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逸頭一次這么心急。
他擔(dān)心江若靈的安危,卻無計可施。
他并不記得自己在那“夢”里見過一個叫荊宜的人,抑或是有一個下毒解毒皆出神入化的毒師,他甚至懷疑江若靈身上的所謂慢性毒,就是這叫荊宜的人所為。
故而他連夜審問了荊宜,卻沒審問出任何端倪。
“都說了這事與我無關(guān),再說若真是我下的毒,為何不干脆將人直接給毒殺了?何必下什么滿性毒藥?”荊宜很委屈。
她沒想到這少爺竟會懷疑道自己頭上,少夫人對自己這么好,自己知恩圖報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做出恩將仇報的事?
可荊宜是這么想的,不代表陸泓逸也是這么想的,他冷著臉道:“若你只是想用解藥要挾本王,一切便說得通了。”
本王?
荊宜吃了一驚:“你……你是個王爺?”
陸泓逸的身份,荊宜自然是不知的。
一開始荊宜還有些詫異,可轉(zhuǎn)念一想,就連那刺史大人都對這位“少爺”恭恭敬敬,是個王爺似乎也不稀奇。
她壓下心頭的詫異:“若你是王爺,那便更好辦了,我家就只有我和我爹兩人,我們兩人皆與你和夫人無仇無怨,根本用不著下毒害人。再說了,我爹和我也都不是貪財?shù)模瑳]人能唆使我倆做出這種事。”
“這都是你一面之詞,本王憑什么要信你?”陸泓逸聲音沉沉。
“你若不信,大可叫人去查。我將我爹的住處告訴你,我再給你一件我的信物,到時我爹自然就會隨你的人過來了。”荊宜年紀(jì)雖小,卻是個鬼靈精,腦子轉(zhuǎn)得比誰都快。
一旁的李元達(dá)想了想,心道這也是個辦法。
陸泓逸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一點,只是他對這荊宜萬分信不過,故而才沒有貿(mào)然向荊宜打聽她那爹究竟在何處,擔(dān)心正中旁人的算計。
而今看來,這叫荊宜的小丫頭倒似乎是個可信的。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斷然無法在他面前這么毫無瑕疵地撒謊。
他抬了抬手,李元達(dá)上前,伸手朝那荊宜道:“什么信物?”
荊宜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這是我娘佩戴過的物件,我爹將它留給了我。”
那玉佩呈淺白色,水頭略有不足,并不是什么貴重物件。
上面的雕花卻異常精致,花紋中是一個“荊”字。
“這是你爹與你娘的定情信物?”李元達(dá)問。
荊宜狐疑:“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元達(dá)心道這小丫頭片子平日里挺聰明,沒想到竟也有這么蠢的時候。
“你爹姓荊,你娘又不姓氏荊,這玉佩定是當(dāng)初你爹送給你娘的,不是定親信物又能是什么?”他道。
荊宜撇了撇嘴:“那保不齊我娘也姓荊呢?”
實則的確如李元達(dá)說的一樣,這是她爹當(dāng)年給她娘的定親信物,她娘佩戴了許多年,后來懷上她的時候被仇家給害了,一直昏迷著,如今都未醒。
她離家,也并不是因為無聊,而是想尋些不同尋常的草藥為她娘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