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荊宜的話,江若靈的思緒漸漸回到了與陸泓逸初遇的那日。
“我和逸王殿下是在山中相遇的,那時他受了重傷……”
“后來呢?”荊宜仰著小腦袋,繼續(xù)好奇地問。
“后來我算是救了他,而他為了報答,幫了我不少忙。”江若靈道。
“所以你就和逸王殿下成親了?”荊宜聽得津津有味,小腦袋不禁在想,自己要去哪座山上遇到一個像逸王殿下這樣的男子呢?
不知怎么的,她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莫光霽。
搖搖頭,荊宜極力想把莫光霽的樣子在腦海中擦去。
反正不出幾日,自己就能回到白馬私塾了,去了私塾,自然就能見到莫光霽了……
荊宜兀自胡思亂想著,而江若靈的思緒已然飄飛很遠。
她還記得,那日滿山冰雪,陸泓逸的一身玄色衣物被血染紅,一如山間綻放的紅梅……
一眨眼的功夫,竟已過了這么久,她嫁給陸泓逸,已幾近半年。
這半年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朝中局勢一變再變,辰王如今把持著玉璽和詔書,只因?qū)﹃戙莸谋R十分忌憚,這才不敢繼位。
但愿這次回京不要出什么變故,否則那辰王繼位,普天之下恐怕就很難有她和陸泓逸的容身之處。
回京途中倒也還算安全,因有暗衛(wèi)在前頭打探,一路上沒有遇到什么刺客。
只是那徐葉榕十分的不消停,不是說自己腹痛如絞,就是說自己見了血,恐怕會要小產(chǎn)。
“我說太妃娘娘,你就少裝相了,什么見血,不是你自己割破手指頭悄悄涂在衣裳上的嗎?也就是你怕疼,只割破了那么一道小小的口子,只擠出了那么一兩滴血,否則我還真就信你了。”冰兒毫不掩飾話里的鄙夷。
徐葉榕原本還捂著肚子連連叫痛,聞言頓時也不裝了,咬牙恨恨道:“早知如此我就該留在京城,不該來理縣這鬼地方,誰知道會在這鬼地方遇到江若靈這個死對頭,還遇到了你這個混賬丫鬟……”
知道自己作為籌碼,不可能被江若靈和陸泓逸處死在路上之后,她愈發(fā)肆無忌憚。
反正她是得活著的,既如此,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敢對她動手。
而冰兒對付起她來顯然很有一套:“別以為殿下和王妃娘娘不殺你,你就能肆意妄為,你若是再敢像今日這樣胡作非為,我便停了你明日的飲食。不,一日不夠,須得把你餓上個兩三日你這種人才會長記性!”
“你……”徐葉榕簡直恨不得把冰兒活活掐死。
“你什么你?你以為我不敢?”冰兒嗤笑,“就你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也敢在我面前賣弄?若再鬧出這樣的事,你且看我敢不敢停了你的飲食!”
徐葉榕到底還是怕的。
她精貴,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精貴,萬一餓出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會要一尸兩命?
江若靈是知道分寸的,可這冰兒是個全然不知分寸為何物的,在徐葉榕看來,簡直比江若靈還要可恨幾分。
就這樣,徐葉榕沒敢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