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顏掃了眼旁邊的陸炎琛。

向來玩世不恭的陸少，把人送來了也沒走，就坐在沙發上，看似在玩手機，注意力卻全在季曉棠那邊。

連寧展顏什么時候到了跟前都沒發覺。

“看什么呢？”

陸炎琛有點不自在地調整了下坐姿，卻隔著鏡子不小心跟季曉棠眼神對上，他若無其事地別開了眼：“看文森特怎么化腐朽為神奇。”

寧展顏可不信他的鬼話。

她當初只是想問問陸炎琛有沒有推薦的造型師，沒想到陸炎琛居然會不嫌麻煩親自出面請來了文森特這尊大神。

寧展顏輕瞇了瞇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陸炎琛，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季曉棠？”

“怎么可能？”陸炎琛戴上墨鏡，起身就走，“小舅媽，有什么需要你再給我打電話。我撤啦。”

人走出大門，回頭透過玻璃窗還能看見季曉棠的身影，被工作人員拉著去更衣室。

陸炎琛步子頓了兩秒，若無其事地上車，一腳油門離開了。

他的確認識季曉棠。

在兩年前……那個得了絕癥，瀕臨隕落的天才少年，曾經求他。

‘陸神，我的眼角膜換給你，只希望以后如果有機會，你替我多看幾眼我的女孩……’

陸炎琛放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吹散這不屬于他的莫名其妙的思緒。

他不欠季曉棠，眼角膜是那人死后自愿捐獻的，而他也給了他們家一大筆錢。

陸炎琛曾以為他和季曉棠此生不會相見。

只是沒想到兩年后，季曉棠卻以另一種方式在網上爆火，他想看不見都難……

由霍氏集團出資贊助的樂壇慶典，無疑是今年年末最大的一場盛事。

樂壇的半壁江山基本都被請來了。

各家的粉絲們也是蜂擁而至，聲勢浩大。

但今天最受關注的兩位歌手，無疑是之前在網上撕得滿城風雨的岑以寧和季曉棠了。

季曉棠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大活動，難免緊張，她望向窗外，看著那些為自己偶像舉著應援燈的粉絲們，眼里流露出幾分羨慕，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

寧展顏將她的情緒看在眼里，并沒有說什么。

等車停穩，她叫住正要下車的季曉棠，往她手里塞了一支筆。

季曉棠有點納悶：“寧總……”

寧展顏微笑道：“沒有筆，你待會兒怎么給你的粉絲簽名？”

“你是說……我也有粉絲？”季曉棠有些遲疑。

寧展顏但笑不語，蘭姐已經先下車打開門，扶著穿著高跟鞋的季曉棠下車。

“是季曉棠！！”

“曉棠！！”

人群里有興奮的尖叫聲。

一群舉著應援燈和口號牌的粉絲涌向季曉棠，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曉棠，你的歌超級好聽！你是最棒的！”

“曉棠，你今天好美好美！！”

“曉棠加油！我們海棠永遠在你身后為你吶喊！！”

季曉棠愕然地看著周圍一張張興奮的面孔，他們眼里不是厭惡，不是鄙夷，而是喜愛和激動……

這些人是她的粉絲……為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