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喻安瀾恭敬行禮。
江若靈倒了聲“免禮”:“本宮今日請喻將軍來,是有一事要問。”
“皇后娘娘但說無妨,微臣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喻安瀾道。
“本宮想問問你,你對平蓉公主是何看法?”江若靈正色。
她極少自稱本宮,喻安瀾是知道的。
對這位皇后娘娘,他其實(shí)知之甚少,雖時常聽旁人提起,但真正見江若靈,只見過那么一次而已。
“微臣愚鈍,未能明白娘娘的意思。”喻安瀾道。
將他叫到宮里來,就只是為了問他對平蓉公主是何看法?這實(shí)在叫喻安瀾摸不著頭腦。
“若是讓你當(dāng)平蓉公主的駙馬,如何?”江若靈又問。
不止喻安瀾一怔,屏風(fēng)后的陸嘉蓉也是一怔。
陸嘉蓉只覺得臉上如同有火在燒,她怎么也沒想到皇后嫂嫂會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她的確是對喻安瀾有意,但可從沒開口說過要讓喻安瀾當(dāng)自己的駙馬,倒是之前陛下哥哥提過一嘴,現(xiàn)如今皇后嫂嫂又再次提起,這讓她一張臉羞得都不知該往哪擱。
喻安瀾大著膽子看了一眼江若靈的神色,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才道:“微臣不敢覬覦駙馬之位。”
屏風(fēng)后的陸嘉蓉,一顆懸著的心忽然就沉了下來。
她咬緊了唇,心里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什么叫不敢覬覦駙馬之位?
這擺明就是一種好聽的說辭,這人定是壓根沒瞧上自己……
這么一想,她覺得無比難受,仿佛心都涼了半截。
“為何?”江若靈不動聲色地問。
喻安瀾并不知陸嘉蓉也在場,徑直說道:“嘉榮公主千金之軀,我不過是個粗人,萬萬不敢覬覦。”
“我想,喻將軍顧慮的不止是這一點(diǎn)吧?”江若靈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喻安瀾知道皇后娘娘是個聰明人,便點(diǎn)點(diǎn)頭,沒打算再瞞:“不僅如此,靜太妃娘娘也并不打算讓平蓉公主嫁給一個武將,既如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也就是說,若靜太妃不反對,你其實(shí)是愿意娶平蓉公主的?”江若靈又問。
喻安瀾沉默了一下,既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
誠然,他對陸嘉蓉是動了心的。
一開始他壓根沒察覺,還是樂正權(quán)去邊疆之前,與他飲離別酒時認(rèn)真問他,他才陡然發(fā)覺自己心里其實(shí)早已有了陸嘉蓉這個女子。
樂正權(quán)問,他是否有了心儀之人。
喻安瀾搖頭說沒有。
樂正權(quán)又問,若面前有一張白紙和一支墨筆,喻安瀾拿起紙筆,會先寫出誰的名字。
喻安瀾想了想,腦海中頭一個浮現(xiàn)的,竟是陸嘉蓉的名字。
“將軍,有些事情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如今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你定是喜歡那人的,只是可能你自己壓根還不知道……”
樂正權(quán)喝得醉醺醺的,說起話來有些大舌頭,每一個字卻都被喻安瀾聽進(jìn)了耳朵里。
他端著酒杯,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