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顏睡得很沉。
不知是夢還是臆想,睡意盎然間,她隱隱感覺眉心覆上一點暖意,仿佛有人輕輕揉開了她緊皺的眉頭……
寧展顏似醒未醒地撐開眼皮,從沙發(fā)坐起來。
第一眼卻看見個男人的身影站在陽臺上,她當時被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但看清那人是誰以后,尖叫的欲望被堵在了喉嚨里。
她低頭,看見了茶幾上放著自己的車鑰匙。
那輛車被她落在了V-star店門外了。
風(fēng)卷起陽臺和客廳之間那層薄薄的紗簾,薄涼的夕陽隨之傾瀉而入,時隱時現(xiàn)。
喬蒼修長清雋的身影,就佇立在明暗交錯的光影里,他一只手還握住手機在通電話,指間夾著煙,灰色的煙霧裊裊騰升,讓男人那張喜怒難辨的臉顯得愈發(fā)森冷。
“誰出面求情都沒用,這次誰也保不住她!”而后,他聽見了動靜,掀了下眼皮。
男人眼底的陰鷙狠色還未完全消退,四目相對的瞬間,寧展顏心悸了一瞬。
喬蒼直接掛了電話,順手將手里只抽了一小半的煙攆熄,轉(zhuǎn)瞬間,斂去了一身戾氣。
他邁步朝寧展顏走過去。
“吵醒你了?”
寧展顏知道喬蒼有她家鑰匙,也懶得問‘你是怎么進來的’這種廢話。
她清清淡淡地看著他:“喬總這是陪新歡買完婚紗無聊了,跑來找我打發(fā)時間?”
一張嘴便帶著刺。
語氣竟然帶著幾分說不明白的酸意。
喬蒼痞氣地挑了挑眉骨。
“寧小姐這意思是,你是舊愛?”
“舊你個頭!”寧展顏氣結(jié),轉(zhuǎn)身就要走。
喬蒼卻沒給她機會,伸手直接將人拽了回來,順便關(guān)上了她身后陽臺的門。
“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寧展顏被他圈在懷里,背后就是玻璃門,進退不得。
她不由得微惱:“喬蒼,你到底想干什么?”
“死刑犯還有個申訴的機會!彼⑽⒏┥,沉啞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不疾不徐地漾開,“阿寧,我申請為自己辯解。”
男人溫?zé)岬臍庀⒎鬟^她耳垂,暖得發(fā)癢。
寧展顏側(cè)了側(cè)頭,聲線微微繃緊:“喬蒼,我真不知道你有哪句話是真的。”
“那你呢?”男人眸光幽沉,深深地鎖住她,蘊藏著她讀不懂復(fù)雜情緒。
寧展顏莫名有種洞穿的慌亂。
“我跟你才不一樣!”
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卻被喬蒼大手按住后腰,直接壓到了胸前。
他垂下眼尾:“阿寧,你知道霍景行是什么德性……別再有下次!
這話寧展顏聽得禁不住冷笑。
“你又比他好多少?”
她總有能耐,一句話就挑起他的怒火
喬蒼深眸瞬間轉(zhuǎn)冷:“你再說一遍!”
寧展顏梗著脖子:“我說你……”
她還真敢再開口!
喬蒼臉黑如鍋底,低頭,猛地封住了她的唇,牙齒咬住她柔軟的唇瓣。
有那么一瞬間,他恨不得把這小女人撕碎,可見她吃痛皺眉的樣子,到底狠不下心,松了齒關(guān),舌尖輕柔舔舐過咬痕,像在溫柔地安撫她。
寧展顏渾身雞皮疙瘩地豎起來了,正要推開他。
喬蒼先放開了她的唇。
“阿寧,別跟我鬧脾氣。”他頭埋在她肩窩,低低柔柔地跟她解釋,“那個叫江柔的女人,跟我沒關(guān)系。一個星期前找到的,是小熙的生母……”
最后這句話,卻讓寧展顏瞬間變了臉色,情緒激動起來。
“不,她不可能是小熙的生母!”
她沒有注意到,喬蒼的目光變得別有深意。
“為什么不可能?難道你知道小熙的生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