,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宋侍衛。”
看來這事已經在宮中傳遍了。
冰兒忍不住惱火:“這宋汾,一張嘴未免也太碎!”
那宮女聽出了她的不悅,笑道:“冰兒姐姐,這可不是人家宋侍衛說的,是小福子出宮,正巧看到了宋侍衛扶著你從巷子里出來,回宮之后就跟宋侍衛打聽,宋侍衛跟小福子說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叮囑小福子不要說出去,可小福子那張嘴哪是管得住的?剛一出宋侍衛的房間,就到處說開了……”
冰兒嘴上不語,心道便是自己錯怪宋汾了,那也是他活該。
誰不知小福子是個嘴上沒把門的?
把事情跟小福子說,無異于把事情跟整個皇宮的人都說了一遍。
“我說冰兒姐姐,宋侍衛待你這般好,又是送你胭脂,又是時常來找你,且這次還救了你,你就一點也不動心?”那宮女問。
冰兒皺起眉頭,沒好氣:“誰會他動心?翠芽,你今日是不是閑得慌,怎么盡在我面前說這說那?內殿的香爐倒了嗎,桌椅擦了嗎?”
那喚作翠芽的丫鬟,聞言哪還敢再打趣,找了個擦桌椅的由頭,連忙轉身去了內殿。
這冰兒,可真是個不好相與的,性子怎么與旁人這么不一樣?
宮女們平日里閑下來,哪個不是三五成群議論這些男女之情的事?
宮中只有太監和侍衛,不議論侍衛,難不成還去議論那些沒根的太監?
翠芽心里多少有些憋悶。
冰兒瞥了一眼翠芽匆匆離去的背影,知道這么想的定不是只有翠芽一人,宮中其他人指不定也會這么議論自己。
她愈發惱恨起了宋汾,本打算去御花園摘些皇后娘娘喜歡的花來,然而走到半路,腳步一拐,就去了宋汾的住處。
宋汾是為數不多在宮里有耳房的侍衛,這意味著喻安瀾這個統領很是信得過他。
尋常侍衛,在宮中不會有住處,畢竟侍衛不是太監,若是與宮女有了私情什么,讓宮女懷上了身孕的,那可就不得了的。
與宮女有私情倒還事小,后宮不只有宮女,還有妃嬪。
如今后宮四妃一個個獨守空閨,萬一被哪個英俊的侍衛鉆了空子,皇上腦袋上豈不是多了頂綠帽?
故而只有十分信得過的侍衛,才能在這后宮住上幾日。
卻也不能住太久,只在連夜值守的時候會在耳房落落腳,平日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住在宮外的。
冰兒來到宋汾住的這間耳房時,宋汾正推門打算出去。
四目相對,冰兒叩門的門沒好氣地放下了:“宋侍衛倒是清閑啊,今日分明不是你值守,怎么你還入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