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疼嗎?我以為你被汗水刺激過的傷口都能撐上好幾個小時,這點疼應(yīng)該不算什么才對。”醫(yī)生微微笑著囑咐:“現(xiàn)在都包扎好了,你記住回家之后不要碰水,現(xiàn)在天氣太熱,你的體質(zhì)又和常人不太一樣,千萬不能再劇烈運動或者做辛苦的工作了。還有就是,每天都得換藥,小心護理,應(yīng)該不會留下疤痕。”
“謝謝!”
??她含糊不清的說著,體內(nèi)那種疼痛感也正一點一點的從她身上抽離,她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某人懷里,而人家的手臂,還被她雙手緊緊抓著……
怎么這么沒出息啊?這樣一來,不是正好給了他機會讓他嘲笑自己嗎?
她在心里咒罵著自己,也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瞪著他腰間的皮帶愣了兩秒鐘,直到大腦徹底清晰起來,她才猛地推開他。
醫(yī)生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你這過河拆橋拆的還真是毫不猶豫啊!”
過河拆橋,,
如果這醫(yī)生知道韓予默就是她傷口的始作俑者,他還會這么說嗎?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zhuǎn),紫央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個,醫(yī)生,麻煩您看看我醫(yī)藥費多少,我……”
話還沒說完,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包包落在拍攝現(xiàn)場了。
“不用了,早就有人繳過了。”
早在韓予默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就一起把所有的手續(xù)都辦好了。
醫(yī)生覺得面前這一對兒挺好玩的,好笑的望著韓予默被咬傷的手,“需要包扎一下嗎?”反正這是在醫(yī)院,現(xiàn)成。
“不用了。”韓予默漠然的看一眼自己的手臂,都出血了,不過這些傷在他眼里,顯然不算什么。
郁紫央尷尬的笑了笑,一邊道謝,一邊起身。
可能是坐的太久了,也可能是傷口上的藥效所致,她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腿先麻了一下,幸虧韓予默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要,才免于她又跌倒的下場。
“韓總,你別……”她又想推開他。
“你磨嘰完了沒有?”他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干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出醫(yī)院。
跟進來時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時她是睡著的,而這時是醒著的。
“韓總,我可以自己回家,請你把我放下來吧,我不想再麻煩你了。”她試圖掙扎。
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把她塞進車?yán)铮矝]問她地址,就一股腦的往喬家的方向開去。
????她奇怪他怎么會知道地址,卻也什么都沒問。
????到喬家門口的時候,都兩點多了,客廳里還燈火輝煌的,而喬士旗就在屋門口走來走去,看到大門口停了一輛車,他往外走去。
????韓予默熄了火,下了車,在郁紫央打開車門的時候,他和喬士旗幾乎是同時站到了她面前。
“怎么弄得這么嚴(yán)重?”士旗擔(dān)憂的看著她腿上的那一圈紗布。縱然他是醫(yī)生,隔著這紗布看到她腿上的傷口,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她昏迷不醒,她的手機不會讓別人接的。
“你放心了,不是很嚴(yán)重的,過幾天就沒事了。”紫央沖他溫柔的笑道。
由于韓予默在旁邊,喬士旗也不好說什么,只淡然的向他點一頭,便又轉(zhuǎn)向紫央:“還可以走路嗎?”
“當(dāng)然!”
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前夫,一個好友,她不想在他們面前和其中任何一個有親密行為。
然而,她的腿還沒從車?yán)锟绯鋈ィ媲耙呀?jīng)伸過來兩只手,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
她錯愕的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兩張俊顏,“我自己可以。”
“……”
他們沒說話,當(dāng)然,抓著她的手也沒有松開。
看來,他們已經(jīng)剝奪了她自主的權(quán)利。
韓予默,如果在幾個小時以前,你也像現(xiàn)在一樣對我施一把援手,如果你不是那么殘忍絕情,我又何以被逼迫到這個地步?
紫央慘然一笑,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手掌,“韓總,謝謝您今天幫我付的醫(yī)藥費,明天我會還給您。”
說完,她靠向士旗的方向,聲音疲憊而低啞:“對不起士旗,我很累了,我們回家吧。”
所謂的“家”,當(dāng)然只有喬家。
韓予默死死的盯著喬士旗放在她腰間的手臂,冰冷漠然的眼眸中看不出他的情緒。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他面前,他忽然一拳揮出去,砸在自己的車窗上,玻璃碎了,而他的手,鮮血直流……
*
士旗把紫央扶進了屋里,讓她在客廳里坐下。
“大家都睡了嗎?”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問。
“嗯。”
他去倒來一杯水,遞給她:“你先喝點水,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用了。”她連忙阻止他要拆繃帶的動作,“剛剛在醫(yī)院人家都包扎好了,反正明天還得你幫我換藥,到時候估計你不想看都不行……”
“那你受傷的時候,怎么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紫央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因為他嗎?”他又問。
“不是……”微弱的兩個字,根本沒有說服力。
喬士旗是認(rèn)識了她有六年的人,他不會不了解她。“如果不是,你就不會把自己弄到醫(yī)院里去了。”
她一直認(rèn)為生病是最大的不理財,她根本舍不得為自己多花一塊錢……這些,他比誰都清楚。
“紫央,你明明知道,喬家餐廳只不過是我們送給爸媽的一個玩具而已,爸媽不需要靠它生活,子勛也不需要靠它賺錢,你又何必傻傻的為那個餐廳犧牲呢?”當(dāng)他知道她瞞著大家去接天下集團的案子時,他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郁紫央安慰的笑笑:“沒關(guān)系的,我又沒犧牲什么。”
“那你腿上的傷,你怎么解釋?”
“這只是一個小意外而已……”
“這才第一天上班,你就搞出一個小意外來?”他越說越生氣。
紫央怕把大家都吵醒了,連忙拉住他的手,討好的笑:“你別那么生氣嘛,恩恩睡了是不是?你別把他吵醒了。而且我也好困了,今晚先讓我去睡覺,好不好?”
“你等下再睡。”
他瞪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開了。
別看他平常溫文爾雅的模樣,卻可以不怒不罵、只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乖乖聽話。
紫央是深知他的性子的,就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回來。
當(dāng)然,她和喬士旗都不知道,包括這家里的每一個人也都不知道,外面停著一輛車,一直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