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仿佛只是她的一個夢。他低沉溫柔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醒來,卻沒有看見他的人。
真的,只是她的一個夢嗎?
可是為什么,卻是那么那么的真實?
“紫央,來,看看你的女兒,漂亮嗎?”子衿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給她看。
“這是,我的女兒?”郁紫央抱著那個小小的軟軟的影兒,她正睡得香呢!她輕輕觸摸一下女兒紅紅潤潤的小臉,心里激動的有些顫抖。
如果不是子衿一直關心著她的身體,如果不是遇到了寧臻,她們一直相互扶持著,照顧著彼此,怎可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女兒呢?對了,寧臻……
“寧臻呢?她怎么樣了?”紫央急忙問道。
“你放心,寧臻的身體不知道比你健康多少倍,她好的不得了!女兒也好的不得了!”子衿笑著說。
“那我就放心了!”
八個月前,郁紫央離開S市的時候,曲悠然問她有什么打算。她說,確定了韓予默可以出來以后,她打算離開一陣子,平平安安的把女兒生下來。因為士旗跟她說,她的體質并不適合再次受孕,留在韓予默身邊,只會讓他分心罷了。
所以曲悠然為她介紹了一個地方,一個,種滿白色無憂花的地方。那漫山遍野的白色無憂花,有一個看守著它們的女主人,她的名字叫寧臻。而巧的是,寧臻年紀上比紫央要小幾歲,卻和她的預產期是同一天。
“媽媽,我可以抱抱妹妹嗎?”恩恩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著那個小小的嬰兒。
“可以抱是可以抱,不過要小心哦!”子衿把小嬰兒交給了恩恩。
小嬰兒閉著眼睛,正睡得香呢!
“媽媽,你說,我們給妹妹起個什么名字呢?”恩恩又問。
“那恩恩覺得,妹妹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嗯……”恩恩認真的想了想,說:“恩恩希望,妹妹一生下來就可以快快樂樂的!至于這世上所有的恩情,恩恩來報,我就希望妹妹的童年是無憂無慮的,,媽媽,我們就給她取名叫忘憂,郁忘憂好嗎?”
未了,他又補充上一句:“媽媽,你答應過我的,妹妹一定要跟我姓,你不可以反悔哦!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妹妹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好!媽媽不反悔!”紫央眼中閃動著淚光。
而一屋子的人,都被他這幾句話說的心酸了,
他,似乎就是從韓予默公司前離開的那一晚,一夜長大了。
從那天開始,他口中再也聽不到爸爸兩個字?吹叫∨笥褌兌加邪职值臅r候,他臉上也再也沒有任何羨慕的神色,好像,“爸爸”這個詞從來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好多次紫央想解釋,她不想看到兒子這樣壓抑著自己,不想讓他小小的年紀都背負著這么多的痛苦?墒敲炕卦挼搅俗爝叄瑓s不知道怎么去說,因為恩恩根本就不想聽到爸爸兩個字。
他非常非常的聰明,哪怕紫央不提“爸爸”兩個字,也不提韓予默的名字,只是裝作不經意的提起有關于韓予默的事,他都會借口走開。
這樣的情況,讓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好了恩恩,妹妹睡著了,先讓護士姐姐抱走讓妹妹睡覺好嗎?”子衿從他手中抱走嬰兒,交給了一旁的護士。然后跟他說:“現在,媽媽已經很累了,我們讓你媽媽好好休息一下,你去隔壁房間看看寧臻阿姨,好嗎?我們恩恩起名字起的這么好,你也幫寧臻阿姨給妹妹取個名字,好不好?”
“好!”小家伙很乖巧的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郁紫央和夏子衿。
“紫央,你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了,兩個孩子都還需要你呢!”子衿勸道。
紫央無力的點點頭:“我明白的!”
夏子衿看著她蒼白無力的面頰,還有她每每欲言又止的神情,試探性的問:“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紫央搖搖頭。
不是不想問,而是,怕一旦問出口,心里的那股思念就完全的崩塌了!
離開是她的決定,她又能怎樣呢?
夏子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的新公司已經正式成立了,那天,悠然和阿塵去祝賀過他。他一再的追問你的下落,悠然都沒有告訴他。紫央,你還是不準備,讓他知道嗎?”
“暫時不要!
因為悠然不斷的給她送消息來,他們都以為她想知道韓母的消息。
可是,韓母患上的是偏執型精神分裂癥,那樣的病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不打不鬧,說話也很有條理,可是她常常會強迫自己進入一種幻想之中。她把郁紫央當成了曾經的王寧,她厭惡她,恨她。而她也不喜歡恩恩,說不定她會把恩恩幻想成是韓啟峰和王寧的兒子。
韓予默為了治療她,必須配合她,不能在她面前維護紫央和恩恩。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能回去?她怎么敢回去?萬一搞不好,恩恩和小憂受到什么傷害怎么辦?
萬一搞不好,功虧一簣怎么辦?
她必須堅持住,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回去……
“我真搞不懂你,既然你都已經找到她了,為什么不把她接回來?”
田欣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磨磨唧唧的,實在受不了了。
“我說田小姐,你能不管我的私事嗎?”韓予默坐在辦工作前辦公,對于她的到來,他完全的視而不見。
“田小姐?你什么時候對我變得這么陌生了?”田欣諷刺的笑笑!绊n予默,我真搞不懂你,她到底有什么好?她長的不算漂亮,性格不算溫順,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你對她如此癡迷?”
韓予默理都不理她,埋首工作。
他曾經承諾過,要帶她去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他去那座山上看過,那座山被稱為無憂山;山上種了好多好多的樹,叫無憂樹;樹上全都開著一樣的花,被稱為無憂花。
而無憂花下,種著滿地的小草,據說那是忘憂草;被忘憂草環繞著的,是一個很復古很美麗很優雅的茶館,被稱之為無憂谷。
無憂谷中只有一種茶,叫做忘憂茶。
別說紫央會愛上那個地方,就連他,也一眼就被那樣一個世外桃源給吸引住了。
他說要帶她去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卻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樣一座“無憂城”。
他何必要接她回來?在那里,她可以過得比在他身邊更安全,更健康,他現在只想把自己身邊的事情趕緊都處理好,然后,去陪她。
“韓予默,你這個樣子,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不再愛她了嗎?”田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個樣子。
“隨你怎么理解吧!”他的愛,只要紫央明白就好,他不需要說給每一個人聽。
“好,這是你說的,你別后悔!”田欣像旋風一般,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現在對于韓予默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往醫院里跑。
因為紫央身體很虛弱,剛生產完,情況還不是很穩定,所以子衿堅持要她住在醫院里,畢竟在這里,所有的醫療設備都很全面,即使有什么突發狀況,也來得及治療。
韓予默不能去見紫央,因為每一次去,都還沒見到她,就被兒子趕了出來。
郁懷恩這個小小的孩子,真的很不近人情,說不讓他見紫央,就不讓他見。他在兒子面前,幾乎成了一只落水狗。
所以,他就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嬰兒房外面,隔著玻璃看女兒。
想來,住監獄那會兒,他都沒有這么狼狽過。
想到那個讓他無可奈何的兒子,他就禁不住連連苦笑。
“這位先生,你又來了?”負責嬰兒房的護士小姐見到他,和他打招呼。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見他來了,但是沒回問他的名字,他都不說,后來她也就不再問了。
她想,他應該不是壞人吧?
每一次都見到他癡癡的望著嬰兒房里,癡癡的鎖定某一個目標,就那樣一直的看。她有點不忍心了,便道:“先生,要不,我打開門讓你進去看一看?”一個愛孩子的人,應該渴望擁抱孩子吧?
“好啊……”韓予默剛答應下來,但轉念又一想,話音頓住了,嚴肅的看著護士:“你們怎么能隨隨便便打開就讓別人看?萬一是心懷不軌的人,讓孩子出了事怎么辦?你們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
“可是,你不是壞人吧……”熱心的護士被他這么一說,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壞人臉上會寫著壞人兩個字嗎?他會告訴你他是壞人嗎?”
“這……”護士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很委屈的道:“我不是好心好意嗎?你至于這么罵人嗎?”
“好心好意?好心好意有可能害了某個孩子一生!彼闪怂谎郾阕吡。
被他罵的莫名其妙的護士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背影,真是個奇怪的人,她是好心被雷劈?
韓予默默默的往那醫院里跑了差不多一個月以后,紫央他們出了院,他就再也沒去過。知道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身邊的一些人都是好人,他才放下心來。
但是,他防了她身邊的人,卻忘記了防自己身邊的人。
田欣那天離開他的辦公室以后,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氣郁紫央不守約定,氣郁紫央冥頑不靈,終于忍不住,一個人來到了無憂山上。
“郁紫央,你給我出來!”她站在無憂谷面前吼了一聲。
郁紫央沒出來,郁懷恩聽見了跑出來,看到是她的時候,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他爸爸身邊的那個女人。他上前走到她面前,“阿姨,我媽媽身體不好,在休息,請你不要吵到她!”
雖然,他很討厭她,很氣她,可是媽媽跟他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管,小孩子對大人要有禮貌。他不能惹媽媽傷心,所以他只能壓抑著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氣憤。
“你這小鬼!”
田欣本身就不是多喜歡小孩子的,上次郁懷恩在所有人面前讓韓予默下不來臺,田欣對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郁懷恩真的是韓予默的兒子。
她不理他,再一次對著無憂谷喊道:“郁紫央,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你聽到沒有?難道你就是這樣一個縮頭烏龜?不敢面對予默的感情,也懦弱的躲在你兒子身后?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幸好現在是中午,這個時候喝茶的人并不多,大多時候都是下午和晚上的生意好一些。田欣見她遲遲不出來,便威脅道:“郁紫央,你要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兒子給賣掉。”
“都跟你說了我媽媽在睡覺了,她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你干什么?”郁懷恩氣不過,上前推了她一把。
“你這小鬼,怎么一點禮貌不懂?我要不是看你爸爸的面子,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碧镄缹@里的地形不熟,腳底下又是石頭又是泥土的,她腳上次穿著好幾寸高的獨跟鞋,一下子站立不住,跌到了地上。
“我警告你,不許再來打擾我媽媽!”小家伙直勾勾的望著她,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真是將韓予默遺傳給他的冷酷冷然發揮的淋漓盡致。
田欣幾時被一個小鬼給威脅過?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用手指著小家伙的鼻子,“你算老幾,敢這樣跟我說話?去叫你媽媽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小家伙甩都不甩她,推著她往山下的地方走,“你走,我媽媽才不會見你!”
“我說你,你懂點禮貌行嗎?真是給你爸爸丟臉!”
“我沒有爸爸!”小家伙一口吼回去。
田欣沒耐性跟他糾纏了,整個人都快被他推到下山口了,她為了不讓自己跌下山區,禁不住用力一推,就把他推倒到了地上。
“恩恩!”
寧臻從茶館中出來,就看到小家伙被推到在地上,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焦急的問:“怎么樣?有沒有摔疼哪里?快讓阿姨看看……”
“寧臻阿姨,恩恩沒事!”小家伙不哭也不鬧,眼睛就一直望著田欣。
“那好,你先回屋里去,不要吵醒了你媽媽和兩個妹妹,這里阿姨來應付,好不好?”寧臻似乎一點都沒有被眼前的情況給影響到,耐心的叮囑了幾句,看他回屋里去了,她才起身面對田欣。
“請問你是?”
“那你又是誰?”田欣語氣不善的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小姐你找誰?”寧臻微微淺笑。
田欣一下子被她這抹寧靜淡雅的笑容震懾住了。這個寧臻,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盡管不施脂粉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這樣的她應該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的,但是面對自己的咄咄逼人,她竟然可以從容不迫,甚至還面帶笑容。
她到底是誰?
“行了,我沒時間跟你斗嘴皮子,我是田欣,來找郁紫央的,她還欠我一句解釋。”田欣雖然比她大了好幾歲,在演藝圈混的時間也不短,但是面對這個寧臻,她直覺的認為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干脆直入正題:“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你何不進去問問,郁紫央她是否要見我!
寧臻又笑了笑:“田小姐,既然你和紫央是老朋友,那你應該了解她,她不會不見你的,她從來也不是一個會逃避問題的人。但是田小姐,紫央真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在休息,要不你先進屋里來喝杯茶歇會兒?”
“以前見過她拼命工作的樣子,怎么從來不知道她這么矯情啊?”田欣不屑的嘀咕了一句,隨寧臻進入到了茶館之中。
寧臻親自泡茶接待她。
紫央本來是陪女兒在午休的,但是側著上半身靠在床頭上,身旁是兩個小小的小嬰兒,她睡得不是很安穩,聽到恩恩走動的聲音,她立刻就醒來了,奇怪的看著恩恩:“恩恩,你不是在茶館里幫寧臻阿姨嗎?怎么回來了?”
“寧臻阿姨說沒客人,不需要我,讓我回來寫作業。媽媽,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他明明記得自己放輕了腳步聲啊,可以說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怎么會把媽媽吵醒的?
“沒有,恩恩這么乖巧,怎么會把媽媽吵醒呢?”紫央笑了笑,坐了起來,溫柔的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恩恩,你來陪妹妹睡會兒好不好?媽媽去看看寧臻阿姨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說著就準備下床。
“沒有沒有,媽媽,您睡覺吧,寧臻阿姨沒事,不然我就不會回來了!毙〖一锊蛔屗饋,硬是把她按在床上。
紫央看著他的樣子怪怪的,疑惑的問:“恩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媽媽?”
“怎么會呢?恩恩是媽媽的乖孩子。 毙〖一锾鹛鸬臎_著她笑。
紫央總覺得他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怪,最后還是堅持從床上起來了。“恩恩,你在這里寫作業,不要吵到兩個妹妹,媽媽出去看看!
小家伙攔不住她,可又不能放著妹妹不管,只得乖乖的留下來。
田欣坐在茶廳里,看到郁紫央的時候,紫央是一臉的蒼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她心里起了一絲愧疚,“你真的生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突然來了?”紫央微笑著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田欣本來升起的一絲愧疚之感,聽她這么一提醒,她的氣又上來了,一副質問的口氣:“我問你,你答應我的事呢?你說要好好愛他的,可是現在,他出事了,你卻不在他身邊?郁紫央,你真的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是真心愛他的嗎?顏如玉為了他,不惜辭去家族的事業職位,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再創輝煌;孟芯為了他,不惜以死相逼,和父親反目;喬凌雖然看上去所做的一切也都不突出,但是她時時刻刻關注著他的衣食住行;只有你,你躲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不陪在他身邊,我說你到底在拿什么喬?你真的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田小姐!”寧臻聽不過去,警告性的喊了一聲。
“臻臻,沒關系的!”郁紫央安撫她。
田欣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她不能反駁什么。
而田欣,什么也不管不顧,繼續說:“郁紫央,不要在人前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逆來順受的模樣,我告訴你,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只不過看在予默心里只有你的份上,我妥協了。現在,你需要告訴我,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田小姐,我不知道我要給你什么解釋!庇糇涎霙]有被她氣到。
當初她知道韓予默的所作所為之時,已經晚了,孟父是一定要整垮他的,而且和莫柏霖聯起手來,就已經不是“一億”能解決的問題了。更何況,尹睿曾對她分析過當時的情勢。
韓予默真的是四面楚歌,不管是孟父,還是韓母,還是天下集團,或者是由郁家出面,只要有那些不懷好意的有心人在,再加上媒體的渲染,對韓予默都很不利。
而且韓母精神不正常,誰也說不準她到底會做出什么事來;孟父又是那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也不知道他狗急了跳墻會不會拿她和孩子來威脅予默。
她不能放手,就只能暫時性的離開。
“郁紫央,不要以為他愛你,你就可以給自己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穿了,其實你就是……”
“不夠愛他,是吧?”紫央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和你們相比,我似乎真的不夠愛他!”
“那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你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你難道不知道,他正在活受罪嗎?我看你不是不夠愛,你是一點都不愛!”田欣簡直無法想象,現在的郁紫央還能這樣波紋不驚的坐在這里,她真的愛韓予默嗎?
田欣已經無法確定了,“既然你毀約在先,你就別怪我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放手,我愛他,我絕不忍心看他受到一絲絲的傷害!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田欣說完就走了。
寧臻站在柜臺前,看著她離開,她走到了紫央面前,握住她的手:“紫央,你別聽她亂說。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而真理也往往都是在逆境中得到鑒證!”
紫央感激的對她微笑:“臻臻,謝謝你!”
“傻啊,我們之間還謝什么呢?”
只是,像寧臻這樣的女人,是什么樣的男人忍心拋棄呢?
郁紫央問心無愧,可是田欣的到來,卻在她心里投下了不小的波瀾。她不能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她必須要去看看韓予默才能放心,所以在今天送恩恩去上學以后,她來到了L/Y集團大門口。
看著頭頂上L/Y那幾個燙金的大字,她忽然想起他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L是戀,Y是央,L/Y是他對她的承諾,是他永遠不變的愛戀”。
那時候,她還遲遲不肯原諒他,現在想來,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母,卻讓她這么這么的感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