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這幅可怕的身體,嚇得一瞬間就哆嗦,根本沒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她現在竟然還讓我,和她睡覺?
莫不是這又是蠱術想要害我,或者也想要吸我的陽氣?我心中打了幾個寒顫,并不淡定。
"那個現在才六七點,我們也才剛剛吃完飯,要睡得這么早嗎?"
我慘白著臉,掙扎了一下。假裝若無其事不讓她繼續拉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說,"就算這里是大山深處沒辦法通電,但不開燈嗎,我們兩個不點幾盞油燈?"
"燈?"
她驚訝的上下打量我,面色詭異的說:"我們獨自住在這片深山中,是不能開燈的,因為天黑后,黑暗會來,這個時間段我們睡覺才是最好的做法。布洛陀會保佑我們的。"
我點頭,天黑后,黑暗就會來。
但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嗎?就和天亮后陽光會來一樣,這是最常見不過的世界定律,卻在她口中似乎還有其他的含義。
我卻沒有能想得怎么多。低聲說:"那個我們兩個人還沒有拜堂成親,這樣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這一句話,讓她面色一僵。
她遲疑了一下,似乎被說動了,說:"我們在這里也沒辦法拜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明天我們準備一下儀式,在院子里拜一下布洛陀,我們兩個就算是成親了。"
"對,我們明天結婚再說!"
我擦了擦汗補充道。正以為我成功阻止了她,誰知道她的下一句話,又讓我不淡定了。
"但是你如果忍不住,也是不打緊的,我們可以先洞房,我畢竟也是這一帶有名的美人兒,很多人想要和我提親我都不嫁,我就喜歡你。"她特異關懷的看了我一眼,拉著我上床睡下。
美人兒?
我臉瞬間一黑,心中徹底冰冷。
心說只要是一個正常人看到你的身體都要被活活嚇死,如果這都算是美人,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美女可言。
我心中不淡定,但是還是沒有敢反抗,任由她緩緩把我拉到床上,她一掀被子,直接鉆到我的懷里。
她赤裸的皮膚給人感覺像是鱷魚皮一般。滿是疙瘩鱗甲,甚至還有些扎人,嚇得我瞬間沒敢動。
"那個....那個我們就這樣,直接睡覺吧........"我哆哆嗦嗦,嚇得冷汗淋漓,想開始岔開話題。
"噓!"
她忽然捂著我的嘴巴,說:"要小心,天黑了。"
"天黑?"
我不明所以,看向窗外。
現在也才六七點鐘而已,平常這個時候的人也就剛剛吃完晚飯,天剛剛要暗下,這個時間段上床睡覺,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對,天黑了!"
黑暗中她的面色驚疑不定,配合她被毀容的樣貌,更加顯得驚恐,仿佛看到了來自深淵的惡鬼。
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詭異得令人脊梁骨發寒的事情。也知道她說的天黑后,黑暗會來是什么意思。
窗戶外。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太陽落下最后一抹昏黃色的余輝后,外面的天空竟然不是漸漸進入暗色,而是像是瞬間關了燈一般,下一秒就猛然黑了下來,外面夜色粘稠如墨。
"這天色,這么一下子就黑了?"我心中有些慌。縮在床上看著窗外,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生根發芽。
這外面的景色仿佛像是被什么徹底覆蓋了一般,窗外,小屋的門縫外,再也看不到一絲黑色以外的色彩。
咚....
咚咚咚.....
黑暗中,像是開始有什么東西在撞擊著門窗。
連屋子都要被壓得吱吱呀呀的作響,仿佛有黑色洪流要擠進屋內,門窗被撞擊得作響,卻始終未破。
窗外,擠著門窗的黑暗大手,開始變化形狀。
時而變成一只只鋒利的鬼怪手爪,時而變成一張猙獰咆哮的面孔,時而像是無數針尖在刺入門縫,像是打鼓一般敲著門。
我忍不住驚恐的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里實在是太詭異了,一個孤零零獨居在深山的蠱婆,還有眼前夜晚竟然被不知名的鬼怪撞擊門窗。我感覺有些像是蕓女在殯儀館的那一片黑色潮汐,但是又不是,這東西是有攻擊性的,可怕得嚇人。
"這是黑暗。"
我耳邊傳來聲音。
"在這片山脈中,每次太陽落下最后的余輝。黑暗就會在這片土地出現,這一片黑潮將吞噬掉一切活著的生靈,所以相公只有我才能保護你!"
她看著我露出好奇與震驚,忽然起身離開回到廚房,每過多久就拿回來了一只活著的黑蛇在她的手掌來還打轉。
"你看!"
她把蛇輕輕放在門縫里穿出去。
呼啦啦。
她再扯回來的時候。那到了屋外的蛇竟然變成了半截白生生的骸骨,黑暗中像是有什么東西把蛇,瞬間吞蝕掉了。
"有什么東西在外面?"我驚恐的低語。
我發現我的選擇是對的,我沒有逃,如果我逃掉在外面過夜,沒有了這茅屋和這個蠱婆的保護,我只怕也會和這黑蛇無異。
看著漆黑的夜晚,還有外面咚咚作響的門窗,忽然感覺這個小茅屋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是一處死亡漩渦中的避風港。
她仿佛絲毫都不在意。扭頭抱著我,說,"我們兩個一起睡覺吧,那黑暗中的東西進不來的,布洛陀在保佑我們!我這里是山脈中少有幾個安全的地方!能抵擋外面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侵襲!"
睡覺?
我嚇得瞪大眼睛。
她卻羞澀的在我的懷里嗯了一聲,讓我頭皮徹底拔涼了,連忙低聲說:"那我睡覺了,我一睡就死氣沉沉,到天亮的!"
她不明所以,等著我主動一些。我卻沒有理她。
"我要睡覺了。"
瞬間我整個人的靈魂溝通陰間,以這邊的桃核為紐帶迅速沖向陰間去。
.....
呼啦啦。
漆黑的天空下一片荒涼,透著悠遠古老的氣息。
遼闊的灰黑大地上,巨大高聳的桃樹在搖曳著枝干,不時有桃花落下,美麗無比,而大樹下有幾棟小屋。
噗。
我從地面上爬起來,往四周看了看。
"你怎么回陰間這一具身體了,不是才還陽嗎,不是說著兩界的穿行極為耗費心力,怎么一下子就回來了,是不是想我?"小青看著陰間的另外一個我,從床上爬起來,她一下子就興奮壞了。
"我不回來,另外一邊的我不裝死,我要被強行那啥了!"我深呼吸一口氣,心中很不淡定。
我剛剛嚇得不清,只能用靈魂遁逃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回來問一問影九舜這個狗日的,到底想干嘛?把另外一邊的我扔在了那種鬼地方。還有那個古怪的蠱婆,以及那晚上出現的鬼東西。
"天一黑,夜晚就有怪物在敲窗戶....."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和影九舜那個家伙有淵源。
他肯定又在搞我!
絕對不是偶然,才把我扔到大山里那一個可怕蠱婆的院子里。我算是明白了。那家伙從來不是什么好東西。
"聯系不到他?連現在在她手下當差的婷姐,也不知道被派到什么地方,幫助人搞輪回投胎的志愿者工作?"我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很操蛋,有想要砸墻的沖動。那家伙絕對是躲著不見我。
小青一臉疑惑,問:"你是在陽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生死危機。"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回來,如果我不在陽間假死,我怕現在連貞操都沒有了。"
我只能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小青。
而這時其他思故鄉的姐妹們也來了。一群姑娘開始一五一十的開始討論起來,甚至一個村兒的人,都在陰間給我當智囊團。
但大多姑娘都是湊熱鬧的。
個別笑嘻嘻的說,干脆在這里挑一個姑娘給娶了,這里的姑娘都漂亮得緊,你在這里連夜洞房,這樣等一下回去再陪那個惡心的丑女蠱婆,你也不吃虧。
甚至還有出主意,說這是一個死里求生的好機會,干那事的時候最能讓人放松警惕,讓我趁機偷襲殺掉她,這個機會非常的大,很有可能!
這一群家伙都不把我當外人了,一個個污話連篇,嘰嘰喳喳扯了大半天都是看熱鬧的態度,沒有幾個是真正可行的計劃。
這時小青說:"我也不是沒有一點頭緒,那個蠱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說那晚上在躲在黑暗的怪物,敲門可能就是鬼,和我們一樣的鬼,只是鋪天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