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瞬間在Caster的手中生成,以護盾的姿態(tài)擋在了陳浩的面前將子彈給彈開。
“別一股已經(jīng)贏了的口氣啊!”
他大喊,卻只引來冷淡的眼神。
“難道還有什么差別嗎?”
子彈取不了你們的性命也無所謂,反正你們現(xiàn)在也干不掉Berserker和這些魔物了,按部就班地殺死你們也可以——Striker仿佛是這樣說著,一步一步逼近過來。
他朝旁邊的Berserker瞟了一眼。
“不用再多說什么了!那邊的小哥的血說不定味道很好啊!鮮血即為快樂人生的贊歌(The anniversary of your death)!”
或許是剛才給Caster的一拳讓他感覺很好——Berserker的施虐性已經(jīng)達到了最頂峰,他的寶具便隨著解放了真名,腿也更用力地朝Caster跑去。
Caster并不知道那寶具具體是有著怎樣的作用,從外觀看上去Berserker也沒什么變化,只有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再被攻擊到了。
“……我還有底牌的啊……!”
蹲下,Caster將手掌往地面放去。
被刻上了鮮紅的條紋——以Caster為圓心的絕大范圍的地面,在頃刻間被赤色的線條交織而成的薄膜蓋住。
Berserker抬起匕首準備朝Caster刺去的動作,在紅線延伸到腳邊的同時停止了。
不僅是手,腳的動作也停下了。
并不是Berserker主動停止了攻擊,從他瘋狂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他仍然渴求著“在下一秒切斷Caster的動脈,然后觀賞他從血管里噴泄出的血搭成的彩虹”這樣的事。
Striker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于是馬上抬起手來準備發(fā)動令咒——但手臂尚未舉平,他的動作也在半途卡殼了。
“……”
就算用力去抬動手臂,手臂也宛如有千斤吊墜綁在手上一樣動彈不得。
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Striker意識到這樣的事實。
要讓人失去行動的能力,通常有三種做法。
第一種是麻痹。
即是將魔力注入對方的神經(jīng)讓對方的大腦無法傳遞控制肢體的電信號,讓對方的肌肉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而失去對身體的掌握。
這是一種很難實用的方法,因為將魔力注入異體之內(nèi)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與此同時,要是魔術回路連接上了的話,自己的魔術回路則會徹底暴露在對方的控制下,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甚至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回路攪成一團亂麻,這對魔術師來講是致命的。
但這一種方法一旦成功的話,被作用者將連站立都做不到,整個人都會像垃圾袋一樣倒在地上。
第二種是石化。
也就是和字面的意思一眼,讓對方從里到外都變成石頭。先控制住行動,然后徹底將有生命之軀體變?yōu)闊o生命之塊物的技能。一般來說石化的效果會因為強大的魔力或者對魔力而衰減,但依然是實用的技能。
這一種方法的話,被使用的對象要么是被減緩行動的速度,要么是直接變成石頭。
第三種是空間固定。
這種方法和上面兩種方法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麻痹與石化都是對對象本身直接起作用,而這種方法則是針對對象所處的空間下手,將空間凝固,間接地起到阻止動作的目的。
舉個例子的話,就是將水凍成冰后,里面的魚也就無法游動了。
比起吃力不討好的麻痹、需要一定分量的稀有媒介或者魔眼才能做到的石化,這一種方式反而是最廣泛、好用的。
至于其應用,在數(shù)千年前,就已經(jīng)誕生了以空間固定為原理的定身術式“阿特拉斯”。
——在另一個世界,某個弓兵便曾被這一術式所困;而離得更遠的某個世界,同一個人物更是直接被這一術式點了死穴,不過這是題外話了。
總而言之,既然只有這三種方法的話——
“這就是底牌?如果是空間固定的話,作為發(fā)散點的你自己也動不了了吧,Caster?”
在Caster聲稱底牌的時候Striker還有點驚嚇,但在如此一番考慮之后,卻又恢復到了平靜的神色。
“……又被識破了啊。到底是誰讓你擁有這么豐富的魔術知識的?”
確實,Caster也保持著那姿勢。
陳浩也不能再把身體挪動一毫米。
他正瞪大著眼睛。
槍響像是雷一樣,把他的腦筋劈得活動起來,使他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現(xiàn)狀。
但他卻并不能想到什么突破這窘境的方法。
“Caster先生……你是想要拖延時間來思考對策嗎?”
他向Caster問道。
“很可惜,并不是。”
十分果斷的否認。
陳浩瞟向Caster的臉——Caster那詭異的表情,讓陳浩咯噔一下。
咧著嘴。
像是在因為目的即將達成而邪氣的笑,卻又有很大一部分被明眼可見的不安占去。
“很可惜,是自學的。”
Striker一動不動地答道。
“那還真是厲害啊?”
“別想繼續(xù)說廢話了。直說吧。你像這樣僵持著,就算等到先前的機關都填注上了魔力,你這樣的狀態(tài)也不能使用吧。那你是等著援軍到來?還是想怎樣?”“我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總之,你現(xiàn)在不能動,你的從者也像被上了項圈的瘋狗,你召喚出來的骯臟東西也沒法活動,你只要知道這些就行了。”
“也是。沒關系,我是很有耐心的。我對你到底能想出什么主義也十分好奇。”
“……”
“……”
兩人重新陷入沉默。
陳浩在一旁仍是只能用眼睛和耳朵來獲取這些毫無用處的信息。
由于空間被固定了的緣故,即使聲波還能傳遞,風卻沒法吹進這一片的區(qū)域。
時間被暫停一般。
沒有鐘之類的東西擺在旁邊,直覺讓他變得焦躁。
究竟是何種打算啊?
“Caster先生……你到底是打算……”
忍不住了,陳浩以念話詢問。
幾秒之后,他得到了Caster的回答:
“沒事,陳。不過是要搬個家,別擔心。”
“什么……!?”
“我會把整個陣地作為自毀的拉萊耶給引爆。”
“等……”
“嘛,我作為‘構(gòu)造人’是不會受傷的,你有著‘守密人’的體質(zhì)也不會被拉萊耶所傷,所以就放心吧。”
“不……”
“失去了憑借的話,那些魔物也會馬上潰散掉吧。剩余的魔力沖擊我也不能確定能不能把那兩個家伙炸死,不過造成的混亂肯定夠我們撤退就行了。”
完全不聽陳浩在中途發(fā)出的聲音,Caster自顧自地描述起自己的戰(zhàn)術。
“因為我根本不適合戰(zhàn)斗,所以就只能用這種笨辦法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