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真,最終因為盜竊商業(yè)機密罪,和第一份鑒定的不真實性的欺騙罪,兩項罪名,被判定了有期徒刑三年。
聽說,楊氏企業(yè)的董事長楊煜齊,在法庭已經(jīng)敲錘定罪之后,仍舊對這最后的判定持有不滿意意見。
當然,他有上訴的權力,但,所有的證據(jù)和事實都已經(jīng)板上釘釘。
唐晚晚最終還是在跟莫云的電話里,得到了這一系列的答案。
對于楊真真到底會怎么樣,唐晚晚還真沒往心里去,倒是另一個問題,導致她叫住了即將掛電話的莫云,“我再問你點事。”
“太太?”
彼時,出租車已經(jīng)開到了靳家別墅外面,唐晚晚拿回了司機師傅找回的零錢,一邊問莫云,“就是早晨,公司股市大跌,這事是不是跟楊煜齊有關系?”
電話里莫云的聲音微微一頓,“太太怎么突然這么問?”
唐晚晚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一大片盛開的薔薇艷麗又清新,她回頭關上門,“你就回答是與不是。”
“太太想要知道,為什么不直接問總裁?”
“所以,那就是楊煜齊干的了?”
莫云嚇了一跳,“太太,這事可不能亂說,雖然股市現(xiàn)在穩(wěn)定下來了,但具體的原因,沒有查清楚之前都不能亂說。”
不能亂說,那答案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了。
扯唇一笑,唐晚晚又問,“那么,楊氏出事了,你知道嗎?”
“楊氏出事了?”這一次,連莫云都訝異了,“我上午一直在忙,除了公司的股市關注了一下,還沒時間關注其他。”
剛剛莫云什么都不說,唐晚晚壓根不肯相信。
但這會兒莫云這么說,她卻沒有要再多問的意思,簡單的跟莫云聊了兩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太太回來了。”
距離任夏叫吃飯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唐晚晚進門,看見張嫂,微微點了點頭,才提步上樓。
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之后,她再下來,張嫂做了奶茶,剛好端出來,“忘了問太太想不想吃東西了,就干脆做了奶茶,聞著挺香的。”
唐晚晚想說自己一會兒還要出門。
可想想,任夏這么突然的來電話,還指不定是什么事情,張嫂端過來的奶茶,她也順勢就接了下來,端著進了客廳。
“太太晚上想吃點什么,先生晚上在家里用晚餐嗎?”
窗邊的太陽光已經(jīng)在開始變得萎靡了,張嫂瞧著唐晚晚沒什么表情,有點訕訕的,“那我就按照平常的”
“晚上我不在家里吃飯。”奶茶的確很香醇,每一口喝在嘴里,都感覺渾身的細胞都被滋養(yǎng)了一樣。
唐晚晚頓了頓,看著張嫂微微愣住的樣子,“我晚上有約,你做先生的份就好了。”
張嫂點點頭,笑著進了廚房。
她和靳墨彥的關系是有點太奇怪了,奇怪到連下面的傭人,都忍不住的懷疑嗎?
喝完了奶茶,又小坐了一會兒,眼看著距離晚上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唐晚晚跟廚房里的張嫂說了一聲,才從玄關上找到鑰匙出門而去。
路途中,原本想要打一通電話給薛染,但又一想,那念頭便又被徹底的掀翻了。
“晚晚!”
不同于三個人的時候最喜歡約在火鍋店,秦嘉到了任夏說好的地方,看見門牌號,才發(fā)現(xiàn)任夏約她的是家西餐廳。
環(huán)境很優(yōu)雅,甚至一只角落里還有彈奏鋼琴的年輕男人。
唐晚晚站在門口遲鈍了一下,很快就聽見了大廳里有喊她名字的熟悉聲音。
循著聲音看過去,一身白色蕾絲裙的任夏遠遠地沖她笑著,“晚晚,這邊!”
有著優(yōu)雅樂曲聲的餐廳里人不多,極少的幾桌用餐的男女,聽見任夏的聲音,紛紛朝坐在靠窗位置的她看了一眼。
唐晚晚走過去的時候,任夏的臉頰還有些微微的紅暈,“晚晚,坐呀!”
“怎么想起來今天約在這了?”唐晚晚則絲毫沒顧忌周圍打量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坐下來之后,才問她。
“就是之前一直約火鍋店,今天薛染又不在,兩個人吃火鍋沒什么意思,才約了你來這里,不喜歡嗎?”
唐晚晚搖搖頭,“沒有,我找門牌號找了好半天,遲到了。”
“沒關系!”
利落的叫來了服務生開始點菜,今天的任夏,跟唐晚晚前些天在私人醫(yī)院門口碰見的任夏,好像又有了微微的不同,整個人顯得熱情了許多。
看完了菜單之后,還特意將菜單交給她:“你看看你還有什么想要吃的嗎?不要客氣,今晚我請客!”
唐晚晚擺擺手,“差不多了。”
任夏笑笑,看著服務生拿著菜單走開了,才慢慢將目光投注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唐晚晚臉上,她眼底還有微微的不自然,“晚晚,其實是那天太忙,沒時間跟你一起吃飯,今天剛好有空,就想要補上。”
“嗯。”拿著杯子喝了小口水,任夏臉上有微微的尷尬,她當然也是。
但任夏沒開口,唐晚晚最終也緊緊閉嘴,等服務生開始上菜,她吃得斯文又優(yōu)雅。
“晚晚?”
好像應了西餐廳的安靜氣氛,任夏沉默了好半天,久到唐晚晚牛扒都吃掉了一半,她才慢慢抿著嘴唇突然說:“那個周子琰要出院了。”
“”周子琰要出院了!
從薛染那里回來之后,唐晚晚手頭上雖然沒有特別忙碌的事情,但這兩天也并沒有去看周子琰。
如果任夏不提,她差點都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上次我看你去看了他,這幾天,沒去嗎?”任夏目光稍稍躲閃,但又執(zhí)著的落在唐晚晚臉上,“他最近恢復得還不錯。”
“是嗎?”
吃在嘴里的牛扒,頓時有點索然無味了。
唐晚晚丟下了刀叉,拿餐巾擦了擦嘴,才抬頭看向與她相對而坐的任夏,“你最近經(jīng)常去看他?”
“呃是!”
上次薛染還讓她不要往心里去。
唐晚晚這時候想起來,突然之間就覺得有點好笑,“夏夏,你想好了嗎?”
“嗯?”
任夏被唐晚晚問得突然愣住了兩秒,等看清楚唐晚晚眼底突然沉下去的神色,才驟然又清醒過來,“你怎么突然”
唐晚晚也不是什么繞彎子的人,她也直勾勾的看著任夏,“你之前說的時候,我就沒有當你只是在開玩笑。”
話說到這里,任夏雖然有些窘迫,但總歸是不用那么為難了。
“晚晚?”她抬起頭,“你呢?我知道這一次周子琰住院,你也去看過他好幾次,你怎么想?”
任夏對她有了微微的敵意。
唐晚晚輕吸了口氣,眸色黝黯深沉,“我能怎么想?”
“如果你對周子琰拒絕,那我希望你拒絕到底!”話只要開口了,想要再繼續(xù)說下去,也就變得更加簡單了。
餐廳璀璨的燈光下,任夏的瞳色深如濃霧,“晚晚,你能答應我嗎?”
自始至終,任夏沒有提及周子琰因為什么受傷。
周子琰,也沒有告訴她嗎?
“對了,他過兩天出院的時候,我打算跟同事?lián)Q班,接他出院。”唐晚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任夏皺了皺眉,想想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說到底,唐晚晚對任夏,大概也從來沒有多么深厚的信任感。
感知到任夏對她的不信任和懷疑,她只稍稍想了想,很快就想通透了,扯唇輕笑,“那很好啊。”
“你不會去吧?”換了種方式,任夏眼底的執(zhí)著依舊還如剛才一樣厚重。
唐晚晚突然就感覺累了。
沒有吃完的東西就丟在餐桌上,她隨手拿起身旁沙發(fā)上的包,“我那天有事,大概不空,你代我問好周子琰。夏夏你慢點吃,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任夏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下意識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跟你一起走!”
不想等任夏,但身后任夏歡快的買單聲音格外清晰,她不得不讓自己的腳步稍稍慢了一點。
“晚晚,你開車過來的嗎?”任夏很快結完了賬,追上前面高挑靚麗的身子,“我剛好還要回醫(yī)院上班,你帶我一程吧,我剛剛打出租車過來的。”
“行!”
將任夏送回了醫(yī)院,唐晚晚再開車從醫(yī)院前的大道出來,幾乎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了。
也許是因為白天天氣不錯的原因,到了晚上,車窗外一整片天空幾乎滿滿當當?shù)臄D滿了星星。
到了紅燈口,唐晚晚停下車子,雙手盤在方向盤上,也不知道自己混亂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好半天過去,直到聽見身后一陣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她才驟然清醒。
“會不會開車呢?”
沒有理會后面的人,一溜煙將車子開進了滾滾車流,唐晚晚才回頭,拾起副駕上閃爍尖叫的手機。
說完曹操曹操到?
盯著手機屏幕上周子琰三個字,唐晚晚心尖狠狠顫了顫,下意識的將手機又丟了回去。
“鈴”
單調枯燥的鈴聲,就算第一遍沒有人接通,打電話的人也莫名的有耐性,第二遍緊跟著又來了。
任夏是任夏,周子琰是為了她才進的醫(yī)院。
嘴角緊緊抿了抿,唐晚晚深吸了口氣,終于重新拿起手機,“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