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知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為首的一個冷冷問。
“自然是從口音聽出來的,方才有兩個姑娘也是京城來的,說話的口音與您二位一模一樣呢。”店家賠著笑臉說道。
自己不過是問了一句他們是不是京城人士,怎么就跟犯了了不得的大忌諱似的?
今日這客人,可真是稀奇古怪,一個比一個怪……
“兩個從京城來的姑娘?”那人聞言,眉心立刻多了一道褶皺,“那兩人在何處?”
“這……”店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問,“自然是早就走了,她們前腳走了,后腳您二位才進來呢。”
“往何處走的?”那人又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店家說道。
他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趕車送客的,哪會曉得客往何處去?
“理縣地方就這么大,走,出去看看。”另一人說著,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行囊,干凈利落站起了身。
“誒,二位客官……”店家不樂意了,這兩人吃食都已經點了,怎么說走就走?
正要上前攔人,目光卻不經意落在了那人拿起的行囊上。
那哪是什么行囊?分明是一把被纏住的長劍,也不知是不是店家看錯,纏著那劍的布頭上,還隱隱有血跡……
店家立馬噤了聲。
這兩人雖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決計不是什么好惹的。
尋常人,哪會平白無故帶著一把這么可怖的長劍出門?更別提眸光中還盡是殺意,一看就是那等刀口舔血之徒。
天地良心,這樣的人怎么會來理縣?
理縣的天,莫不是要變了?
店小二出來的時候,兩個男子已經走了,只余下店家站在原地,后背繃得有些僵直。
“掌柜的,掌柜的?”店小二不解,把手里的吃食放在桌上,“那兩個客官人呢?”
“走……走了。”掌柜的顫聲道。
“走了?”店小二一頭霧水,“那……那給錢了嗎?”
“沒……沒有。”掌柜的搖頭。
“不給錢就走了?”店小二把肩上搭著的布巾一甩,拔腿就要出去追,“哪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人?不行,這錢我得要回來!”
“你不要命了?”店家立馬一把拉住了他,“那兩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小時候打架,三五個人都打不過我一個!”小二是個脾氣蠻橫的,仗著自己腰粗膀圓,不打算輕易放過那兩個不買賬的人。
“叫你別去就別去……”店家也是急了,這小二是他的堂侄,他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堂侄跑去外頭送命?
“那兩人瞧著不像是善茬,手里還有兵刃……前陣子鄭員外不是說,若是瞧見身份不明的人,前去稟告他,可以重重有賞嗎?一會兒你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鄭員外那走一趟,鄭員外家財萬貫,賞錢一定不在少數,你又何必計較那么點桂花酒釀圓子的錢?”掌柜的好說歹說,可算是把小二給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