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中心神界館藏同樣負責(zé)著跟外圍神境宗門的通訊,而一個鶴袍神修老者看著那不斷閃耀著求救信號的神境無動于衷。
“師尊,咱們需不需要接通一下訊號啊。”
“急什么,再等一等。”
“可……要是出了事情,中心神界的人追究起來,我們不好交代啊。”
“呵呵。”
鶴袍老者冷冷一笑:“外圍神境宗門爭執(zhí)又不是第一次了,偶爾疏忽一下,去晚了一些最多就是算一個失職,這點兒罪責(zé)老夫還是擔(dān)得起的。不過敕土宗居然得到了萬年一遇的天才,要是讓他們殺回中心神界有的事情就麻煩了。所以,老夫承擔(dān)點兒小責(zé)任將他們徹底滅殺又如何?”
“可是師尊,我看到求救信號中顯示敕土宗遭遇了血煞鬼的襲擊,這可是大事啊。”
嘶。
聽到這話,鶴袍老者不由地有些厭煩,瞪了多嘴的徒兒一眼:“這不是正好么,到時候鍋全部甩給天劍宗,一了百了。況且血煞鬼大規(guī)模襲擊,到時候咱們趁機滅掉一大波反而是一項功勞。”
說完鶴袍老者大手一揮:“少廢話了,你先去天將殿候著,等到時候差不多了,我給你一個消息,你立即將敕土宗求救的消息傳遞出去就可以了。”
“好吧!”
小神修無奈地皺了皺眉頭,也只能答應(yīng)了。
另一邊,敕土宗大殿外,一片神境山脈之中,一座仿佛小山般矗立的魔神瞇著銅鈴般的眼睛,似醒似寐。
“魔祖,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等,本座一旦出手,中心神界的人一定會驚覺。本座蟄伏這么多年,或許很多人都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誰又能知道這次這幫神宗的人自亂陣腳,卻給我一次吞噬神修的機會。這敕土宗乃是有萬年根基的宗門,只要把這宗門的神修給吞了,我即便還不能掙脫混蛋蚩尤的封印鐵鎖,卻也可以來去自如,大事可期。”
“魔祖威武,誓要滅殺這外圍神境,這幫邪神占據(jù)我們的世界幾十萬年了,那幫上古大神都已經(jīng)隕滅了,只要魔祖重新出山,絕對能跟他們掰掰手腕。”
“哼!”
聽到這話,血魔頓時惱怒一顫,渾身鐵鎖錚鳴陣陣:“本座誓要將他們那些偽神全部吞了才能泄心頭之恨,外圍神境算個屁!不把那封神榜給拆了,咱們永世都是奴隸!”
說著血魔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副畫像:“看,本座當年多么帥氣,這還是女媧娘娘給我繪的畫像,現(xiàn)在卻被這幫混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呃……
血魔身邊四大鬼煞不由地互相使了個眼神,接著仿佛一臉贊嘆地湊過去看那畫像。
畫像中是一個纏著赤色血練,眉心一道如烈火般的血紋,確實有幾分神魔的靈相。只不過那還只是個半大的光屁股孩童模樣。
其實他們一幫人這萬年來,跟著血魔蟄伏,都把這畫像看了無數(shù)遍了。
不過此刻依然只能嘖嘖贊嘆:“魔祖天姿英武,太可惜了!”
“是啊,魔祖啊,可惜女媧娘娘走得早,這幫偽神把你欺負得太慘了。”
“哼!”
血魔憤恨地哼了一聲,血色的眼中居然微微顫動起來,看著被黑煞吞噬的星空:“這幫畜生啊,你看看他們把這星河污染得,以前這里可是一片樂土啊!他們不光把我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就連那些新飛升的僭越者,也成了腐朽者。”
“魔祖啊,他們本來就是沒有人性的偽神,要不是他們連自己人都坑,我們又哪來的血源,那成千上萬的尸鬼跟近千的血煞鬼等于是他們送的。”
“是啊!魔祖,你看他們現(xiàn)在又開始自相殘殺了,咱們光復(fù)樂土是早晚的事。”
“錯!”
血魔怒喝一聲:“不是早晚的事,就在今晚!去,讓所有傀儡全部沖殺過去,時間也不能拖太久,早點兒解決,咱們及時逃回那個地方,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是!”
四大護身鬼煞頓時轟然應(yīng)諾,直接各自結(jié)印,頓時四方竟然跟神修一般無二的神鏡開啟,操控著那無數(shù)的尸鬼跟血煞鬼持續(xù)不斷地沖擊著敕土宗神殿盾陣。
轟!
轟!
轟!
又是一群尸鬼跟血煞鬼被轟碎出去,地上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不過是近乎黑色的污血,一幫糾纏的尸鬼跟血煞鬼在污血泥濘中瘋狂涌動,惡心至極。
不過最可怕的并不是惡心,而是……
咔!
咔!
那神殿盾陣在又一波的沖擊之下,居然出現(xiàn)了絲絲裂紋,敕土宗十二神修中已經(jīng)有兩個神修支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不過立馬就有候補神修補上了上。
神殿大陣之中,一共二十四星宿位,除了敕土宗十二神修中缺了凈神,卻補上了敕土老祖一共十二個位置,另外十二個位置由原本屬于玄甲宗的十二神修填補,不過這初始二十四神修已經(jīng)替換掉了七八個。
并且,那替換上去的神修明顯支撐能力更弱。
在神殿盾陣出現(xiàn)裂紋的瞬間,又有兩個候補神修噴出一口鮮血,直接被后面等候的人拖著,進而替補上去。
滋滋。
神殿盾陣登時發(fā)出鐵水融化般的爆響,裂紋瞬間彌合。
砰!
砰!
砰!
又是連續(xù)幾爪子,一只發(fā)了狂的血煞鬼口中大嚼著吞噬的尸鬼身軀,幾爪子撓在了神殿盾陣上,頓時雙臂盡廢,然后紅了眼直接一腦門頂上來,頓時胸腔以上化為血水倒塌下去。
呼……
越發(fā)脆弱的神殿盾陣,波紋滾蕩傳遞到神殿之中,又有幾個候補神修開始搖晃。
“這……師尊,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税。 ?
“凈神!到底聯(lián)系上沒有啊,咱們現(xiàn)在這么固守下去肯定不行的。這尸鬼跟血煞鬼太多了。”
禪坐結(jié)陣的神修不發(fā)一言,旁邊的受傷神修看著外面的恐怖景象,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那外面化為齏粉的尸鬼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堪比一個低階神將的血煞鬼也有上百個成為殘肢,可是這還遠遠不夠。此刻仿佛外圍神境積累了萬年的邪鬼全部傾巢而出似的。
這哪里是現(xiàn)在的敕土宗能夠扛得住的啊!
要是一個敕土宗都能夠看得住這么多血煞鬼跟尸鬼的瘋狂搏命攻擊,那么這些邪物也就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咳咳……”
終于敕土老祖干咳了兩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敕土老祖邪煞入體,一直沒有能夠得到休息,傷勢儼然惡化了。
“師尊!”
“叫!叫個毛啊!噗……”
旁邊趴著的悟定怒喝了一聲,話剛說一半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現(xiàn)在說這些有個屁用,咱們敕土宗難道還能屈服了不成?你以為師尊不知道么?我看就是中心神界的那幫混蛋,故意不接求救消息,他們就是要玩死我們敕土宗。這么多次宗門戰(zhàn)都因為各種情況落敗,你們還不明白么?”
“這……”
那被悟定罵了一通的小神修頓時不敢說話,平時悟定欺負他們還能敢怒不敢言,今天悟定做得可真的夠看的了,為了宗門直接放棄一重足以支撐二級神階的神識,還帶傷奮戰(zhàn)了很久。
現(xiàn)在又被自己氣得吐血,頓時眾人沉默了下去。
“哼,知道閉嘴就好!說那么多……有個屁用?現(xiàn)在翼云天跟冢源都受了重傷,左宇大佬也已經(jīng)不能再戰(zhàn),不然你以為我們會這么坐以待斃?”
“大……大大大師兄,我錯了,您別生氣了,是我神識不夠端定!我……”
“好了,慌什么?”
突然左宇站了起來:“誰說我不能再戰(zhàn)了?”
“啊?”
悟定一愣,有些驚惶地看著左宇,感覺到左宇似乎被激怒了似的要強行出戰(zhàn),頓時想要上去阻攔一下左宇。現(xiàn)在他神識破損,沒法堅持結(jié)陣,能夠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可是左宇微微一個眼神,勾著嘴角笑了:“大師兄,你用不著那么激動,我已經(jīng)休息好了。剛才我之所以一直沒動,不是我不能動,而是這是我的習(xí)慣。面對強敵,我喜歡試試對方的最大厲害,現(xiàn)在我確定了這幫貨色沒什么了不起,咱們準備反撲吧。”
“納……納尼?”
冢源躺在地上,背上正被醫(yī)館的神醫(yī)用熱藥敷著。
一幫神修都在奮戰(zhàn),剩下的低階神將幫不上忙只能緊張看著,唯獨這個島國的劍圣卻跟在推拿按摩似的。
可是冢源一點兒都不舒服啊,難受得很,尤其是聽到左宇這話就更憋屈了。
左宇的牛逼他是承認的,可是左宇這話就有些過了。剛才那些血煞鬼的厲害左宇是不知道啊,攻擊力確實太猛了,而且數(shù)量那么多……
“納,納個毛啊,你好好養(yǎng)傷,我現(xiàn)在手里的資源分不出去太多,只能先集中使用了。”說著左宇走向老祖,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器皿,“老祖你現(xiàn)在需要維持大陣,就屬你跟明成神識最高,你還是得撐著。來,把這個喝下去。”
“這……”
“喝!”
敕土老祖微微猶豫了一下,左宇直接把被子端了過去,儼然敕土老祖不喝他要強行灌了。
敕土老祖知道這會兒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左宇也不可能害自己,喝就喝吧。
咕嘟嘟。
嘶!
敕土老祖陡然渾身一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向左宇嘴巴直張。
“行了,老祖多的話留著力氣先別說吧,這盾陣還要靠你!”
說完,左宇頭也不回,直接出現(xiàn)在翼云天身邊,將翼云天扶了起來:“云天兄弟,現(xiàn)在是需要你出場的時候了。”
呃?
翼云天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左宇,什么情況?左宇難道看不出他都快殘了么?居然還要他出場?
這尼瑪,翼云天即便一身戰(zhàn)意,從不畏懼,這會兒也有些懵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