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能有今日,真是多虧了小姐。”青筠是個(gè)記恩的人,她原本和李元達(dá)是萬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若非江若靈撮合了一把,指不定現(xiàn)如今她仍在宮中當(dāng)宮女,而李元達(dá)依舊是孤身一人。
江若靈見她眼角眉梢皆是喜色,疑是有什么喜事,問道:“你今日面色格外不錯(cuò),是不是有什么高興的事?”
青筠嗔怪:“小姐不愧是小姐,沒等奴婢說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奴婢懷了孩子,已有一個(gè)多月了,大夫昨日才診脈診出來的。”
青筠有喜了?
江若靈上下打量她,心中既是喜又是憂:“那你的傷……”
“大夫說無事,傷口已經(jīng)愈合,前陣子喝的傷藥也不是什么虎狼之藥,對(duì)腹中的孩子無甚影響。”青筠道。
這話讓江若靈略略安了心:“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大夫說月份太小,尚且看不出來。”青筠輕撫小腹,眼角眉梢流露出身為人母特有的慈愛,“待孩子生下來,定要認(rèn)小姐您為義母,到時(shí)小姐可不要嫌棄。”
“這自然再好不過。”江若靈笑著點(diǎn)頭。
青筠的孩子,她疼都還來不及,如何會(huì)嫌棄?
“名字可有取好?”她又問。
青筠搖搖頭,說起這事,她就有些想笑:“李元達(dá)是個(gè)粗人,我也未讀過什么書,取名字還真是件難事。昨夜李元達(dá)翻了整整一夜的詩書,說是想給孩子取個(gè)好聽的名,結(jié)果取來取去,都是些春夏秋冬,聽著像極了原先逸王府的那些丫鬟們的名字,氣得我將他揍了一頓。”
江若靈聽得噗嗤一笑:“春夏秋冬?那若是男孩兒呢?”
“他可沒想那么多,只說先將女孩的名字取了,至于臭小子的名字,慢慢再想也不遲,反正不打算只生一個(gè)……”說著說著,青筠不免有些羞赧。
江若靈看著她害羞的臉色,笑著打趣:“若是他敢嫌棄生的是女兒,我可要幫你狠狠教訓(xùn)他。”
“他才不會(huì)嫌棄,他說了,不管是男是女,他都?xì)g喜。”青筠唇角不住地?fù)P起,甜蜜之意溢于言表。
頓了頓,她求助地看向江若靈:“小姐,這取名的事恐怕要?jiǎng)跓┠懔耍@李元達(dá)可實(shí)在不出這塊料。”
她知道江若靈飽讀詩書,定能想出好名字來。
江若靈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又同青筠在將軍府里逛了一會(huì)兒,留下了用了午膳,這才回宮。
因京城有叛軍,永安街近日變得蕭條了不少,百姓不大敢出門,一些鋪?zhàn)蛹娂婈P(guān)門大吉,江若靈的那些鋪?zhàn)樱m然不至于虧損,但生意也是不同往日。
江若靈不急,楊氏卻是有些著急的。
自打替江若靈打理鋪?zhàn)又螅瑮钍暇蛯?duì)賺錢格外上心,畢竟江若靈可是給是每月都給她分銀子的,鋪?zhàn)淤嵉迷蕉啵值绞值你y子就越多,叫她如何能不希望鋪?zhàn)拥纳饧t火?
江若靈入宮沒多久,楊氏就找了過來:“皇后娘娘,這殺千刀的叛軍一日不找出來,永安街上的鋪?zhàn)泳鸵蝗諞]有客人上門,再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不急,鋪?zhàn)由獠缓檬滦。信衍娪袡C(jī)可乘,對(duì)百姓下手事大。”江若靈道。
凡事當(dāng)以大局為重,這道理?xiàng)钍鲜嵌模煽粗y子一日比一日掙得少,她心里到底還是不舒坦的。
楊氏活到這把歲數(shù),丈夫被流放,女兒已出嫁,外孫子又在那何員外何景山家,不是她每日都能抱的,她這日子過得實(shí)在無趣,便只有盯著江若靈交給自己的這些鋪?zhàn)印?
江若靈明白她的焦心:“聽聞不少鋪?zhàn)犹潛p得連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不如將那些鋪?zhàn)右灰槐P下來,待到亂匪被剿清,再重新開張也不遲。”
楊氏心想這也是個(gè)辦法,如此一來,現(xiàn)如今花極少的價(jià)錢把那些鋪?zhàn)颖P下來,待到生意重新紅火的時(shí)候再開張,定能大大地賺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