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雙王之談
寂靜的樹林之中，一時間，陷入詭異的靜謐氛圍之中。
秘王的臉上，有著幾分恍惚之色。
他的腦海中，回放著當初第一次見到李夜風的畫面。
那時候的隊長，安靜，內斂，雖然也是少年人，但卻有著讓他心悸的眼神。
...
“你好，李夜風，我叫孔平凡，京都孔家的...”
“對你的背景和身份沒興趣。”
“...我聽說...”
“手里染過血么？”
“...”
“我問你，手里染過血沒有？”
“沒...沒有...”
“隱秘機動不收廢物，更不是托兒所，溫室里的花朵...你就躲在保護罩里曬曬陽光就行了。”
“你...我不是廢物！我未來是要當上隱秘機動總隊長...”
哐當。
一把軍匕，落在少年的面前，穿著華貴西裝的少年愣了愣。
站在他面前，穿著軍綠色背心的冷漠少年指著不遠處靶場上即將被處刑的罪犯，淡淡的道：“四個小時內，宰了他，否則，滾。”
...
秘王的神情一陣恍惚，往日之事，仿佛倒映的電影一樣，不斷的回放，從第一次的見面，逼迫他雙手染血，到后面，他已經習以為常，將這種事情當做家常便飯。
一直到最后，他當上了隱秘機動副總隊長。
直到今日，他還是把李哥當做崇拜的對象，不，李哥就是他的信仰！是他心中的神！
無所不能的...神！
任你星河倒轉、日月崩壞，都改變不了這件事實！
他孔平凡，為何要動搖？
李哥，教會了他多少東西？讓他增長了多少殺伐的手段？
如師如兄！
“李哥，我，永遠都是你的兄弟，不論發生什么事情，我永遠...都與你一條戰線！”
背對著他的李夜風忽然輕聲的笑了笑：“小子，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不論以前還是現在，知道為什么我心甘情愿退出，面對他們對我的無視撤職，我能夠不聲不響么？”
“正是因為，取代我的那個人是你，你是我帶出來的，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了解，你不會把隱秘機動帶向覆滅，我相信你。”
秘王雙拳緊握，相信自己...
這就是李哥對自己的信任！
“至于駱老，我也沒什么可怨恨的，他雖然利用了我，但，不能改變他培養了我的事實，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他，愛戴他。”
“李哥，其實駱老他...也很舍不得你...”
李夜風嘴角微微上揚，舍不得么...也許吧。
那個老人，位高權重，深不可測！
縱然是他李夜風，也完全無法看透。
“你見我，不會只是為了敘舊吧？”李夜風忽然話鋒一轉，切入了正題，他先說這些，是因為他感受到了秘王對他的愧疚。
他不需要秘王的愧疚，兩人如親兄弟一般，何來的誰欠誰的說法？
他終究只是個庶出百姓，沒有資格掌控隱秘機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想先解開秘王的心結，這樣他才能變回那個心態正常的孔平凡。
解開了心結之后，秘王也就放開了。
他坐在李夜風旁邊，道：“當然，你不是托我打聽唐儒墨的事情么？我已經讓西陜省的人調查了。”
“如何？”
“唐儒墨不知道跟誰大戰了一場，根據現場的情況反饋，他應該是落入了下風，而且，對方是好幾人，每一人的實力，都在超凡至尊這一檔。”
“至于勝負...不出意外的話，唐儒墨是戰敗了，生死不好說，得看對方是如何看待唐儒墨的，如果他們就是抱著殺了唐儒墨的心，那不用懷疑，唐儒墨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李夜風神色淡漠，無喜無悲，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緒。
秘王一臉的凝重，道：“另外，我不是一直在追查大先生的蹤跡么？本來有點眉目了，說是大先生就經常是在渝城出現，我就特地到那邊去調查，我沒有動用分部的人，而是我的親信去查的。”
“可是...等我的人到了那邊之后，卻根本沒有人聽說過大先生，即便有人聽說過大先生，也只是只言片語。”
李夜風眉頭微微一皺：“那你怎么收到這種大先生在渝城活躍最多的消息的？”
“是因為前不久渝城舉辦了一個只有黑暗世界的巨頭才能參加的‘魔王盛宴’，這個盛宴的發起人，就是大先生...”
“可惜啊，我現場去調查的時候，每個人都說，沒有什么魔王盛宴，也沒有什么大先生...”
李夜風眼睛微微一瞇，悠悠的道：“口徑如此統一，這不正是在告訴我們，大先生就是渝城人么...”
一個人不知道大先生，可以理解。
但如果每個人都不知道大先生這個存在...那就太假了！
只是，他有些擔憂！
因為，大先生這等精明的人，不可能考慮不到這層問題，那...這是大先生故意誘導他們往渝城這個方向想么？
頭疼...真的無比頭疼！
這個大先生，藏得未免太深了。
“沒別的事情了吧？”李夜風問道。
“暫時來說沒有了，哦對還有一件，你不是也讓我調查李天南么，確實，很久以前，我太爺爺那一輩，有一個叫李懷風的人，是華夏第一棍法大師，他有個兒子叫做李仁韜，這個李仁韜的兒子，就是李天南。”
李夜風神色微微一動，李仁韜...
這個名字，他聽過。
當然，他只聽過一次，那是父親李天南說漏嘴了的一次...
他當時提出了疑問，父親沒有做出什么解釋，似乎是極為忌諱，又或者說，是希望他能不去追尋這個人的答案。
“那這個李仁韜人呢？”
“死了。”秘王沉聲道：“十八年前，那個時候你也在京都了，你應該記得，當時臨近年尾，有一段時間，京都戒嚴，我們都被限制外出的時候吧？”
李夜風點頭：“當然記得。”
“那時候，我不是剛來隱秘機動訓練處，我們兩個都因為莫名的原因瑟瑟發抖，內心恐懼害怕，我這幾天調出來才知道，十八年前，‘龍牙’楚歌、‘劍神’葉星陽等人，聯袂進入京都。”
“直搗腹地，無人能夠阻擋，李仁韜就是那一戰中戰死的，那一戰席卷了整個江湖，此戰之后，楚歌、葉星陽、蘇昌等絕頂強者先后去世。”
“之后，蕩劍仙、浮劍仙、盤龍使、怒江蒼龍、赤江圣龍接連聲名達到了巔峰...隨著楚歌他們的落幕，舊時代迎來了終結，新的時代，以蕩劍仙、怒江蒼龍等人為首，拉開了序幕。”
李夜風的心底終究是有些失落的，李仁韜，他的爺爺，已經不在人世了。
十八年前，傳說級人物‘龍牙’楚歌，他們為何齊赴京？
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
李夜風起身，準備離去。
秘王道：“李哥，我還會繼續查的，不過，這些東西，很多都是絕密的，連我也沒有資格查看，我只能盡力...”
“嗯...能幫我查就查，查不到也不要緊，我只要找到李天...我父親，相信，一切事情都能得到解答。”
末了，李夜風身子一頓，道：“隱秘機動的管理處了不小的問題，先從江贛省的許照青查起，這是你接受隱秘機動之后，面臨的第一個麻煩，一定要好好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