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總算醒了。”丫鬟說著,摸了摸司徒曼夭的額頭,已經沒有那么熱了。
昨晚真的是嚇死她了。
要不是楚逸軒來了,司徒曼夭恐怕就真的沒有用了。
楚逸軒又跟楚逸靖周旋了很久,在送走楚逸靖之后,他著急的回到了院子中。看到昏倒在雪地里的司徒曼夭,他箭步沖過去抱起司徒曼夭。
大夫一直都在無心閣等著司徒曼夭,就算是一個正常人在冰天雪地里跪了那么久么也會生病。更何況司徒曼夭如今的身體狀況。
“快看看他。”楚逸軒抱著司徒曼夭沖進無心閣,招呼大夫過來看她。
回到無心閣不久,司徒曼夭就發起了高燒。大夫一連著開了好幾貼退燒藥給司徒曼夭都無濟于事。大夫說如果第二天燒還是退步下來,司徒曼夭的就有生命我危險了。
整整一晚上,楚逸軒都守在司徒曼夭的身邊。司徒曼夭高燒不退,一直在發抖,楚逸軒就緊緊的將司徒曼夭抱在懷里。
不停的用水擦拭著司徒曼夭的身體,一直到了天亮的時候,司徒曼夭的高燒才退了去。
疲憊不堪的楚逸軒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告訴丫鬟不可以將自己在這里的事情告訴司徒曼夭。
丫鬟看到司徒曼夭醒來臉上滿是笑意,“王妃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做吃的。”
不等司徒曼夭回答,丫鬟就沖了出去,她得先去告訴楚逸軒司徒曼夭醒了。
司徒曼夭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雙眼空洞的望著床頂。為什么老天爺又一次讓她活了過來?
楚逸軒和楚逸靖的話司徒曼夭聽的非常清楚。她的死是遲早的事情,難道真的要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才滿意才會收手么?
司徒曼夭第一次感覺到了憤怒,她不喜歡這樣被人左右的人生。
她活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楚逸靖!
想到這里,她不再抱怨。只有讓自己盡快好起來,她才可以殺掉楚逸靖。
丫鬟回來的時候,司徒曼夭已經睡著了。
楚逸軒沒有繼續為難司徒曼夭,他答應了楚逸靖在司徒曼夭快要好起來的時候再將她殺了。
司徒曼夭養病的這幾天,楚逸軒經常半夜偷偷的來看她。每當看著她熟睡的臉,楚逸軒都忍不住去摸。剛一觸碰到司徒曼夭的臉頰,她就不悅的皺皺眉。
“曼夭,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楚逸軒又一次忍不住的觸摸了司徒曼夭的臉頰,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著。
他一直在等,等待那個可以帶著司徒曼夭離開這里的機會。
每每想到這里,楚逸軒又激動又害怕。“我知道,在你的記憶里我一直是個壞人。”
楚逸軒無力的笑了笑,“你強行要嫁給我的時候,我十分厭惡你,恨不得將你折磨而死。后來,你跟著凌楓離開,看到你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停止了跳動!原來,每個折磨你的夜晚,我無法入睡的原因是我在意你。”
“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這般在意你!”楚逸軒摸了摸司徒曼夭皺起的眉頭,自嘲的說著,“你一定恨透了我吧。”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沉沉的睡著,只是從那攏起的眉頭看得出來,她睡的并不舒服。
“很快,你就可以自由了。”楚逸軒張了張嘴,最后無力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似乎很不舍,楚逸軒的手在司徒曼夭的臉上又劃過幾次,最終放到了她的胸前。“你這里,可曾有過我?哪怕一絲一毫。”
罷了!
楚逸軒搖搖頭,替司徒曼夭掖好被子,轉身離開。關門的那一瞬間,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睛。
在司徒曼夭的記憶中,楚逸軒從未這般溫柔。她根本不知道,楚逸軒的手是這般的溫暖。
抬手撫上自己的面頰,司徒曼夭發現自己在落淚。
“來人啊,抓刺客啊!”
“保護王爺!”
“通知護衛!”
司徒曼夭的情緒未定,院子就傳來了守衛的呼喊聲。一時間,整個軒王府的燈籠都點了起來。
剛剛入睡的丫鬟被驚醒,跌跌撞撞的沖到了司徒曼夭的房間里。
“怎么回事?外面發生了什么?”司徒曼夭看著一臉驚慌的丫鬟問著。
“王妃,你沒事就好。”丫鬟松了一口氣,然后繼續說著“聽說是王府闖進了刺客。”
丫鬟顯得很驚慌,司徒曼夭這次生病之后,這個無心閣就沒人看守了。她擔心萬一刺客跑到這里來,她和司徒曼夭就會有危險了。
“王妃不要怕,我去把門用柜子頂上。”丫鬟一邊說著,一邊費勁的挪動著柜子。
司徒曼夭笑了笑卻沒有阻止。能夠夜闖王府的人,武功一定很高。如果他有心闖進來,區區柜子哪能阻攔。
丫鬟這樣做也是擔心司徒曼夭,說到底,她的心里還是感激的。
丫鬟的柜子還沒有挪過去,司徒曼夭房間的門就被人大力踹開了!
來人一身夜行衣,戴著面罩,只留下一雙滿是殺氣的眼睛。他手提長劍,劍尖在滴血。丫鬟看了一眼便被他的模樣給嚇住了,驚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司徒曼夭鎮定的看著黑衣人,同為殺手的她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種惺惺相惜的熟悉感。她并不懼怕他。
“你不怕我?”黑衣人開口,他劍上的血又滴落了一滴。
“呵呵。”司徒曼夭淡淡一笑,“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要殺我,又何必問我。”
黑衣人一愣,她果然還是這般的與眾不同。
“不錯,我不是來殺你的。”
“不是殺我的,我何必怕。”
自始至終,司徒曼夭都非常的鎮定。仿佛現在她面前的不是刺客,而是一個普通人。
黑衣人不再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司徒曼夭。司徒曼夭動了動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蒼白的面色在燭光之下,竟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黑衣人似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他一把扯下面罩,沖到了司徒曼夭的面前。
“曼夭,你還記得我么?”黑衣人激動的握著司徒曼夭的雙肩,八年了,他苦苦尋找了司徒曼夭八年了!
“我應該記得你么?”司徒曼夭眼神清冷,語氣也不帶一絲溫度。
黑衣人的表情一怔,隨即想到了什么,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我怎么忘了,如今我這個樣子你認不出來我。”黑衣人自嘲的笑了笑。
經他這么一說,司徒曼夭抬頭對上了他的臉。黑衣人的臉上橫著一條猙獰的疤痕,他的臉被那條疤痕一分為二,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司徒曼夭剛要開口,卻被黑衣人搶先一步。
“我叫冥烈,我是暗殺組織的一名殺手。八年前出任務的時候,被人暗算險些送命。是你救了我。”冥烈一遍說著一遍觀察司徒曼夭的反應,“當年,你還只是個不過雙十的少女,而我。”
冥烈突然停了下來。
當年,冥烈的容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瀟灑的佳公子。說他貌賽潘安也不為過。
冥烈對當年救了他的司徒曼夭一見鐘情,想要跟在她的身邊。可是身為組織的一員。他沒有辦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這八年來,冥烈一邊尋找司徒曼夭,一邊找機會脫離組織。
今天在這里見到司徒曼夭,他根本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
“冥烈?”司徒曼夭輕聲重復著這個名字,她心里沒有半分印象了。
“還是沒有印象么?”冥烈的眸子一暗,掩飾不住的落寞。這八年來,他每天都在想念著司徒曼夭。為了能夠早一點來見她,他接受的任務都是非常困難的。
當他受完那四十九天鞭刑之苦后,他馬不停蹄的開始尋找司徒曼夭。徘徊至今,雖然知道她在軒王府里,卻始終闖不進來。
要不是那個人突然來找他,他到今日也沒辦法進入這軒王府。
“抱歉。”司徒曼夭搖搖頭,她的確不記得眼前這個人了。
從他的眼神里能夠看出他是中意自己的,可是司徒曼夭卻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從何而來。
“沒關系。”冥烈搖了搖頭,他的手還放在司徒曼夭的雙肩。司徒曼夭沒有掙扎,他也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
“我這次來是要帶你離開這里的。”冥烈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目光褶褶的盯著司徒曼夭。
“你夜闖軒王府是為了我?”司徒曼夭不可置信的看著冥烈。
冥烈堅定的點點頭,“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天涯海角我都追隨著你。”
司徒曼夭的眼里閃過一絲警惕,冥烈知道是自己太過激動了,“你別誤會,我的確喜歡你。可我冥烈不會強迫你很我在一起。但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
司徒曼夭也曾經是殺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無情的殺手一旦給出了承諾就是到死都不會改變的。
都說殺手無情,其實不然。只是要看對方值不值得你動情。
司徒曼夭有一絲動搖,她如今的處境正是淪為魚肉任人宰割。如果,繼續留在軒王府恐怕命不久矣。
心中微微一想,司徒曼夭便有了計較。
她要殺了楚逸靖報仇,一直留在軒王府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好。我跟你走!”司徒曼夭語氣堅定。
聞言,冥烈一陣狂喜,像是個孩子一般咧開嘴大笑著。
司徒曼夭這才注意到,撇去冥烈臉上的傷疤,他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心中微微一痛,冥烈雖然沒有說,她也知道冥烈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