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清醫(yī)術(shù)的高明因了這次替楚王妃保胎彰顯得淋漓盡致,三副藥下去,楚王妃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下了床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楚王爺自然對他另眼相待,承諾道:“只要你不請辭,楚王府隨行醫(yī)官的位置就一直是魏大夫你的!
魏仲清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顛沛流離多年,受夠了日曬雨淋,飄泊動蕩的日子,倒底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下,他再也不用走街竄巷賣狗皮膏藥,不用為了幾文錢,同摳門的老太婆爭得面紅耳赤了,他有官職,有俸祿,有固定的居所,將來還能為自己娶一房媳婦,生個大胖小子,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只是楚王這個人……別的還好,就是對青年才俊有成見,總擔(dān)心他的小嬌妻會被人拐跑,怪只怪他相貌堂堂,風(fēng)度翩翩,走在外邊,大姑娘小媳婦都愛多看他幾眼,沒辦法,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他唯有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些。
總擔(dān)心楚王會在某個時刻翻臉不認(rèn)人,他必須給自己加一道保險,這道保險自然就是楚王妃。
這天,在例行探完脈后,他笑著道,“小世子很好,胎心跳動有力,一準(zhǔn)是個身強力壯的胖小子!”
白千帆撫著肚子,笑瞇瞇的說,“有魏大夫保駕護航,我和王爺都很放心!
“這個自然,王爺說了,只要下官不請辭,楚王府的隨行醫(yī)官就不會換人,下官不但要保小世子平安,王爺和王妃的健康也是下官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白千帆很驚喜,扭頭問墨容澉,“魏大夫會一直跟著咱們么?”
墨容澉似笑非笑看了魏仲清一眼,嗯了一聲,“本王的話豈是兒戲,雖說醫(yī)官五年一換,但魏大夫的醫(yī)術(shù)和人品,本王信得過,一直留任吧!
白千帆說,“魏大夫,你放心,王爺是一言九鼎的人,你以后就長留府里,到時侯,我替你挑一門好親事!
“多謝王妃!”魏仲清趕緊鞠躬謝恩,“若沒有其他的事,下官先行告退。”
墨容澉說,“本王正好要去前院一趟,同魏大夫一起走!
魏仲清心里咯噔了一下,躬著身子讓他先行,到了外邊,墨容澉斜著眼睛瞟他,“怎么,怕本王說話不算數(shù),特地到王妃面前來證實?”
魏仲清沒想到楚王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訕訕的笑,“下官不敢,王爺一言九鼎,怎么會說話不算數(shù),下官只是表表忠心罷了!
“別跟我打馬虎眼,”楚王爺把手負(fù)在后邊,慢悠悠邁著步子,“別的倒沒什么,我的忌諱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下官知道,”不就是楚王妃嘛,楚王妃是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人見人愛,可有您這么一位煞神立在邊上,誰敢打她的主意啊……
楚王爺突然停住腳步,摸了摸鼻子,掃了掃嗓子,“那個,上回你給我的那本冊子……”
“啊,那個,”魏仲清恍然大悟,原來王爺同他一道出來是為畫冊的事,“那冊子還有下集,我回去尋了來送與王爺!
楚王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沒事了,你去吧!
魏仲清行了禮,提了步子往前面去,剛過拱門,遇到月桂和綠荷,綠荷手里拎著裝著兔仔的竹籃,大概是剛帶兔仔們出去玩耍了一番回來。
月桂同他打招呼,“魏大夫好,剛給王妃請過脈么?”
“是,二位姑娘遛兔爺去了?”
“嗯,王妃說前院的草長得好,讓帶它們?nèi)コ。?
綠荷打量他,“魏大夫滿面春風(fēng),可是有什么喜事?”
“沒什么,”魏仲清裝做很尋常的樣子,“王爺說讓我一直留任……”
“那是好事啊,”綠荷笑道:“宗王府的醫(yī)官都是五年一換,爺讓您長任,說明咱們爺相信魏大夫,你可不能辜負(fù)了爺?shù)钠谕!?
“這個自然,”魏仲清問,“以前你們在北邊的醫(yī)官也是五年一換么?”
“在北邊的時侯,府里壓根就沒有醫(yī)官,府里的人有個頭疼腦熱,都從外邊請大夫!
“王爺為何不設(shè)醫(yī)官?”
“王妃沒進府前,王爺凡事從簡,咱們府里的人比起其他王府算少的。王爺諸事不理,全交給大總管,那時侯的王爺比孤家寡人還……”綠荷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忙打住,“魏大夫您忙,咱們得回去了,免得王妃惦記!
魏仲清拱拱手,目送她們離去。
綠荷雖然沒說完,但后邊的話他知道,一定是說楚王比孤家寡人還孤家寡人,他沒見過從前的楚王,但現(xiàn)在的楚王……他鄙夷的撇嘴,沖楚王剛才腆著臉同他要畫冊,就跟孤家寡人沾不上一個子的邊。
綠荷在心里盤算了一會,問月桂,“你覺得魏大夫怎么樣?”
“醫(yī)術(shù)高明!
“我是問為人怎么樣?”
月桂想了想,“還行吧,你問這個做什么?”
綠荷說,“保媒啊,他如今是王爺跟前的紅人,說不定將來平步青云,前途不可估量……”
月桂打斷她,“你替誰保媒?”
綠荷奇怪的看著她,“還能是誰,自然是你!咱們幾個都有了歸宿,就差你了,我看魏大夫不錯,長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又是個醫(yī)官,說出去也好聽,不象我和綺紅,嫁的都是侍衛(wèi),再怎么得爺賞識,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活,每次他們出任務(wù),我和綺紅都擔(dān)著心,還是醫(yī)官好,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是個體面差事。”
月桂嘴一撇:“魏大夫那個人太傲氣,總是顯得高人一等似的,沒入府之前不就是個賣狗皮膏藥的嗎?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醫(yī)官,架子就擺起來了,跟人說話也拿腔拿調(diào)的,我才不喜歡!
綠荷喲了一聲,“你不喜歡,還了解得這么細(xì)致,魏大夫那不叫擺架子,那叫持才傲物,人家有這個資本,聽說他祖上也是書香門弟,后來遭了難,才流落在外,要不然,哪能便宜你呀!
月桂的態(tài)度很堅決,“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同意!
綠荷看她一眼,呵呵笑,“我也就隨口一說,沒準(zhǔn)人家還不同意呢!
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