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溝壑中央,劍狂九道虛影融為一體,實際上是十重分身只不過一重分身剛才用作虛招被劫云吞噬。
演武臺下眾人陣陣驚呼,別說敕土宗了,就連天劍宗也是陣陣驚魂甫定。
剛才劍狂施展的可是他十重神識的六芒天劍訣,那可是劍狂的殺招,天劍宗的人看了都是眼皮直跳,這要是直接砍中了左宇,還不得把左宇大卸八塊啊?
左宇比試要是傷了,這還說得過去,可要是劍狂真把左宇給砍死了,天劍宗一幫人暗戳戳看了黑壓壓的敕土宗幾百個人,感覺自己怕是也差不多交待了。
“劍狂!你好無恥!這么大優(yōu)勢,還帶了那么多丹藥居然偷襲,你的臉呢!”
“蠢貨,這本來就是決斗,我還不能出招了?”劍狂一臉的恬不知恥,“誰規(guī)定了宗門決斗是要挑戰(zhàn)神界威壓硬拼的?老子犯得著……咳咳,拿自己的神識開玩笑?”
劍狂說著,忽然氣息有些不順。
此刻穹頂?shù)纳窔獗粍褚坏婪稚砉,威壓稍稍上升了一些,不過相比于之前的巨量拔升來說那都算不了什么了。
對左宇來說,幾十倍的威壓都扛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難受不難受的問題,現(xiàn)在就是咬牙扛著啦?蓜駞s臉色越來越難看。
承受著莫大的威壓,強行使出絕殺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說明劍狂感受到了壓力,趁著剛才一大把丹藥吞服下去借機偷襲,想要一舉把左宇給解決了。
可是沒想到這都被左宇輕而易舉地給躲過去了,劍狂眉頭不禁暗暗直跳,立馬抓了一小把丹藥吞服下去。
他的神識還扛得住,但是心中那份底氣隨著丹藥耗竭到只剩二三十顆,越發(fā)虛弱了。
劍狂的底線就是不能傷了神識,最開始以為左宇是個蠢貨,靠著神界威壓可以輕輕松松耗死左宇,然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么簡單。
這家伙……
劍狂狠狠咬牙,盯著左宇:“小子,你有種別跑!
“誰跑了,老子在玩你呢!”左宇嘿然冷笑,到了現(xiàn)在劍狂還是沒有體會到他左宇無窮無盡信仰之水的厲害。
實際上,劍狂哪里知道,他左宇剛才就算是不避讓,就憑混沌之體也能毫發(fā)無傷。利用混沌之體重新修復(fù)身體,消耗的靈氣跟剛才利用狹義相對論避開攻擊,簡直微不足道。
不過左宇這貨還真沒有說假話,他就是在玩劍狂。
劍狂不想傷了神識,他左宇何嘗不是也在壓著實力呢?
他根本不需要讓劍狂知道自己混沌之體的存在。
“劍慫,你繼續(xù)來啊,我讓你體會體會什么叫真正的絕望。繼續(xù)施展你的絕招,我看你能撐著使用幾招!
“你!”
劍狂牙齒格格作響,剛剛蕩開的數(shù)十米劍氣忽然收了收,眼珠直轉(zhuǎn):“好小子,你是想騙我消耗靈氣對吧?你以為老子會上當(dāng)?”
噗呲。
左宇笑了:“我這是在幫你啊,你要是繼續(xù)來打,我還真的非得跟你硬剛不可,你以為我躲開你的攻擊不需要消耗啊!你要是不來,我可就有可以慢慢恢復(fù)了。”
這!
劍狂聽到這話,眼中陰鷙大盛。
左宇到現(xiàn)在為止表現(xiàn)出來的恢復(fù)能力還真的強悍,甚至可怕了。
一個六重神識的神將,居然能跟他耗到這種地步,片刻的功夫,隨著穹頂之下瘋狂暴漲的威壓,他都已經(jīng)消耗了將近一百顆丹藥,然而左宇在沒有補充的情況下,居然越戰(zhàn)越勇。并且看上去還沒有枯竭的跡象。
這……
這不可能!
這家伙到底什么體質(zhì)?
也沒看到他吞服丹藥,到底是怎么恢復(fù)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劍狂眼光收攝,看到左宇身上大量蒸騰的靈氣之下,臉色微微一變,又滲出不少汗珠。很明顯左宇也是在咬牙堅持著。
頓時眼睛一亮,邪笑道:“小子,我看你就別裝了,你根本撐不了多久了!
“哈哈,真的么?”
左宇笑得更加開心:“那你就等著唄!都給你指出明路了,你現(xiàn)在繼續(xù)使出那一招,我想要躲開還真的不容易,不過你不信我,想要繼續(xù)耗我就陪你唄!
說著,左宇深深吸了口氣,沒有使用狹義相對論了,畢竟那消耗還真不是開玩笑的,此刻體內(nèi)的信仰之水實際上已經(jīng)消耗到不到一成。
按照此刻威壓的強度,最多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會用完了。而信仰神鼎中的信仰之水,雖然在快速恢復(fù),但是說話之間的功夫?qū)嶋H上也才恢復(fù)了一成。
若是劍狂真的聽了他左宇的,強行攻過來,那十重天劍訣的攻擊范圍,還真不是一成信仰之水“瞬移”一兩米能夠避開的。
到時候混沌之體也就會暴露出來了。
這倒也沒什么,不過既然劍狂拉他決斗,就是要逼迫敕土宗交出這些對他左宇來說不算秘密的秘密,他左宇還真就不會讓劍狂如愿。
他就是來玩的。
玩到劍狂絕望為止。
呼……
就在這時,劍狂突然收起了劍氣,直接撐起一道氣障盤坐下去,頓時渾身消耗的靈氣大大減弱。
“咦?”
左宇樂了:“劍慫你還真是慫啊,明路指給你了,你就舍不得那點兒靈氣不敢出手啊?”
“哼!老子信你個鬼,有本事就來耗!”
劍狂一臉看穿左宇的表情,故意勾了勾嘴角:“為什么不是你來出招?是不是知道你那點兒神識根本傷不到我?來啊,現(xiàn)在換你來打老子!
“我靠!劍狂你真他媽的慫啊!”
“是啊,沒見過十重神識打六重神識這么猥瑣的,你有本事上啊!”
演武臺下敕土宗的人不由地有些急了,紛紛在臺下諷刺。
劍狂卻咬了咬牙:“滾蛋!老子就這么猥瑣怎么了?沒本事別逼逼!”
“是的,劍狂大師兄就這樣耗就行了,他待會兒就扛不住了,不要沖動出手啊。”
另一邊天劍宗的人卻是大喜。
劍狂的選擇正中下懷啊,就這么耗著十重神識的高手,起碼還有幾十顆補藥支撐,絕對沒道理耗不過一個六重神識的。關(guān)鍵是劍狂要是真的再強行出手,他們還真怕左宇頂不住。到時候要是左宇完了,他們絕對沒好果子吃。
而消耗下去,等左宇扛不住了,劍狂稍微教訓(xùn)一下左宇,留點兒底線,他們還算是有一條生路!
至于劍狂猥瑣不猥瑣,那都不是個事兒。
“嗯嗯,放心,我不會上當(dāng)?shù)。?
聽到自己人都支持自己了,劍狂更是故作愜意地晃了晃腦袋,頂著巨大的壓力沖著左宇挑逗:“來啊,你不是嘴硬么?老子坐著給你打你倒是出手。
“哦?真的么?”左宇歪了歪嘴,臉上掛起了幾分邪魅的笑意,“那我可真不客氣了!
“來……來。
劍狂皺了皺眉頭,眼珠瘋狂轉(zhuǎn)動,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反正他神識沒有損傷,的的確確跟左宇之間存在鴻溝般的差距。要是一開始正常的威壓之下,他或許就出手了。
可是此刻這么大的威壓之下,隨隨便便出招所造成的損耗都要放大幾十倍,相反固守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好!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左宇突然也是原地一盤坐,干脆直接坐了下去。
“我擦!你大爺?shù),你他媽說那么囂張,老子還真以為你敢出手呢!”
劍狂微微一愣,看到左宇臉色越發(fā)難看,頓時放心了。嘴上叫罵著看似諷刺左宇,實際上心里卻樂開了花。
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左宇這貨只是笑笑:“急什么,趕著去投胎啊,我緩口氣再動手不行嗎?”
“哈哈,行,當(dāng)然行了!”
劍狂聽到這話,心中的大石頭更是放了下來。仿佛看出來左宇也只是嘴硬而已,現(xiàn)在分明是誰出招誰就吃虧。
那就好辦了,耗著唄。
劍狂好整以暇地凝定心神,目光雖然沒有離開左宇,依然擔(dān)心左宇使出什么怪招偷襲,但是渾身的靈氣消耗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
手中還有三十幾顆靈丹,只要左宇不出手,他耗個一兩小時不成問題。而左宇要是出手,他躲避的自信還是有的,到時候那貨只會死得更快。
“這……師尊,現(xiàn)在怎么辦!左宇好像有些頂不住了!
不光是劍狂緊密觀察左宇,所有人都在看著左宇。很明顯,左宇的臉色比劍狂難看得多。
敕土老祖撓了撓頭,別說這幫弟子了,他也感覺頭皮陣陣發(fā)麻,緊張到了極限。可,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身負萬年神修,隔著決斗靈障他也只能干瞪眼。
可就在這個時候,左宇搖搖欲墜,腦仁兒再次被他威壓的熾熱撐爆,忽然一口信仰之水喝下,又微微恢復(fù)了一些。
恢復(fù)得不多,但,左宇嘴角滲透出的那一抹冷笑,卻彰顯著某種自信的意味。
這!
敕土老祖忽然眉峰顫動,深吸一口氣:“無需多言,我們看著就行了。”
“好吧!”
一幫徒兒也知道多說無益。
又過了好一會兒,左宇連續(xù)微微喝了幾小口信仰之水,始終保持著近乎崩潰的邊緣,可始終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堅持著。
劍狂那邊眉頭跳了不知道多少次,眼看著左宇就要完蛋的樣子,卻每次都能挺過來。他幾乎要忍不住起身,趁左宇撐不住再嘗試著給左宇來個痛快了。
不過,就在這時,左宇忽地赫然起身。
嘩!
信仰神鼎中的信仰之水陣陣浪涌。
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到了第一重初始信仰神水五成了!
左宇嘿然冷笑,一氣飲下,登時跟脫胎換骨般變得神采奕奕:“劍慫,我休息好了要出招了,你個慫貨準備好接招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