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
這是寧展顏昏迷前最后的意識,她腦袋磕在方向盤上,鮮血淋漓,抓住她的男人力氣大得出奇,本來是想直接弄死她。
但朦朧間,有其他人在說話。
說的是當(dāng)?shù)氐姆窖裕瑢幷诡伮牪欢庾R渙散,最終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寧展顏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扔在一個漆黑的房間里。
她試著掙了一下,捆綁住她手腕的繩索系得很死,掙脫不開。寧展顏把兩條手腕都掙出了血痕,最終放棄了。
門外突然傳來粗重的腳步聲,寧展顏打了個激靈,猛地抬起頭,神色戒備,死死盯著門口。
不一會兒,厚重的木門被推開,有人按下墻上的開關(guān),房間的燈隨之亮起。
進(jìn)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抓她來的人。
寧展顏這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五大三粗的悍匪,模樣很兇悍,他腰間有匕首和手槍,瞎了一只眼睛,原本粗獷的臉顯得更加猙獰野性。
男人被她刺傷的那只手綁著繃帶,看向?qū)幷诡伒难凵窬共幌袢耍吹顾埔矮F般充斥著欲望和暴躁。
男人身旁還有個干瘦的矮個子,鼻梁上架著眼鏡,穿著不合身的襯衣西褲,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強(qiáng)做斯文,骨子里的粗蠻擋都擋不住。
寧展顏拿不準(zhǔn)這兩個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警惕地往后縮了縮,摸到了腰后的短刀。
她做出一副害怕畏縮的模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他們。
矮個子用英文問:“你不是本地人吧?”
寧展顏張了張嘴,因為喉嚨干得厲害,居然沒有發(fā)出聲音,反而是一聲類似啞巴的干叫。
矮個子皺起眉,這回說的是流利的中文,嘟囔著跟旁邊的男人說了一句:“老狼,綁回來的這他媽是個啞巴。”
寧展顏靈機(jī)一動,干脆將錯就錯,裝起了啞巴。
她張著嘴啊啊地叫了幾聲,又?jǐn)D出幾滴眼淚,模樣可憐極了。
老狼臉上卻沒有半點(diǎn)同情,他粗暴地將寧展顏從地上拖了起來,一雙粗糙的大手將她從頭到腳都摸了一遍。
寧展顏渾身僵住,藏在身后的短刀果然沒有逃過老狼的眼睛,被翻了出來。
他眼底兇光一閃,一巴掌將寧展顏扇翻在地。
寧展顏被打得眼冒金星,咬牙忍住了涌上喉痛的血腥味,然而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已經(jīng)又被老狼拖了起來,他把她翻了個身,按在地上,抓起他的手仔細(xì)看了看,在找有沒有使槍的繭子。
旁邊的眼鏡呵地笑了:“你以為她是基地里那個女教官?要真是那個女人,你早就死了!”
基地里的女教官……
他們說的是倪歡?
寧展顏死咬住下唇,暗自思忖,這伙人顯然不是一般的河盜,他們知道倪歡,也知道基地……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她扮了個啞巴不敢貿(mào)然開口。
寧展顏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眼尾忽地寒光一閃。
老狼緩緩抽出了自己腰上的短刀,他嗓子很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