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顏不知為什么,臉慢慢燒起來,心里卻有什么不該生出來的預感,就像壓不住的藤蔓,在瘋了似的拼命想破土而出……
就在這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
寧展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從包里翻出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一眼立馬接聽了。
“喂……”
“媽咪!”電話那頭,傳來暖暖軟乎乎的小奶音,有些埋怨,“你在哪里呀?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來接他們回家了。你什么時候來接暖暖呀?”
兩人距離貼得近,喬蒼自然也聽到了電話那頭能把人萌化的聲音。
他腦海里閃過暖暖那張天真可愛的小臉,沒由來的,眉眼溫柔了兩分。
“媽咪我馬上就來,你等等啊!”寧展顏柔聲跟女兒說著話,擋在她面前的喬蒼不知什么時候,退開了半步。
這是放她走的意思?
寧展顏一面狐疑警惕著,一面握著手機飛快地走向自己那輛小轎車。
鉆進車里,寧展顏一口氣開出老遠,后視鏡里,早已經看不見喬蒼的身影了。
她抬手撫上心口,微微皺眉。
喬蒼剛剛的話,還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他和云笙……沒有結婚?
為什么?
寧展顏想不明白,他不是那么愛那個女人嗎?
愛到……甚至不惜為了她,殺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寧展顏想不明白,也懶得再想。
這對渣男賤女的事也與她無關!
況且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而喬蒼就是索命的閻王,他的話,她就更不能信了!
寧展顏的車早就逃似的跑沒影了。
喬蒼修長清雋的身影仍然佇立在原地,一身寒意,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九爺。”徐熠走到喬蒼身邊,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這是寧小姐落下的。”
喬蒼垂眸掃了眼,那是張請柬,封面上鎏金的一行大字,寫著:賀寧昌宗先生五十壽辰。
他眸光轉深,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掠過眼底。
剛剛那個被寧展顏打了兩巴掌的女人,就是她妹妹寧明珠?
寧家那些人,究竟是怎樣一群牛鬼蛇神?
阿寧的過去,他似乎從未涉足……
想到這里,喬蒼闃黑的眼眸又沉了幾分。
“徐熠,去查查寧家那三口人的底細。”
“是。”
寧展顏在去學校的半路上,給暖暖買了個草莓蛋糕當賠罪。
果不其然,原本還噘著嘴不高興的小家伙,看見好吃的草莓蛋糕,眼里都亮了,也就原諒了媽咪這次遲到。
接上暖暖,寧展顏沒有直接回家,她開去了醫院。
今天下午,她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阮欣蘭已經醒了,而且狀態很穩定。
寧展顏心里的擔子卸下來不少。
她從后視鏡里看見暖暖把只吃了一半的蛋糕又包了起來,有點奇怪。
“怎么了暖暖?這個蛋糕不好吃嗎?”
“好吃。”暖暖捧著蛋糕盒子,認真地說,“剩下半個蛋糕,我要留給外婆。讓外婆多吃點好吃的,這樣她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這外孫女,也是外婆的小棉襖。
寧展顏鼻子有點發酸,含笑道:“有了暖暖的愛心小蛋糕,外婆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寧展顏牽著暖暖出現在阮欣蘭的病房時,她剛吃過晚飯,精神看上去不錯,正在看電視。
見到寧展顏帶著暖暖出現,當時喜笑顏開。
“外婆!”暖暖把省下來的蛋糕捧到阮欣蘭面前,“外婆,這是暖暖的蛋糕,給您吃!您吃完,會很快好起來的!”
阮欣蘭心都快化了,親了親這個小外孫女,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地摟在懷里。
可這時候,正在播放的電視上,卻突然出現了寧昌宗的臉。
他正帶著李香毓,出席一個慈善活動。
兩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地在鏡頭前十指緊扣,深情對視地秀著恩愛!
阮欣蘭臉色隱隱發白,握住遙控器的手抖得險些拿不住。
寧展顏沉下臉,直接沖上去,關了電視。
“暖暖,你去旁邊做老師交待的手工。待會媽咪要檢查。”
“知道了媽咪……”
暖暖很自覺地爬到了角落的飄窗上做手工。
阮欣蘭猶自苦笑著,慨嘆道:“我當年是瞎了眼,不聽勸告,才把寧昌宗這個畜生招進家門!可媽不后悔,這個畜生,至少把你留給了我……”
她輕撫著寧展顏的臉,女兒是她苦了大半輩子,最后一點欣慰。
但,也不是不遺憾的。
“可惜當年你外婆留給我的嫁妝,和我們阮家的財產,我什么都留不住……都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我會拿回來的。”寧展顏緊緊握住母親冰涼粗糙的手,一字一字,低聲鄭重地向她保證,“屬于您的東西,我會讓他們全部都吐出來!您受的委屈,我會讓他們也感同身受!”
這場游戲,如今,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