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顏沒讓裴時瑾把車開到容家山莊門口,距離山莊幾百米的路口,車就靠邊停了。
“到家了給我個消息!
雖然尊重寧展顏的意思,但幾百米的路,他依然不放心。
“嗯。”寧展顏回頭沖他揮了揮手,“開車小心點!
裴時瑾坐在車里沒動,車燈照著寧展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視線,瞥了眼后視鏡里駛來的那輛藍色轎車,原本溫柔的目光,瞬間冷淡幾分。
藍色轎車在他旁邊停下,車上下來的女人還穿著參加宴會的單薄禮裙,整個人在有些涼意的夜風(fēng)里瑟瑟發(fā)抖,我見猶憐。
正是市長千金,董熹微。
她咬了咬牙,維持著體面,修長的脖頸抻出單薄的線條,宛若一只高貴的白天鵝。
可若是高貴的天鵝,又怎么會追著一個拋下她的男人,跑到這里來?
“裴先生,這就是你把我單獨留在宴會上,讓別人看笑話的理由?”董熹微顫聲問。
裴時瑾推門下車。
眼前身形單薄的女人,仰頭看著他,眼里的不甘和委屈都不敢太過放肆,她輕咬了咬下唇:“這場相親,是我父親跟裴老爺子商議過的……我知道裴先生你不是個風(fēng)流成性的人,你身邊沒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你要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
“我對你沒有不滿!迸釙r瑾淡淡打斷她,他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董熹微裸露的單薄肩膀上。
他的衣服上沾了酒會里的煙酒和脂粉氣,寧展顏不喜歡這味道,他擁抱她的時候便察覺出來了,這身衣服,他本就不打算要了。
猶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將她包裹。董熹微心跳驟然加快了,藏不住的雀躍:“裴先生……”
然而裴時瑾接下來的話,卻將她那點希冀打得粉碎。
“這場相親,我不知情,不然我今晚不會去!彼∶罍氐哪樕希瑳]有一絲波瀾,輕描淡寫地道,“董小姐,別對我有期待,更不用指望能拿我父親來壓我。你私下調(diào)查我的事,看在我們兩家舊交的份上,我當沒發(fā)生過,但也只此一次!
裴時瑾緩緩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字在提醒她,“董小姐,上一個調(diào)查我的人,下場你應(yīng)該很清楚。”
董熹微自然清楚,那血腥到極點的畫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她的噩夢……她臉都白了。
她原本以為,裴時瑾今晚出席,是因為她在他心里,不太一樣……
裴時瑾已經(jīng)直起身,清越挺拔的身姿,靜倚在車門邊,垂下眼睫意興闌珊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時候不早了,董小姐早點回家。”
說完,他拉開車門上車。
“那她呢?”董熹微伸手死死扒住車窗,她抬手指著剛剛從他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眶微微發(fā)紅,充斥著不甘和妒意,“那個能入你裴先生眼的女人,又是誰?”
裴時瑾原本淡然的神色,一瞬間陰沉到底。
“是你不能碰的人。”
留下這一句,裴時瑾驅(qū)車揚長而去,頭都沒回。
他順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裴先生!彪娫捘穷^是一個男人畢恭畢敬的聲音。
裴時瑾語調(diào)不似平時溫淡,透著瘆人的冷意:“給我廢了雷霆肖!
……
寧展顏回到家,沒想到主樓客廳里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