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嗔怪的模樣,陸泓逸伸手?jǐn)n了攏她鬢角的發(fā)絲,將她按向自己的肩頭,儼然一對老夫老妻。
只有兩人彼此知道,成親到如今,其實(shí)壓根還沒圓房。
一開始江若靈不解,后來才明白陸泓逸是見她太年幼,決定再等上個一年半載。
本朝本代,不少女子都是年紀(jì)尚小就去了夫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十五六歲出嫁的大有人在,而這么疼惜自己妻子的,陸泓逸恐怕還是頭一個。
陸泓逸不擔(dān)心旁人的看法,只擔(dān)心江若靈受苦受委屈。
在他眼里,江若靈自己都還只是個小姑娘,又如何能夠這么早就替他生兒育女?
到時萬一生下的是個臭小子,豈不要分走她不少心思?
孩子八字還沒一撇,陸泓逸這個冷面王醋壇子,就已開始吃醋了。
江若靈見他臉色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淡笑問道:“怎么好似有人欠了你好幾千兩銀子?”
她笑起來的模樣極美,早已不是之前陸泓逸在邑縣見到過的那個小美人,而是愈發(fā)出落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那種嫵媚,而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干凈清秀,雙眸如世上最澄澈的琥珀,叫人忍不住心生神往。
“沒有人欠本王銀子。”陸泓逸應(yīng)道。
自然是沒有人敢的,誰會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欠逸王殿下的銀子?
江若靈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往他嘴里塞了一塊:“那為何這么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陸泓逸吃下那塊桂花糕,捏了捏江若靈的臉,手指觸及的是一方水雞蛋般的軟嫩,“最近后廚送來的糕點(diǎn),怎么吃得越來越少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江若靈搖搖頭,說起這事她就忍不住被氣笑,“我一個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她雖是只小饞貓,熱衷各色美食,肚子里卻裝不下太多,后廚送來的那些糕點(diǎn),大多都進(jìn)了青筠這個丫鬟的肚子,荊宜也時常吃一些。
不過短短一段時日,江若靈沒變豐腴,青筠和荊宜卻長的圓潤了不少。
說著,江若靈又往陸泓逸嘴里塞了一塊豌豆黃。
整個逸王府,也只有她才敢這么干,而陸泓逸吃著那塊豌豆黃,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廚子,手藝不錯。”
他對吃食從不挑剔,每日除了填飽肚子,從不吃零嘴,當(dāng)然,來江若靈房中時除外,自從江若靈發(fā)現(xiàn)陸泓逸的吃相極為文雅養(yǎng)眼之后,就養(yǎng)成了投喂這個冷面王爺?shù)牧?xí)慣。
“這其中有一半豌豆黃,是我親手做的哦。”江若靈說道。
廚子自己做了一塊,又教她做了一塊,兩塊碩大的豌豆黃切開,盛了好幾盤,散發(fā)著清甜的香。
一盤端去了荊宜院子里,一盤端去了青筠居住的耳房,還有一些拿去給了府里的下人。
江若靈白日里吃了許多,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這么小小的一盤了。
“不是讓你不要下廚?”陸泓逸眸中溢滿溫柔,與平日里對外人的冷漠簡直判若兩人。
“王爺是嫌棄我會變得粗手粗腳?”江若靈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