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葉榕就這么滿腔怨恨地被徐昌遠(yuǎn)送回了京城,但江若靈知道,這絕不會是自己最后一次與這人見面。
人走之后,江若靈覺得有必要同陸泓逸把話說清楚:“民女并無嫁人的打算,更別談高攀殿下您了。”
陸泓逸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拒絕。
他明明記得這小丫頭片子對自己一見傾心,如今這么推脫又是為哪般?
陸泓逸解得開最難的棋局,卻解不開這小女子的心事。
“難不成你已有心上人了?”他猜測。
江若靈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她看這書的時候,倒的確很喜歡書中的一個小藥師。
那藥師隱居山野,在屋前種花,屋后種藥草,不僅善于治病救人,還飽讀詩書,且有一手好琴藝,是個氣質(zhì)文弱、青衣白袍的少年郎。
后來……
后來陸泓逸一路黑化,徐葉榕在一次為了躲避追兵時逃進(jìn)山野,被藥師所救。
藥師為幫徐葉榕離開,只身引開了陸泓逸的追兵,最后被陸泓逸一箭射死于馬下……
思及此,江若靈的后槽牙不免有些發(fā)癢。
陸泓逸看著她變來變?nèi)サ哪樕矫煌杆男乃肌?
她說沒有心上人,可為何此刻卻像是想到了誰?
“你若是因?yàn)榕匀说木壒剩辉讣藿o本王,可將那人找出來,本王若哪里輸給了他,從此便不會再攪擾你。”他道。
江若靈原本牙癢癢,見他如此一本正經(jīng)卻有些忍俊不禁。
畢竟他如今還未喪失理智草菅人命,那藥師也還好端端活在這世上,這事她也就暫且不同他計(jì)較了。
“我沒有心上人,”她重申了一遍,“不過我如今年紀(jì)尚小,又只是縣令之女,實(shí)非殿下良配。”
陸泓逸的母妃,她是知道的,一心望子成龍,哪里會讓陸泓逸娶她這樣出身的女子為正妃?
當(dāng)初只是當(dāng)一個小小側(cè)妃,她都受盡了白眼,自然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陸泓逸聽了她這話卻長舒一口氣。
沒有心上人便好,這便意味著他還有機(jī)會。
“殿下,這幾日民女住在此地實(shí)在叨擾,民女打算今日回江府,殿下若是缺廚子,可讓江府派幾個能生火做飯的婆子過來……”
江若靈話沒說完,就被陸泓逸打斷:“本王不要什么能生活做飯的婆子。”
“可是殿下,我畢竟不是廚娘。”江若靈道。
即便是廚娘,在他說出那種話之后,也斷然不會再待下去。
陸泓逸生平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子拒絕得如此徹徹底底,若換做旁人他或許早就怒從中來,可面對江若靈素凈的小臉,他就是提不起半分的脾氣,只溫聲道:“你做的飯菜,本王最是愛吃,若你覺得不妥,本王可立下字據(jù)雇你當(dāng)廚娘,每月給你發(fā)例銀。”
如此一來,便不會再有人說江若靈的閑話了。
只是他的身份就無法繼續(xù)藏下去了,畢竟尋常人家,是不可能雇縣太爺?shù)拈|女當(dāng)廚娘的。
好在鹽案也查得差不多了,那江良驥算是識相,雖是楊漳的親女婿,卻大義滅親,交出了不少楊漳徇私枉法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