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大帝,突破鬼皇的境界瓶頸實在太大了。
哪怕我另外一個身軀曾經在人皇上突破過一次,現在走另外一條路要突破鬼皇,也仍舊不簡單,需要巨大的壓力。
青藏高原。
湛藍的天空晴朗遼闊得讓人心胸寧靜。
這是一間金碧輝煌的藏廟圣地,無數虔誠的藏民臉上帶有高原特有紅暈,緩緩跪拜一尊佛像。
這是一尊肉身佛。
也就是佛家常說的得道高僧,死后尸骸不腐。被供奉在廟宇整整三百多年接受膜拜。尸骸渾身枯萎,渾身干癟黝黑成皮包骨,像是黑色骸骨架子一般渾身包著白布,盤腿坐在高處。
"求求我佛,我家兒子要靠上一本線,考上重點大學。"
"大草原的神,求保佑我們全家平安。"
這里是旅游圣地,似乎是也到了什么日子十里八鄉的藏民都基本上來了。一個個獻上祭品燃香,虔誠許愿。
熱鬧的廟宇里還有一些游客美女,穿著時尚帶著墨鏡,晃著青春活力的嬌軀到處擺姿勢拍照。一些男生在阿諛奉承。
咔擦。
坐在巨大佛廟殿堂中,那一尊被圍起來這本已死掉的枯萎尸骸佛像,睜開枯萎眼簾,"有客人來了。"
轟。
這一下子全部寂靜了。
整片巨大的佛廟殿堂,仿佛嚇傻了,腦袋轟的一震,只感覺一片空白,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去。
"活佛竟然顯靈了!!"
"三百多年前,就坐化的活佛竟然...活了?"
"這肉身佛,據說還被八九十年代的專門科研人員研究過,已經確定了沒有生命活動跡象,說是生前清茶淡飯,坐化后才能皮肉枯萎,沒有長蟲和腐爛,這眼前竟然!?"
"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
無數在廟宇跪拜的藏民沸騰了。
無數來藏地旅游的游客們也在呆滯。
所有人廟宇內的眾人露出欣喜若狂的恐懼與好奇,一個個緊緊撰著拳頭,激動得渾身幾乎要顫抖,連腿都感覺軟了。
"白骨菩薩?"
枯萎黑色肌膚的高僧雙手合十,嘴巴輕輕嚅囁。
"難道還真有佛!另外一個佛來了?"眾人激動的尋聲扭頭看去。發現一個背著劍的俊美年輕人正站在門口。
"你也在悟道嗎?"
我平靜的抬頭向坐在高處的老僧,"佛門長生果然有獨到之處,一尊半步人皇枯坐三百年,竟然能沒有死?"
之前碰到的那個老人游走世間,體會世態炎涼,而眼前這尊老和尚枯坐廟宇,聽眾生禱告,希望從眾生皆苦中頓悟。
他們都妄圖悟道,突破最后的半步,稱為人皇。
"謬贊了,藏地秘法而已,收斂生機躲避壽元將至。"
這枯骸緩緩站起來。
他渾身骸骨漸漸豐滿,佝僂的腰開始挺拔,皮膚肉眼可見的膨脹,漸漸化為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和尚。
我遲疑道,"我曾經也見過一個老喇嘛也和你一樣,不用的身軀時候減少損耗化為老人,用身軀的時候瞬間恢復鼎盛狀態。"
之前我被乾坤的祖師爺追殺,下了長途大巴后,阻攔祖師爺的那一個老喇嘛也只怕都是一脈相承。那老喇嘛雖然死了卻對我有恩。
"神跡!!"
"佛像居然還是活的!?"
"我要學佛,高僧請收我為....人呢!!"
一瞬間,整個巨大廟宇中的藏民與游客們激動,可下一秒卻傻眼了,呆滯的看了一眼周圍,人早已不見了,如果不是上面那一尊佛像位置早空無一人,他們都感覺是一場幻覺。
不久之后,西面遠處百里外的一處碧綠草原化為荒漠,沙石遍地,仿佛被驕陽烤干,讓無數人震撼無比。
甚至引發了地方媒體的報道,很多正在藏廟的藏民和游客信誓旦旦的說看到了活佛,卻沒能引起太多的風浪,這個時代太浮夸了,很多人為了在微薄出名都在炒作。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地藏菩薩的傳人,果然厲害。"眼前的高僧大口大口咳血,露出艱難的笑容。
"我們走吧。"
我手持著劍扭頭離開,拉著沈蕓的小手慢慢離去。身影仿佛像是虛幻般,漸漸像是在空氣中。
這一戰持續三個時辰。
我是經歷過最艱難的苦戰之一,不愧是隱世在藏廟的絕世高人,殺伐與手段驚世駭俗。
"還是不夠,又差一點點。"
沈蕓皺眉了。
我也有些心中不安定,要比想象之中還要艱難,哪怕我已經悟道了,短時間內要快速突破鬼皇。仍舊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最終沈蕓帶著我來到了一處荒地,陰郁黑色的天空,荒涼的黑色廢土,我們再次回到了陰間。
"這是最后一處,我要走了,我已經回來一個半月,我只能陪你到這里,姐姐說要開始用身體了。她還有其他計劃。"沈蕓眼睛模糊,隱約有些哭腔,緊緊抓著我的手。
我牽著她說,"我會贏的,突破帝境,徹底主宰我們的命運,沒有人能再讓我們委屈求全。"
她回來這一趟,全都在為我而奔走。
在陽間解決了本體的事情,在又為我的鬼軀突破而做出各種事情,根本沒有認認真真讓我陪她,她都在爭分奪秒的為了我而忙。
她的性格,我比誰都清楚。
她特別玩愛鬧,活潑可愛得像是精靈,我也打算陪她到處看電影玩鬧,瘋一回,可是......
"傻蛋。是為了我們的以后。"她咬著下唇,很認真的說,"我走了,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么多。我鬧得這么大,姐姐已經生氣了。"
她一跺腳。
"我..."我正要說話。
刷!
下一秒,她身軀猛然消失在空中。
"走了?"
我瞬間沉默,呆呆的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心里前所未有的復雜。她走得果斷,卻沒有讓我再說一句,可是我卻知道我已經壓上了全部的籌碼。
"我只能突破!"
我咬牙,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罐。正要看了看沈蕓這一次最后把我留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孤獨,想嚎嚎大哭。"
遍地黑石的冥土大地,一道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我為無數人屠戮仇人,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哀嚎,是絕源于望與憎恨的無能為力,你也是嗎...你的心在哀嚎。"
"我聽得到。"
新娘在嘆息,像是對著天空自言自語。
她手持哀嚎之劍坐在一處巨大的黑色巨石上抬頭看向天空黑墨油畫,緩緩搖晃著白嫩的腳丫子。
"螻蟻而已。"
她又笑了笑,晃著白嫩的腳丫子坐著的巨石下方,仿佛一個郊游踏青的可愛少女,可身下早已無數尸骸遍布,血腥一片,哀嚎不斷。
"饒命!!"
"別殺我們,完美愿意奉上一切!"
妓女與淮老頭瀕死躺在地面,面色驚駭,大口大口噴血求饒。
他們全然想不到一次完美的在禹王城外圍堵,他們兩大半步鬼皇親自出手,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我現在僅僅只用七成實力,就你們還想找我尋仇?我完成不完成委托,全憑心情,你們能奈我何?"
她又笑了笑起身跳下石塊,屈指一彈。
砰!
"我們怎么可能會死在這--"
兩個半步鬼皇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瞬間炸成一片黑霧,禹王城中盤踞百年的龐大勢力,瞬間煙消云散。
"你也是來趁機圍殺我的嗎?"
這時,她注意力才滿不在乎的扭頭,看著我笑了,古怪的上下打量著我,"你的心不平靜,我的劍清楚的聽得到你在哀嚎,這種哀嚎,讓我仿佛看到了美食一樣渾身震顫。"
她說罷,緩緩抖了抖那柄漆黑銅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