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江若靈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柳眉緊蹙,上前問道。
“她已經(jīng)……咽氣了。”荊永豐道。
江若靈心里咯噔了一下,顫聲問:“不是說那藥可以保她順利產(chǎn)子嗎?怎么她竟還是死了?”
“壽命乃天注定,醫(yī)者只能盡其所能……”荊永豐垂下眼皮,勉強說道。
那藥按理說是能保徐葉榕不死的,卻不知為何,徐葉榕還是一命嗚呼。
荊永豐覺得自己這個神醫(yī),實在愧對自己的名頭。
可事到如今,不是名頭不名頭的事,徐葉榕死了,便無人再能與那辰王對峙,逸王若在此時當(dāng)眾懷疑那遺詔的真假,卻又無人證物證可以證實,只會被那辰王抓住把柄死死踩上一腳……
荊永豐知道大事不妙,他無比自責(zé),卻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按理說,以徐葉榕方才的情形,不至于會一命歸西才是……
陸泓逸許久無言,目光落在那襁褓上,薄唇微動:“冰兒,給這孩子找個奶娘。”
冰兒點頭應(yīng)是,連忙下去找奶娘去了。
京城有不少奶娘,其中不乏老實厚道的,冰兒不多時就領(lǐng)了個婦人過來,將孩子抱到了那婦人手里。
這婦人是個身家清白的,家中貧苦,女兒在逸王府當(dāng)丫鬟,受過陸泓逸和江若靈不少恩惠,上月剛剛產(chǎn)下一子,如今奶水正充沛,給這孩子當(dāng)奶娘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那這徐葉榕……”李元達(dá)遲疑。
這人的尸首,該送去何處?
“竟然是先帝的妃子,自然當(dāng)給先帝殉葬。”陸泓逸冷聲說道。
實則他并不覺得殉葬是件合情合理的事,后宮的那些妃嬪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只是有些事他如今還無力阻止。
而這徐葉榕已死,送去皇陵是她唯一的歸宿。
徐葉榕的尸首,就這么被抬了下去。
不遠(yuǎn)處的城門上,辰王大大舒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心里的千斤巨石終于落地。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解除了一樁心腹大患!”那親信不失時機地說道。
話未說完,卻被辰王狠狠刪了一記耳光:“什么恭喜賀喜?來人,拖下去砍了!”
那徐葉榕雖然死了,可他的孩子還在陸泓逸手里。
一想到這他心里就難受得出奇,若是陸泓逸拿這孩子要挾他,叫他讓出皇位可如何是好?
只能權(quán)當(dāng)那是個野種,反正登上皇位之后,后宮佳麗三千,還怕生不出一個兩個皇子?
那親信萬萬沒想到自己馬屁居然拍到了馬腿上,連忙跪地討?zhàn)垼骸靶〉脑撍溃〉脑撍溃钕吗埫?
辰王壓根懶得聽他廢話,一旁的手下很是會意地把人給拖了下去。
幾聲哀嚎蓋過后,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旁人看得皆是心悸,這些人都是陪在辰王身邊已久的,知道他的脾性。
然而沒想到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辰王竟也如此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