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冰兒托另一個宮女給宋汾的,那宮女覺得冰兒實在有些不近人情,忍不住安慰宋汾:“宋侍衛(wèi),冰兒姐姐一直就是這么個性子,你別往心里去。”
宋汾接過那銀子,點了點頭:“我自然不會忘心里去。”
“宋侍衛(wèi),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要是沒有用膳……”宮女顯然是打算同宋汾一起用膳。
偏偏宋汾不解風(fēng)情:“是快到用午膳時分了,想必姑娘還沒用膳,快去吃些東西吧,莫要餓壞了肚子。”
說罷,拿著那銀子轉(zhuǎn)身離去。
宮女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憤憤跺腳,心道一個不近人情,一個不解風(fēng)情,說起來還真是天生一對!
宋汾不是不解風(fēng)情,實在是這宮中的宮女,不是都如冰兒一般能在皇后面前伺候。
若能將冰兒哄到手,無異于能將江若靈這個皇后的日常生活悉數(shù)洞悉。
這樣一來,他或許便能想出比下毒更好的計策。
下毒是顯然不可能了,除非將那荊永豐弄出宮去,或者干脆將那人殺了。
可一旦殺了荊永豐,以江若靈的聰慧,定會猜到是有人想用毒對付她或是陸泓逸,所以才會鏟除荊永豐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宋汾雖然入宮沒多久,但對江若靈的聰明機警已是頗有了解。
現(xiàn)如今旁人皆對他沒有任何疑心,唯有江若靈,特地派了那兩個宮女在他身邊,想弄清他身上是否有貓膩。
江若靈身邊的冰兒,也是個聰明過人的。
真是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婢。
只可惜啊,這個奴婢的相貌,比起主子來可真是相距甚遠(yuǎn)。
宋汾對江若靈的美貌一直有所垂涎,這是他打心底里沒把冰兒放在眼里的原因之一。
他喜歡的女子,定是要年輕貌美,而不是像冰兒這般相貌平平的。
不過冰兒倒的確有些特別,居然一直沒有從了他。
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宋汾覺得這事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那銀子似乎帶著一絲艾灸的氣味,他嗅到那氣味,唇角彎了彎,將銀子放入了袖中。
回到房中,他把銀子放在桌上,定定看了一會兒。
這時有宮女前來叩門,給他送自己偷偷在御膳房做的一些小糕點。
每日都會有不少宮女前來給他送吃的,有膽大的還給他繡了荷包,宋汾來者不拒,卻從不對那些人表露心意,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送東西的宮女近日變得越來越多。
宋汾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在接過今日這宮女的糕點之后,好言相勸,叫她們不要再來打擾自己,還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
“宋侍衛(wèi)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那宮女聞言有些意外。
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問:“難道……宋侍衛(wèi)的心儀之人,是冰兒姐姐?”
宋汾既未說是,也未說不是。
他的心上人,不是冰兒,而是江若靈。
打從江若靈坐上鳳攆入宮那日,他在街頭看到了她的模樣,就將這個皇后暗暗放在了心里。
宋汾并只是那陸燁辰的手下,而是陸燁辰的兒子。
他也并非已經(jīng)十八歲,而是只有十六。
陸燁辰還是少年時,在外頭花天酒地有了他,他的母親是個煙花之地的女子,身份卑微,曾去帶著陸燁辰府中認(rèn)親,哪曉得剛說了一半就被陸燁辰的妾室命人打出門外。
后來他的母親得病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