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寧展顏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霎時清醒，她有些難以置信。

李香毓怎么會自殺呢？

寧展顏著急地翻身下床，想立即趕過去看看。

卻因為起得太快，左腳突然抻抽筋了。

她跌回了床上，難受得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怎么了？”知道李香毓死了都波瀾不驚的喬蒼，此時蹙起眉，緊張起來。

寧展顏眼巴巴地望著他：“我……我腳抽筋了。”

她剛睡醒沒多久，嗓子帶著幾分氤氳沙啞，連眼神都站著點水汽。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卻讓他禁不住……想要欺負得更狠一點。

喬蒼及時收回了視線，再看下去，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

他屈膝半跪在她身邊。

他的手偏涼，就隔著褲子握住了她的腳踝，寧展顏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抽回腳。

“別動。”喬蒼低聲道，手上的力道隨之收緊，將她的腳搭在自己曲起的腿上，另一只手在她抽筋的小腿肚上不輕不重地揉按。

寧展顏往往沒想到有一天喬蒼會半跪在她面前，替她按摩。

她愣了一下，當時臉詭異地隱隱發燙。

室內很靜，也很暗，只有如霜似霰的月色從窗外泄入，眼前男人俊美驚人的面容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濾鏡……好像是在夢里。

可她夢里的喬蒼，又何時這樣溫柔過？

寧展顏移開目光，尷尬又羞赧地想收回腳：“我好了……”

喬蒼這次倒是配合地松開了手。

然而，寧展顏剛穿上鞋想站起來，卻猝不及防被喬蒼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寧展顏沒有防備，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頸。

“喬蒼，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顯然這男人根本不打算聽，路過客廳，他甚至看了眼沙發上睡得正熟的暖暖，低聲提醒她：“別吵醒暖暖。”

寧展顏：“……”

她暗自咬牙，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憤怒和無語。

一出門，寧展顏立即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下來。

喬蒼看了眼她的腳，確定沒事后，一邊往電梯口走，一邊摸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秘書之一的溫娜：“溫娜，我把地址和門鎖密碼發給你，過來照顧一下小孩。”

將暖暖一個人留在這里，他自然也是不放心的。找個女士來照顧，顯然更合適。

寧展顏微有些訝異，倒是沒想到，喬蒼會考慮得這么周到。

她快步跟著喬蒼走進電梯。

在開車去看守所的路上，喬蒼把徐熠匯報的情況，言簡意賅地跟寧展顏說了一遍。

李香毓在吃完晚飯后，當著來收盤子的警察的面，一頭撞死了。

她好像是下定決心要求死，完全不怕疼一樣，連自己的頭骨都撞碎了。結果自然是當場殞命。

因為是喬家送來的人，等寧展顏和喬蒼趕到的時候，尸體還維持著原樣，沒人敢動。

李香毓就倒在牢房那冰冷的布滿污垢的地上，她死的時候，眼睛是睜著的，被血水染紅，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怖，更詭異的是她張開的嘴巴，好像還有什么話要說……

這是寧展顏第一次看見死狀如此凄慘的尸體，她眉心擰緊了，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步走上前，將李香毓那雙瞪圓的眼睛合上。

她回頭看向喬蒼，口吻堅定地說：“李香毓不會這么輕易自殺的。”

至少不會是現在。

上次她臨走的時候還跟李香毓說過，給她時間考慮，交待幕后指使。

作為交換條件，她會幫李香毓把她女兒寧明珠從夜場撈出來。

就算李香毓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會不管她女兒！

她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殺。

但李香毓自殺卻是不爭的事實，警察親眼所見，且人證物證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