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嗓子眼里漂浮著一抹微微的驚訝。
唐晚晚臉皮子更加灼燒,使勁兒想要推開那條熟悉的手臂,“不要了,昨天晚上你我今天騎馬的時候難受死了!”
“”
唐晚晚好久沒有聽見男人的聲音,就在她忍著羞恥,好奇的扭頭朝他看去,發現他一雙漆黑透頂的眼睛,就那么赤裸裸地也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問:“下面?”
“你”
說話太露骨了,她將被子一掀,下一秒直接將自己埋了進去。
靳墨彥手臂落空,跟著也關掉了旁邊的壁燈,躺下來重新將唐晚晚抱住,“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今晚別碰我!彼邜u得臉皮子通紅,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不碰
靳墨彥頓了頓,仍舊沒有松開抱住他的那雙手臂,又輕聲在黑暗中慢慢問她:“我讓人送點藥過來?”
“靳墨彥!”唐晚晚終于怒了。
他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不對的樣子,而她之前,就算跟他吵架,兩個人水火不容的時候,也不至于這樣吧?
黑暗中的空氣沉默了一會兒,唐晚晚輕輕喘著氣,又慢慢開口了,“睡覺,我累了!”
上午她一個人開車出去轉了一圈,轉過了整整兩個景點。
下午又跟著靳墨彥去騎馬,摘菜,晚上做了燒烤,等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
“啪——”
臥室里的燈光突然亮起來。
唐晚晚微微一怔,瞇著眼適應了一下,才感覺自己的眼睛適應過來,不由抬眸瞪了靳墨彥,“你干什么?”
已經給自己換上了睡衣的男人,三兩下將身上的衣服除下,在旁邊衣柜里拿出來一件襯衣和一條黑色的西褲,“突然想起來一點事情,你先睡覺。”
“你這么晚要出去?”男人剛剛還纏著她,這么突然的又要出去,連唐晚晚,也狠狠的懵了兩秒,沒有明白過來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靳墨彥卻飛快的將衣服褲子都穿好了,又順手拿了一件長款的風衣在手中,捏著手機,“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喂?”
靳墨彥動作很快,說走就走,偌大的總統套房里很快就沉寂了下來。
唐晚晚扁扁嘴,剛剛還纏繞在空氣里的羞窘,一瞬間又化成了濃濃的孤寂。
她這好像半分鐘的時間都不想離開這個男人了?
頓了頓,昏黃的燈光下,唐晚晚又狠狠甩了甩腦袋,臉皮子微微隴上了一點熱度,暗暗在心底里罵了自己一句,她怎么會這么想呢?
靳墨彥好半天都沒有回來。
唐晚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等到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找到了一點睡意,“嘭!”的一聲,好像什么地方傳來的一聲碰撞上又驚醒了她。
她茫然地睜開眼,就聽見了我是外面的客廳里傳來了腳步聲,緊跟著沒有幾秒鐘,腳步聲已經到了她這間臥室的房門口。
是靳墨彥。
唐晚晚探起腦袋,看見男人高大的身軀一邊在脫身上的大衣,微微松了口氣,“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這么快又回來了?”
男人一聲不吭,利落的換掉了身上的睡衣,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才走到了床旁邊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我幫你上點藥!
“”
唐晚晚不愿意。
可她剛剛話都說出了口,這男人今天晚上也是執拗得可怕,不管她說什么,怎么解釋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問題,他就是不肯相信她,最后給她了兩條路可以選擇,要么現在就去醫院,要么,就讓他看看,給上點藥。
“你”唐晚晚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沒有扛住男人的執著。
導致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了,她仍舊緊緊閉著眼睛,不管身邊的男人耐著性子叫了大半天,就是不起床,也不肯睜開眼睛,當然更別提回應他了。
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靳總裁很疑惑,可這樣的事情,總不能去問他那一幫子的下屬吧?
當然,身邊女秘書是不少,可更不能問。
白天聽說唐晚晚沒有出去,下午還沒下班,他就著急忙慌的趕回了酒店里。
“我那個我當時也就是擔心你!彼忉,完完全全映證了“笨手笨腳”四個字。
唐晚晚還是不想理睬他,趁著這個時間段陽光還算不錯,一個人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靳墨彥無奈了,從總裁套房出去不一會兒時間,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束鮮花。
唐晚晚:“”
“靳太太,我們和好?”
鮮花唐晚晚收了,鮮少有女人不愛鮮花,她承認自己從眾的就是喜歡這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物種。
而她接受了鮮花沒有多一會兒的時間,緊跟著的燭光晚餐,最終讓她在看見靳墨彥的時候,還真就沒辦法再生氣了。
“晚晚?”
夜晚,花園餐廳的頂層,唐晚晚與靳墨彥隔著一條長形的餐桌坐在兩邊,偌大的餐廳里,有限的幾個位置就只有他們這一桌坐著兩個人,而不遠處的假山旁,有小提琴樂手,正在拉著優美的樂章。
唐晚晚腦袋從小提琴樂手上收回來,看向坐在她對面,在燭光下面越發顯得英俊深邃的男人,“怎么突然想起來說這個?”
“后天就回去了!彼f。
唐晚晚茫然的瞪著靳墨彥,遲疑了一下,才有點猜疑的明白過來他口中的意思,一時間,腦袋在提起來回去的時候,居然有些微微的混亂。
“我跟盛淺予,我們不可能。”他竟然主動交代。
唐晚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得寸進尺,“那天早晨,她在你的房間里,這個你要怎么解釋?”
“那天”
靳墨彥微微皺眉,這會兒他腦袋清醒,倒是很快就想起來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甩門走掉之后,原本一個人在酒吧里,結果之前被他送到半路就讓下了車的盛淺予,好像也出現在了酒吧?
然他走的時候盛淺予并沒有跟上來,但當時他的確有心氣她,讓冷謙叫了好幾個相熟的女人過來,吩咐她們到了時間就打電話給唐晚晚,卻沒什么印象盛淺予究竟是什么時候來的了。
當然,告訴唐晚晚的時候,靳墨彥可沒有這么直白的將冷謙也順道供出去。
他只道自己確定跟盛淺予之間不會發生任何事情,又承諾他們往后,也不會再有任何聯系!
唐晚晚看著他,不說相信也不說不相信他,拿起自己面前的紅酒杯,優雅的淺淺抿了一口酒。
靳墨彥冷峻的眉心微微蹙了蹙,問她:“不相信我?”
“靳墨彥,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也不知”
唐晚晚順價好想抓住了他的把柄,聲音一下子大起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說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跟女人講理,還是那群下屬偶爾八卦的時候說得對,你根本沒辦法成功的告訴她們,什么是理!
這完全就是一個理性動物和感性動物的區別。
靳墨彥有點愁,想想干脆掏出自己的手機,“要不然,我讓冷謙把她電話號碼發過來,你直接給拉入黑名單去?”
“幼稚!”唐晚晚吐槽。
靳墨彥使盡渾身解數,也就能想到這一點辦法了,眼見唐晚晚一點都不肯給面子,他無奈得很,“那不然,能怎么辦?”
上好的紅酒的芬芳慢慢在嘴里散開,漸漸地,好像渾身的細胞都跟著舒坦起來。
唐晚晚瞇著眼,放下高腳杯的時候,慢慢沒什么形象的趴在桌子上,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打量著靳墨彥,“要不然,你告訴我你跟她之前的過去,一個人,只有在不愛的時候,才能平和的說出自己的那些過去,說完了,我就相信你今天說的話。”
靳墨彥一怔,倒是沒想到她提出來這個要求。
實施起來不算太難,但他也學著她的模樣瞇了瞇眼,“咱倆的事情這次也算相輔相成,我能夠坦然我跟她之間的,你跟周子琰”
“我可以告訴你!”
“不!”
唐晚晚眉宇之間的疑惑還沒來得及透出來,靳墨彥已經擺擺手,對上唐晚晚好奇的目光,“你不用說你們之間的細節,你只要告訴我,你以后不會再跟這個男人有什么瓜葛了,我都相信你。”
嗯?
唐晚晚愣了愣,漆黑的眸光好奇的打量了靳墨彥兩眼,“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我對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的愛情故事沒什么好奇心!彼f。
唐晚晚的臉皮子,破天荒的微微一紅,仿佛從前遇見周子琰,并跟周子琰一起,突然之間讓她覺得是件挺羞恥的事情似的。
“不好奇就不好奇了,反正我好奇。”
靳墨彥目光當中,這會兒倒是沒有透露出什么對唐晚晚戀情的不滿,他輕吸了口氣,最終慢慢開口。
靳墨彥和盛淺予,原來是青梅竹馬。
悠揚的小提琴音樂聲當中,唐晚晚瞇著眼睛,在靳墨彥嘴里吐出來的有限的字眼當中,慢慢將當初一起長大的兩個人,順利的代入到了故事當中。
靳墨彥沒有提及自己的家庭,但言語當中,他很清楚地表示了自己對盛淺予最開始的希冀,來自于對方完美的家庭。
唐晚晚從來都知道家庭關系殘缺,對小孩子到底意味著什么,但靳墨彥這樣的男人這么清晰地表達出來,又讓她忍不住的唏噓。
“那你們最后,是怎么分開的?”
大概十句話都不到,男人已經快刀斬亂麻的講完了兩個人的相識相知,唐晚晚聽得直扁嘴,莫名有種龍頭蛇尾的感覺。
“分開?”靳墨彥頓了頓,黝黯如神壇的墨瞳,在短短瞬間如同蒙上了一層薄冰,初始輕松的氣氛瞬間在兩個人之間狠狠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