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控制了白家,白敬成于溫暖還有白安娜被困在家不能出來。
而他自己帶了上百人在護城河里打撈。
已經一個星期了,他的女人生死未卜。
手上的動作一刻也不敢停滯,每撈出一樣東西都像從刑場下來一般如釋重負,他希望永遠不要將她從河里打撈上來,那就代表,她還活著。
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只要她活著,他就還有希望。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的每一分每秒都變得煎熬無比,像在練獄一般,直到累的精疲力盡,手指握住打撈的網都成問題了,他才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助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總裁,我打撈到了。”
嚴謹猶如一晴天霹靂愣在原地,好半晌,他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地上躺的尸體體積龐大,露出的皮膚白的嚇人,他停住了腳步,他不相信那會是她。
她不相信一尸兩命的事會發生在他的女人身上。
此刻尸體的周圍全是幫他打撈的工作人員,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同情,宛惜。
這一切仿佛都在告訴他,她死了。
再也回不來了。
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他不接受。
他一步步,一寸寸向尸體靠近,那股惡臭怎么也讓他忽視不掉。
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在顫抖。
當他看到尸體的臉部皮膚已經被河里的微生物腐蝕的面目全非時,嚇的直接倒退幾步。
他一把揪住助理的衣領,“臉都看不清,你憑什么認定就是她?!”
他的暴戾之氣隔在幾丈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助理嚇瑟瑟發抖,“總裁,她也穿著病號服,從體形也能判斷她是位女性。”
嚴謹揪助理衣領的手一根一根的松開,狠狠的扯掉領帶,扔在地上,倒退一步,“我不相信,穿病服投河的女人那么多,憑什么你們就認定面前的這個就是我的妻子?!”
他用力的嘶吼,嘶吼過后氧氣供給不上,身體晃了晃。
這個時候沒人敢說話。
嚴謹蹲在尸體面前,聲音仿佛低到的塵埃:“你不是她對不對?她那么堅強的女人怎么會尋死呢?這兩年的日子這么難熬她都過來了,她不舍得死的,現在她定躲在某個我看不見的地方活的好好的……”
一個大男人就那么蹲在女尸面前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拉著泡的浮腫的比他還大的手,說:“我錯了,你回來好嗎?我任打任罰,只要你能活過來……”
助理看不下去,打電話叫來法醫。
法醫到后,一臉平靜說:“先給死者驗個DNA,確定身份。”
一語驚醒夢中人,嚴謹閃電般的速度松開尸體的手:“沒有DNA鑒定書,她不是我的妻子。”
助理和法醫全當的他太愛自己的妻子才做出反常的舉動。
法醫在女尸身體上采取組織后問:“誰是她的家屬,需要配合做DNA比對。”
嚴謹想到了白安娜的話,于是直接讓人回去在白敬成頭上撥了兩根頭發過來。
做DNA鑒定需要時間,嚴謹一刻不肯離開。
一直守尸體旁邊,等待鑒定結果出來。
還是助理好說歹說,才將尸體送進停尸間。
而白敬成這邊,剛剛因為被人撥走了幾根頭發而不安,當時白安娜也在場,她連想到了昨天自己對嚴謹說過,白笙是爸爸和一個妓/女生的孩子。
現在他撥了爸爸的頭發,會不會是找到白笙的尸體嗎?
她的十指開始收緊,額頭冷汗直往外冒,自己殺人的事就快敗露了?
難道她的下半生只能在監獄里度過?
于溫暖同樣是坐立難安,嚴謹有多可怕她不是不知道,現在他愛上白笙那死丫頭了,而自己這些年一直對她不好,現在他一定是為她報仇來了。
她顫抖著嘴唇問白敬成:“老白現在我們怎么辦,他一定是替她報仇來了。”
“我哪知道怎么辦,他瘋狂起來,誰能攔的了。”白敬成同樣六神無主,他轉頭看向白安娜:“都怪你,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