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生的名聲，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

剛剛那酒店里的有錢人目光，也讓我明白了這一點，更何況那酒店，還是他家開的，這樣的產業不知道有多少。

上了車，我才放下氣哼哼的羅采薇。

對現在的我來說，拎起她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她一到外面心又野了，到處搞事情。

"老板當然名聲顯赫。"

開車的老人似乎跟隨了陳廣生多年。露出敬佩的目光，"并且光明磊落，其他的企業公司，多少會有些涉黑，大企業，悄悄鉆空子漏稅都是常態，但我們卻是站著筆直，從來沒有干過那些事情，甚至還會資助很多山區。"

我點頭。

我也清楚的知道，陳廣生是一個商界傳奇。短短十幾年就從破落的口吃推銷員，打出了這片商業帝國。

并且光明磊落，從來沒有負面新聞傳出，甚至連老婆都沒有再找，還是孤單一個人。眼前。也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陳倩倩，估計作風有些淫蕩了，惹來極為不干凈的東西。

"小姐的事情，也只有我們幾個心腹知道而已，偷偷壓下，而小姐自己，根本不知道我們早已發現，我們一直有保鏢暗中跟隨她，哪里不知道她那些私底下的性趣愛好。"

我沉默，你們這群保鏢還夠盡職盡責，還把名單記錄了下來，真是可以的。

老頭說到這里，他竟然有些面紅耳赤，這生活作風對他老一輩有些荒誕，說，"老板太忙了，很愧對大小姐，他曾經無數次和我們手下人訴苦，說以前倩倩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兒，變成現在這種浪蕩女子，都說他害的。"

我也心中有些感慨。

那陳倩倩是耀眼的明珠，誰知道她私底下是這種生活，換做我也要隱瞞下來。

"你們老板，沒有再隱瞞什么東西給我們吧？"

羅采薇皺眉，"你們要知道。藏著掖著，很容易出事，有什么都統統都抖出來，你們給了我們病人，又對我們隱藏了病情，讓我們不能對癥下藥，很麻煩。"

那老頭擦了擦冷汗，說沒有了，表示十分的抱歉。看向我身后隨時背著的木匣，好奇的問是什么。

"是棺材。"羅采薇說，對于剛剛的事情還有芥蒂。

"是木劍。"我沒有理會她。

隨手攤開了身后的木匣，展示出四柄桃木劍，木劍的好處就是不是管制刀具，沒人查得了你。

我估計也正是這樣，之前的乾坤一脈才能在現代社會中行走江湖，降妖除魔。

但他們降他們的，我現在干一票得了錢就走，我這個人實在，缺錢就找活干，沒有什么崇高的理想，自己的事情還忙得頭大。

"果然是高人。"老人嘆氣。

到了醫院，又再次見到了那個心理醫生，在她的帶領下，我們來到再次來到了203病房。

白凈的病房全然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充斥著淡淡的清香。窗臺擺著一盆康乃馨。

我們道別了主治醫師喬杉珊，才在病房里坐下。

看著眼前這個面孔浮現眾生相的女孩，她的臉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忽喜忽悲、是不是劃過詭異陰森的笑，又忽然一變，露出開心燦爛的微笑，仿佛有千張臉在變化。

這些臉，都是她的記憶，被她上過男人的記憶。

那個妖魔在她體內醞釀著，不斷讓她做著漫長的人生夢，露出面孔上的"眾生相"，漸漸迷失自己，最終讓那個妖魔誕生出來。

羅采薇說那是臉譜妖魔，千眼千面千手。

小薇靠著吃著人的暴虐，讓人分尸而吸收人的負面能量，而眼前的這個臉譜妖魔，是讓人做漫長的夢，迷失自己，變成無數人的集合體，如眼前的陳倩倩面容。已經出現了這方面的變化。

我沉吟著，"現在還未誕生，一旦誕生或許比小薇還難纏，消失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

這種妖魔必須盡快解決她。一旦降生，不好處理。

"你...你是？"那陳倩倩露出疑惑，慘白著臉抱著腦袋，痛苦的思索了一下，才記起羅采薇。

剛剛喬杉珊和我們說，盡管他們一直在幫助減少睡眠，讓她提神，她還是忍不住瞌睡假寐了三四個鐘。

三四個鐘，對于她而言是一年的時間。我們對于她而言，只是一年前萍水相逢的過客。

羅采薇坐下。"妹妹，能我和說一下，剛剛你又夢到了什么嗎，我對你的噩夢，很敢興趣。"

陳倩倩露出一絲驚悚，說："那種感覺，太寂寞了，我這一次夢到了我是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勤工儉學，在酒吧里整整打了一年。被人欺負，毆打....."

她的口吻很稚嫩。

聲音甚至已經不便雄雌，我感覺她的行為舉止，每一個動作姿態，都像極了一個懦弱的高中生，聲音都很沒有底氣。

"他很缺錢，也很孝順，家里的母親得了肺癌，沒有錢醫，只能偷偷處理打工，很讓人心酸。"陳倩倩露出感慨。

"所以你就看中了他，勾引了那家伙上床？"羅采薇瞳孔一縮，冷笑著，"你真是好大的性致，什么人，都想試一試大小尺寸是吧？"

"什么！？"

陳倩倩一下子就傻了，錯愕的看著羅采薇。

羅采薇平靜的說，"別掩飾了，你說夢到的人都是陌生不認識的，實際上你是不認識。但你都有露水情緣，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現在看來，他們不僅僅身體進入了你的身體，靈魂的記憶也進入了你的身體。"

"這.....怎么可能？"

她忽然面色死白起來。穿著白色病服渾身顫抖，"你們、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了許久許久，病床上的陳倩倩，才低頭用極細小的聲音說，"我那方面需求很大。實在忍不住，我已經很克制了，但即使這樣，那也不至于吧？"

她聲音越發細了，感覺自己這方面的事情。很見不到人，"怎么會是我？？沒有人干那種事情的時候，自己人生的記憶也會跟著進入我的身體，讓我做這么長的恐怖噩夢。"

我在旁邊一言不發，因為這些東西，還是女孩子家交流比較好，我顯得有些多余。

可是。

羅采薇忽然指著我，說："你不信？你可以拿他試一試，看一看記憶會不會進入你的身體里。"

我瞪著羅采薇。

羅采薇卻用眼神回了過來，那神色是在說，人家已經幾百個了，多你一個沒什么。

她拉著病床上陳倩倩的小手，苦口婆心道："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記憶當然會進入你的身體啊，一顆小蝌蚪含有75兆的信息量，你想一想這數據多大......."

那陳倩倩一下子就懵逼了，嚅囁著嘴唇，小聲問道，"你們不是道士嗎，怎么會這種東西。"

"滾你妹的。"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扯來羅采薇。

這王八蛋越扯越遠了，人家私生活糜爛，和我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們的目標只是把她體內的妖魔逼出來，拿錢走人。

我說："是你體內漸漸誕生了妖魔，想要利用你誕生眾生相，才借著你的糜爛，讓你不斷做夢看到其他人，失去自我，好讓她慢慢變強，最終誕生下來。"

"什么東西？"陳倩倩偏著小腦袋，表示不解，她的氣質溫柔，實在看不出是那種浪蕩的千人斬。

但也正是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白天是貞潔烈女，本性是蕩婦，才讓眼前的臉譜妖魔匯聚，把她當成生母。

每一種妖魔都是因人的漸漸負面情緒而生，而眼前的臉譜妖魔，它對應的負面是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