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哈哈一笑,揭曉了答案:“我說的不是別的地方,是廣宗縣內的一處沙丘離宮,就在廣宗城西北方向不遠,古時有一處沙丘,不少人都曾在上面建立過離宮。”
沙丘離宮?
陸天眉頭一皺,他并不知道這沙丘離宮是什么東西、
他向著戲志才追問道:“志才,你剛才所說的沙丘離宮,又是什么東西呢,又有什么人曾經在上面建立過離宮?”
看見陸天不知道關于這沙丘離宮的事情。
戲志才也不驚訝,只是一五一十地跟著他好好地解釋了一篇。
好久之后,陸天才終于明白過來,這沙丘離宮,指的是什么。
所謂離宮,指的就是在國都之外為皇帝修建的平日居住的宮殿、
皇帝一般在閑暇的時間都要去立功里面去居住。
廣宗縣境內地勢平坦,土壤多是沙質,到處堆積成丘,所以古名為沙丘。
先后有兩個國君在這里建造過離宮,一個是商朝的紂王,一個是戰(zhàn)國時的趙王。
不過,此地之所以有名,不是因為這先后的兩座離宮。
更多是因為自商紂王以來已經有三個帝王直接或間接地死在了這個地方。
最近的一個便是赫赫有名的始皇帝嬴政,始皇帝在巡天下的路上病死在了沙丘平臺。
也就是在這廣宗縣之內。
往上追溯,推行“胡服騎射”使趙國迅速強盛的趙武靈王也是死在此地、
趙武靈王自推行了胡服騎射之后,趙國迅速強大起來。
他甚至一度壓制了強悍的秦國,然而他晚年竟因為兒子們爭奪王位。
他被困在沙丘離宮之中,最終活活餓死在了宮中。
真可謂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
再往上,商紂王雖非死在此地,然其之所以國滅身死乃是因為他窮奢極欲。
而筑造沙丘離宮也算是他暴行的一部分了。
商紂、秦始皇、趙武靈王這三人都是一代雄主。
特別始皇帝,乃是華夏之祖龍大帝,卻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了此地。
這三個身死的君主都和這沙丘離宮有關系。
這沙丘離宮又怎么能不為天下王者忌憚,不成為天下有名的禁地?
聽戲志才給他講完了這個所謂的沙丘離宮的故事。
陸天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回過神來,笑著對戲志才回道:“志才,你說這沙丘離宮的故事,莫非意思是這張角也會像商紂王,趙武靈王和祖龍大帝秦始皇一樣,死在這廣宗城不成?”
戲志才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似乎陸天的話和他想的一樣。
“主公說的不錯,沙丘離宮就在這廣宗縣之內,三大王者之死都和此地有關,此地乃是此困龍之地也。
連諸位真龍尚且接連隕落此地。
況乎張角還算不上真龍,如今的他最多算是一條尚未蛻皮的蟒蛇而已。
他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說明他信的是天地之間的命數。
既然他信命,那么就必定逃不出這困龍之地。“
“困龍之地…………困龍之地。”陸天細細咀嚼著戲志才的話。
戲志才說的卻也沒錯,這沙丘宮如此的玄乎。
似乎真的有這回事情一樣。
陸天記得,歷史上的張角也是死在這廣宗城之內,莫非就是因為廣宗這片困龍之地?
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思慮之意,
當然新世界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張角也不一定就一定會死在這里,要是戲志才所說的成真就好了。
不管這困龍之地是不是真的,總之這廣宗之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勝了萬事大吉,漢軍再可前進一步。
要是敗了,恐怕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付諸于流水之中了。
董卓此前也算是一方大將,一敗之后,還不是成為了罪臣之身。
陸天用堅定的目光望向一身白袍的戲志才:“志才,這次廣宗之戰(zhàn),只會勝,不會敗,你相信我嗎?”
戲志才用同樣的目光回向陸天:“我當然是相信主公的,忠必定竭盡一切,助主公拿下廣宗城,即是為了主公,也是為了我自己。”
第二天,皇甫嵩開始召集諸將,送董卓離營。
董卓自從張奐征討并州,有功,被拜為郎中后。
憑借其驍勇善戰(zhàn),在隨后的這近十年中官運亨通。
先是被外放為廣武令,繼為蜀郡北部都尉,接著又被遷為西域戊己校尉,已是一方的高級將職了。
因為犯了過錯被免職,但因其善戰(zhàn),很快就又被征拜為并州刺史,繼為河東太守。
縱觀董卓的仕途經歷是以軍職為主。
并州刺史、河東太守看似文職,實則此兩地或處邊疆。
漢胡雜居,還是以征戰(zhàn)為主。
董卓在并州刺史、河東太守任上中曾經和羌胡前后百余戰(zhàn),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可以說董卓是以武功起家,也是以武功一路升遷的。
河東郡離巨鹿郡不算太遠,從河東郡向西過并州上黨郡就是冀州趙國。
從趙國再往西緊接著就是巨鹿郡。
所以在盧植被誣獲罪后,朝廷便緊急拜他為東中郎將,調他趕來冀州戰(zhàn)場。
本來希望他能為了冀州局勢救火,只是卻沒料到他這樣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猛將卻在廣宗城前折戟沉沙。
董卓現在是個待罪之人,皇甫嵩是一軍主將,也沒有送他太遠,只將他送出了軍營的大門。
宗員、鄒靖、傅燮、陸天、皇甫酈等軍中一干將校司馬隨從在皇甫嵩的身后同樣前來相送。
營門處,皇甫嵩與董卓開始了道別。
“勝敗乃兵家常事。君雖敗于廣宗,小敗而已,這回返回洛陽,哪怕是去了官職,以君之武功才干,想來很快就能復起。”
“唉,我不擔憂獲罪,將軍,我只憂這廣宗城內的賊兵啊!
將軍出洛中、入潁川、擊汝南、定東郡,連平數郡,勢不可擋。
此固然是將軍神威,遠勝于我。
不過將軍可不能輕視冀州的黃巾軍。
張角部眾十分悍勇,并不畏死。
再加上張角本身呼風喚雨,道法通天,更是難纏。
我征戰(zhàn)這么多年,很少見過這樣的賊人!”
“董君之言,嵩已經記在心上。”皇甫十分慎重地說點。
“好了,時辰不早,我也該走了,趁著清晨這天氣涼爽好多趕些路。”
董卓交代完畢,也不再多說些什么,當即翻身上馬,
他在馬上對著皇甫嵩一拱手,揚起長鞭,立刻打馬離開。
這次前往的隨他同行的只有十余騎。
帶隊的是他的女婿李儒,李儒臉色蒼白,身上有一股書生氣。
不過此刻已經穿上了一身的鎧甲,多了幾分的肅殺之氣。
除了幾個跟隨著涼州的歷史武將外,剩下隨同他的騎兵自然都是他的飛熊軍了。
不過此刻隨著敗后,隨著董卓離開的也只剩下不足百人了。
此時清晨,朝陽初升,路邊田野都是一片青綠,遠處清河如帶,數十快馬隨著官道向南而去。
掀起陣陣塵土,沒多久逐漸消失,漸行漸遠。
陸天站在諸將隊里,看著董卓等人身影離去,心道:“一道圣旨下來,董卓也老老實實地入京去領罪了。
只看此前,誰又能想到若干年后當他再次去洛陽城時,洛陽會因為他成為廢墟?”
這次來到廣宗城下漢軍營地之后,他見到了董卓和劉備。
不過兩人各自都各有特點,尤其是和董卓的短短的見面了之后,更是打破了他原本的印象。
在他原本的印象里面董卓是個蠻橫霸道的武夫,一個殘暴的黑胖子。
但是新世界中的董卓顯然并非是如此的。
甚至他見到董卓之時,心中還有幾分好感存在。
皇甫嵩送董卓一是回報董卓的昨天的迎接,
二也是看在與董卓都是涼州人的面子。
既送走了他,也不用在營外多呆了,領著諸將回到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