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瀾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不禁怔了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怎么不說話了,先前不是跟我說得頭頭是道嗎,說什么蹴鞠時不該讓著本公主,還說什么本公主定是贏不了你……”陸嘉蓉繼續(xù)沒好氣道。
她恨死了這個喻安瀾,若不是他故意挑釁,自己也不會弄得如今這般渾身痛疼。
“皇后娘娘,平蓉公主,”喻安瀾恭敬行禮,“臣今日是特地攜副將來賠罪的!
賠罪?
陸嘉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居然也會有這么恭敬謙遜的時候?
喻安瀾瞥向樂正權,樂正權這個始作俑者不得不站了出來:“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屬下鬼迷心竅,先前在蹴鞠塞時故意給公主殿下出了不該出的主意……”
“什么不該出的主意?”江若靈聽得挑眉。
樂正權硬著頭皮把事實真相說了出來,陸嘉蓉聽得又氣又惱:“果然是你!虧我還覺得你看起來憨厚老實,居然滿肚子都是壞水,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出洋相。”
話鋒一轉,又憤憤看向了喻安瀾:“還有你,明知你這副將滿肚子壞水,還唆使他給我出餿主意,你定是故意的!”
喻安瀾也是有些無語。
若自己真是故意的,怎可能會入宮來請罪?
江若靈知陸嘉蓉是錯怪他了,抬了抬手說道:“此事不關喻將軍的事,嘉蓉,你要責怪也只當責怪這副將,怪不到喻將軍的頭上!
“是了,是了!睒氛龣噙B連點頭。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了自家將軍。
“怎么怪不到他的頭上,這人是他的副將,他的副將欺負我,就是他欺負我!标懠稳厣饸鈦硗耆恢v道理,連江若靈的話都聽不進去,“我定要叫陛下哥哥狠狠責罰他,否則怎解我心頭之恨?”
“那你說,要如何責罰?”江若靈知道勸不動她,索性順著她的話問道。
“罰他的俸祿,再將這副將的俸祿也一并罰了!”陸嘉蓉一臉氣鼓鼓。
江若靈原還以為她會說要狠狠責打喻安瀾和這副將一頓,卻沒想到只是罰俸祿。
想了想,江若靈再度開口:“這副將家中是何境況我不知道,喻將軍的俸祿,卻是要用來養(yǎng)家糊口的,沒了俸祿,他那兄嫂和老母豈不是要挨餓受凍?”
挨餓受凍?
陸嘉蓉從沒想過俸祿對一個官員來說意味著什么,她乃公主,平日里見的那些官員皆是位高權重,即便沒有俸祿也一個個能活得風生水起。
可喻安瀾不一樣,他出身貧苦,祖上世代務農,并不富足,只因出了他這一個大將軍才光耀了門楣。
若停了他的俸祿,他恐怕還真難以養(yǎng)家糊口。
陸嘉蓉皺了皺眉:“喻安瀾,你就這么窮?”
這話問得直白,喻安瀾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沉默片刻,說道:“公主出身嬌貴,自然不懂民間疾苦!
陸嘉蓉哼了一聲:“這么說,我若是讓陛下哥哥停了你的俸祿,便是我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