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閃過一縷激動。
這踏入鬼皇就意味著我徹底離目標近了一步,我現在已經是普通鬼皇,還差一個巔峰鬼皇,就足以跨入半步大帝。
"修煉陽神的身軀,和修煉鬼軀的身軀,重新合一,兩個半步大帝陰陽分身合體,就可能跨入帝境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扭頭離開。
"該死,別走!"
一聲怒吼,地面上一個仿佛螞蟻的家伙閃過巨大憤怒,一劍狠狠刺在我的腳趾上。
鐺!
金屬聲振蕩。
她的劍根本不破皮,一境之差豈止是天壤之別,無論是王與皇,還是皇與帝,都是這種巨大的質變差距。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
"走開,我不想殺你。"
我一腳輕輕踢開趴在腳指頭上的新娘,輕輕的力道,卻讓她像是被一輛大卡車撞擊一樣撞破十幾塊巨石。渾身龜裂。
"為什么!為什么你都突破了,我卻無法突破!"她大叫一聲,面容凄厲,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并沒有說話。
我之前本就是人皇,重新踏上這一條路瓶頸自然小很多。她的癲狂我也能理解,沒有比一個敵人在自己眼中活生生突破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更加受到刺激的事情。
"我要殺了你,我不可能會失敗的!!"
她嚎嚎大叫,面孔猩紅,不顧重傷之軀再次殺來。
"不想殺你。"
我高達五十米的鬼軀低頭,手指甲輕輕一彈她的腦袋,和手指頭一樣大小的腦袋瞬間炸開。
砰。
她新娘整個腦袋為起點振蕩,炸開鬼霧。
連手中的黑鐵銅劍都受到巨大的振蕩沖擊,倒飛出去,劍身上隱約出現了一絲絲龜裂。
"我...我不可能會敗的。"
鬼氣從黑鐵銅劍上冒出。
新娘再次緩緩凝聚身軀,眼眸中戰意熊熊,憤怒的看著我。
"別無理取鬧了,你已經敗了。"我搖頭要離開,她又猛然沖上來,像是地面的小螞蟻一樣揮舞著一劍刺入我的腳裸。
砰。
巨大的沖擊讓她再次倒飛而去。
"好偏執的人。"我心中一嘆。忍不住有些敬佩了。
她再也接受不了刺激,忽然噗通一下半跪在地,嚎嚎大哭,哀嚎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我終究是無法突破..."
"。。!"
"為什么,為什么!"
她匍匐在地,瘋狂的哀嚎起來。
仿佛要哭出血淚,她仿佛了人世間最慘烈的絕望,忽然間,一股奇異的氣息漸漸在她的身上蔓延開....
"突破了?"
我正要離去的身軀驟然扭頭,眼眸微微瞇起,看向在大哭的新娘。
"哀嚎......原來是這樣,她一直在幫助其他弱者們復仇,收集其他人面對強敵的絕望哀嚎,可是自己卻從未經歷過自己的哀嚎,沒有親身理解過自己作為哀嚎之劍的含義。"
"哀嚎悟道。"
我心中沉吟了一番,緩緩駐足平靜的看著立刻要突破的新娘,并沒有出手打斷她的悟道。
甚至心中隱約還有些興奮。
一個敵人變強了,對于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陪練,殺伐中才能進步。不管哪一脈都是這樣。
三分鐘后。
奇異的氣息漸漸平息。
新娘的手里漆黑銅劍更加凝實,露出猙獰倒刺,她平緩的起身,低沉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有突破,原來是我太強了,從未經歷過真正的絕望...你是第一個能讓我絕望的男人。"
她雙眸猩紅起來,亢奮的看著我,激動的舔了舔嘴唇,"還來嗎!我已經不像是之前那么弱小了,盡管我體型還是如此瘦小,或許是少有的沒有巨大鬼軀的鬼皇。"
我沉默不語,眼眸卻閃過一絲羨慕。
我五十米的鬼軀體型是正常鬼皇的高度,鬼怪這種東西,基本是要靠鬼軀大小來衡量修為的。她相對我只有一米九的高度,連相當于一個腳趾頭一般大小,正常人的體型,讓我有些嫉妒。
"你在你炫耀自己像個螻蟻嗎?"
我冷笑。向前跨越一步,巨大的腳掌要踩死她。
轟。
巨大的氣息瞬間爆發。
她揮舞著哀嚎之劍向上一捅,瞬間把我像是小山一樣的腳掌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哈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她興奮咆哮,笑得癲狂,單手持劍順著我巨大的腳掌一路攀爬,像是爬擎天柱一樣。
"該死的蒼蠅!"
我有些怒了。
兩根指甲捏著已經變成牙簽大小的五米細劍,像是繡花針一樣穿針引線,在身上瘋狂揮舞。刺向在我巨大身軀跳躍的新娘。
到了我這種層次,劍的大小已經不受局限。
這一戰我們整整打了大半天,雙方最終還是力竭的倒在地面上,我五十多米的身軀躺在地面上仿佛巨大的連城山脈,而我鼻尖上坐在新娘,像是小人國一般精致的小人。
"剛剛突破正好可以用廝殺鞏固修為,等我休息一下,我們再來打一次。"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好。"
她坐在我喘息的鼻尖上撫摸著劍身。發出凄厲的哀嚎,"我這一次一定可以擊敗你。"
我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同境界的廝殺幫助極大,特別是用劍的對手實在是太難得了,所以我之前哪怕突破也不舍得殺她,這是一個絕佳的陪練對手,足以讓我的修為突飛猛進。
整整四天,我們再次爬起來廝殺了十多次。
瘋狂倒地喘息,又爬起來繼續死戰,這種極端的情況讓我剛剛突破的鬼皇境界徹底穩固,節省了一大筆時間。
轟。
我驟然倒下。
我力竭的巨型鬼軀在地面上倒下,卷起巨大的揚塵,新娘輕車熟路的跳到我的鼻尖上坐下。
她也因為力竭而面色煞白,卻興奮道,"哈哈!以這種極端的廝殺方式下去,日復一日。我們這兩個剛剛突破的普通鬼皇,只怕不出一年,我們兩個普通鬼皇就要一起突破到巔峰鬼皇的層次,這簡直就是巨大的機遇。我們簡直兩個是天生的對手!"
她這幾天和我混熟了,廝殺過程中趴下休息的過程中,也會和我聊幾句,倒也不是那么見外了。
"一年。不可能的。"
我搖頭,說我今天就要離開,不能再陪你廝殺下去。
"為什么?"她目光一凝。
她露出巨大的不解,皇境有近千年壽元。短短一年相當于凡人的一個月,就可以再突破一個境界,那是毋容置疑的罕見機遇!
她坐在我的鼻尖上,忽然盯著我的雙眸,驚駭道,"怎么可能!你還在恐懼和哀嚎?突破的鬼皇之后竟然絲毫不減,你到底惹上了什么樣的恐怖敵人?"
"難道是半步大帝?"她驚呼。
"不是。"
我搖頭,說那不是你能干涉的事情,
我惹的是一尊帝境,如果時間充裕陪她直接廝殺一年是最好的機遇,如她所說,一年后這樣高強度的修煉搏殺,我可以抵達鬼皇巔峰。
但對我來說還是太慢了。
一旦被發現王舞的事情,我要面臨一尊妖帝橫穿兩界的瘋狂追殺,我必須要再一年內不僅僅要大地鬼皇巔峰,還要突破到半步大帝的層次,然后才能合一身軀突破帝境。
"我要走了,不能在這里呆的太久。"
半天后我喘息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搖擺著巨大的鬼軀迅速縮小,恢復了常人的形態。
說不得還是十分羨慕新娘的。
她正常體型就可以發揮戰力,我卻要釋放鬼軀變換出巨大的本體,說實話,我由于陽間的觀念,不喜歡那巨大的戰斗體型。
"你要走了?"
她看著我的背影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