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飛快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之后,她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秦池。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
一連三通電話,沒有一通有人接。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樣的事情斷然不可能拖到明天再解決,想來想去,唐晚晚又換了電話號碼,打給了上午勸她想開點的那位長頭發(fā)同事。
“秦姐?”
就在唐晚晚簡要的說明了電話內容,電話里面的聲音立刻小了下去。
頓了頓,才淺淺的,略微猶豫的道:“你還不知道嗎?剛剛莫助理下來,帶著秦姐,說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呢!”
莫助理,帶著秦池去檢查身體了!
莫云是靳墨彥的私人特別助理,平常除非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也跟靳墨彥本人一樣,幾乎是不會出現(xiàn)在策劃部。
難道,靳墨彥吩咐的?
掛斷了電話,坐在出租車里,唐晚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薛染的醫(yī)院距離梅隴不遠,平常整個梅隴的體檢也都是他們醫(yī)院負責的。
遲鈍了好一會兒,看著手腕上的時間,確定薛染大概還是夜班,正在睡覺,唐晚晚直接將電話打給了急診部的任夏。
“你說的,好像剛剛還真有一個梅隴的員工到醫(yī)院來檢查身體了,本來該我負責,但我把她交給”
電話里的任夏還說了什么,唐晚晚是多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急急忙忙囑咐了任夏攔下那兩人,唐晚晚一溜煙的讓司機改變了目的地,一路上,一連還催促了好幾次,直催得司機一個急剎車在紅燈前,回頭瞅著她:“姑娘,你要還覺得慢,要不你來開得了?”
“”
平靜下來,知道自己是真有點急過頭了,唐晚晚訕訕的扯了扯唇角,終于努力平靜下來。
可就這么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到醫(yī)院,面對任夏說他們剛走,唐晚晚終于忍不住泄氣。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這么著急的。”
任夏掛掉電話從急診出來,很白白凈凈的一個姑娘,一雙閃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垂頭喪氣的唐晚晚,“還有,你剛剛就不知道直接打電話給他們問問嗎?非得讓我攔著,我一個醫(yī)院的醫(yī)生,院長知道我強行留住病人,還不得把我給開了?”
唐晚晚吁了口氣,無奈的瞅了任夏一眼,“她不接電話。”
“兩個人呢?都不接?”任夏問,“剛才可有一個男的,一直跟在那女的身邊呢。”
唐晚晚頓了頓,忽而想起她這里應該也有莫助理的電話。
可莫云,一旦她這里有個風吹草動的,靳墨彥都會知道了吧?
“算了算了,我也不問你了。”見唐晚晚郁悶不吭聲,任夏擺擺手,“那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走了,你打算怎么辦?”
公司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唐晚晚也沒有打算事無巨細的告訴任夏。
聽她這么說,唐晚晚很快收拾好心情,無比歉疚的笑笑,“既然人走了,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看看她最終的檢查結果,究竟有沒有什么問題嗎?”
“晚晚?”
任夏糾結的瞅了唐晚晚一眼,拔高了聲音:“醫(yī)生是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病情的。”
“但早上,我不小心害她摔了一跤,她現(xiàn)在不接電話”唐晚晚抿唇,“夏夏,你不幫我,薛染又沒在,就沒人能幫我了,多一分鐘不知道結果,我都提心吊膽的。”
“可是”
唐晚晚苦了臉,“夏夏,這件事我只能拜托給你了,我保證不會告訴給任何人,就只有我知道。”
“那”
最終,任夏妥協(xié)了,讓唐晚晚在自個兒辦公室等著,她折身出去了。
靳墨彥,怎么會突然這么想不開,讓莫云帶了秦池到醫(yī)院檢查呢?
上午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不還是一臉兇巴巴的,壓根沒打算幫她忙的意思嗎?
唐晚晚窩在任夏的辦公室胡思亂想,直等到肚子里空空如也,捂著肚皮想起來她其實連中飯都沒吃,任夏才終于慢條斯理的回來。
“夏夏,有事嗎?”
一看見辦公室門打開,唐晚晚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起來,一臉著急忙慌。
任夏纖細的身子裹在白白大褂里面,越發(fā)顯得整個人身姿輕盈好看。
可與她剛才出去滿臉無奈相比,好不容易回來的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唐晚晚的時候,那臉色幾乎可以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唐晚晚的心臟,在看見任夏這副模樣的瞬間,也立刻狠狠的沉了下去,有點胸悶氣短:“很嚴重?”
白天看見秦池在辦公室健步如飛的樣子,也看不出來哪里摔出什么問題了。
而莫云親自陪著過來,秦池就是想在其中做點什么手腳,應該也不太可能吧?
“夏夏?”
任夏一聲不吭,唐晚晚焦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拽住她的胳膊,“你倒是說話呀,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了,很嚴重嗎?”
“我也沒想到”
唐晚晚的心臟,好像一下子就墜入了無邊地獄。
她眼巴巴的看著任夏,幾乎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最壞結果的打算。
而前一刻臉色還異常難看的任夏,嘴角突然上翹,漂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語調瞬間輕松:“一點事都沒有!”
一點事都沒有!
“”
唐晚晚遲鈍了好半天,才終于醒悟過來任夏嘴里出來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許因為剛剛被狠狠的嚇到了,就算理解過來任夏的意思,她還有點不敢置信的顫抖和遲疑:“真的沒事?”
任夏嘿嘿一笑,“真沒事,薛染剛剛打電話,我給她說了,是她讓我嚇唬嚇唬你。”
她就知道任夏壓根沒這么壞!
唐晚晚氣不過,手忙腳亂的找到手機。
“居然不接我電話!”兩通電話打過去都被掛斷了,唐晚晚氣慘了,拎著包包就要走。
任夏好笑,又將唐晚晚拽了回來,“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跟她約好了一起吃晚飯,隨便你怎么找她算賬。”
“還有你,薛染支招,是你執(zhí)行的,要找算賬,肯定還有你的一份!”唐晚晚不客氣的轉移目標,朝任夏堵上去。
任夏一邊求饒笑著一邊往門口逃去,剛要開門,辦公室大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一抹急促的聲音跟著傳了進來,“任醫(yī)生,車禍送來兩名患者,劉主任讓你快點過來!”
車禍!
親眼目睹了血腥又雜亂的場面,任夏吃飯的時間也成功的被剝奪了。
等到看見薛染,唐晚晚已經(jīng)沒了找她麻煩的心情。
兩個人在餐廳坐了一會兒,薛染瞅著時間,等到快準備離去了,才輕嘆了口氣問唐晚晚:“那如果,真的是靳墨彥在幫你呢?”
“可能嗎?”
靳墨彥,會幫她嗎?
雖然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兩年的時間,足夠消磨掉太多因為陌生而產生的客氣。
如今的靳墨彥,可以肆無忌憚的跟任何女人一起上頭條,而無懼她這個妻子的位置。
這樣的男人,會幫她?
唐晚晚在猶豫,薛染最終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輕嘆了口氣,“不管他有沒有幫你,只要你的那位同事沒事,對你就是最好的消息。”
所幸,秦池沒事。
一路懷抱著這個消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唐晚晚的心情明顯的已經(jīng)輕松了不少。
抬眸盯著燈火通明的別墅,以為是靳墨彥回來了,吸了口氣打算待會兒旁敲側擊的問問他。
“太太”
剛剛好從別墅里出來的傭人,急急忙忙的樣子,差點嚇到了心事重重的唐晚晚。
微微定了定神,唐晚晚凝眸,“怎么這么著急,有什么事嗎?”
“沒。”傭人看著唐晚晚,又笑了,“就是聽到外面車子的聲音,出來看看,剛好,太太的奶奶讓人送來了新鮮的大閘蟹,人還在里面呢!”
老太太讓人送來了大閘蟹!
唐晚晚聽在耳朵里,眉心輕蹙了一下,“誰送來的?”
“說,是唐家的傭人。”
的確是唐家的傭人,還是在唐家做了好幾十年,已經(jīng)年紀一大把的劉姨。
這幾天,因為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唐晚晚也沒有服軟的打電話回去,更加沒有收到老太太或者黎姿月那邊的電話。
加上手邊的事情也一大把,她也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進了門,聽到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劉姨,客客氣氣的說老太太剛讓人帶了兩箱最新鮮的大閘蟹,記得唐晚晚喜歡吃,就趕緊讓她送來了一箱。
說到老太太對唐晚晚的關心,唐晚晚笑著點頭,話卻明顯的不多。
“對了,差點還忘了。”
劉姨在唐家已經(jīng)不完全算是傭人,因為時間做得長,也算是半個家人了。
臨走,唐晚晚送她出去。
她到了門口才又突然回頭,笑瞇瞇的瞅著唐晚晚:“小姐,老太太說了,這周日剛好小嘉生日,你跟靳少,你們都騰出時間來,回去吃飯。”
又要回去!
眼看著唐家的車進來將劉姨接走,唐晚晚看著漆沉的園子,眉眼也深深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