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某會所。
女人們見到常客來了,全都紛紛涌上,諂媚著圍著那正喝悶酒的男人。
“慕公子,你好久沒來了!”
“是啊,我們都很想你”
“今晚,讓我陪你玩吧。”
要是以前,他會左擁右抱,完全納入他懷中,只要他想玩。
但今晚,他一直冷著臉,只見酒下腹,不見他有任何語言。
女人們也似乎察覺到了男人的不開心,只好怏怏作罷,去找別的男人。
透過酒杯,他可以看到那個笑得燦爛的女人挽著身邊的男人進入禮堂的場景。
真是刺眼得很!
該死的!
他現在看什么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象成那個女人的種種。
她曾經的笑,她說話時眉目輕揚的樣子,也有她對著別的男人說喜歡的神情。
心,一陣澀意劃過。
他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直想著那個女人!
明明已經分手了那么久,他還是忘不掉。尤其是聽到她要結婚了,在他面前,她跟那個男人秀著恩愛。
只看著,他就愈發仇視,有一種嫉妒的感覺,恨不得上前把那個女人壓回身下,好好折磨。
越想越多,越想,心中的憤怒就無法制止。
有些喝醉的慕子瀟,拿起車鑰匙,就朝唐恬恬的家駛去。
然,到達的時候已是凌晨。
唐家,母親陪著父親出國散心,所以現在只有唐恬恬在。
洗浴過后,她站在鏡前吹頭發。
今天忙了一天,既要顧著公司的秀,也要著手婚禮的事,的確讓她有些疲倦了。
“砰砰砰!”
驀地,一陣響聲傳來,讓唐恬恬疲憊的神經瞬間敲起警鐘。
只因這聲音,根本不是門響的聲音。
而是外面窗戶的響聲。
而且現在都凌晨了,唐恬恬的第一反應,該不會是什么壞人入室盜竊吧?
不過,唐家的防護措施一向嚴密,能這樣進來的,絕非一般小偷。
想越,唐恬恬的心越緊,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輕輕放下吹風機,目光掃到洗手臺上的自制風油精噴霧,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拿起噴霧,躡手躡腳朝外走去。
“快開開!”
男人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盡管在里面聽起來聲音極小,但只從他的表情便能看到,他此時的惱怒。
當看到窗外的人,唐恬恬無不是震驚的。
“唐恬恬,快給小爺把窗戶打開!”
唐恬恬卻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他。
他似乎是喝醉了,所以才跑到這里來發酒瘋。
想到這兒,不由得她也有些惱。
神經病啊,有事去找別人,干嘛來煩她。
可是她不動,那男人敲得更歡了,而且聲音明顯比先前大,隱隱的她都聽到了他的吼聲。
三更半夜,一個男人趴在她的窗戶臺上,如果這被別人看到再這么傳出去
“真是欠他的!”
恨恨地,唐恬恬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打開窗的剎那,男人便鉆了進來。
他眼神迷離,瞇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
“慕子瀟,你”她的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直接就往她唇上壓去。
“慕唔”
這樣的重力,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按在墻上,唇再次被狠狠堵住。
唐恬恬瞠目,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是瘋了么!
鼻間盡是刺鼻的酒味,讓她很討厭。
她使勁用手去推,男人卻更加用力地禁錮住她的腰身,吻,也更深。
他這是做什么?
喝醉酒來強吻前任,是他慕公子會做的事么?
唐恬恬心一狠,抬腳就往男人命根子踹去。下腳挺狠的,也不怕踢壞了。
只聽見喝醉的慕子瀟哀叫一聲,松開女人,捂著被踢的位置,眉目全皺緊在一起。
“痛”
唐恬恬用手抹著唇上他的味道,怒喝道。
“混蛋,給我滾出去!”
慕子瀟咬牙,從疼痛中緩和過來,怒視著女人。
“唐恬恬,你干什么!踢壞你負責啊!”
還敢吼她?
唐恬恬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大晚上來打擾她不說,還強吻,最后還賊喊捉賊要她負責!
“慕子瀟,酒醒了就趕緊離開。”
剛才那一下,估計把這男人給踢醒了。
女人冷下臉,指著門的方向讓他走。
慕子瀟心生怒意,尤其她對他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那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男人卻是笑盈盈的。
“不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沒話和你說。”
她立馬回絕,要說,也不該在這里,在這個時候說!
“請你離開,讓人看到了不好。”
聽著女人的話,慕子瀟瞳眸一瞇,讓人看到不好?
是因為她要結婚了,所以不想讓別人說閑話么?
“怕誰看到?你那個未婚夫?”
唐恬恬聽得出,慕子瀟故意加重了未婚夫三個字。
不過她卻帶著深深的鄙夷。心里冷哼,他又有什么資格來諷刺她?
“是。”不卑不亢,她回答的清脆干凈。
“唐恬恬,那個男人哪里好?結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你就算要找也別找這樣的!你是嫁不出去么!”
當聽到嫁不出去這四個字時,強忍了很久的唐恬恬終于捏緊拳,抬起眼對視著他,眸底是一片黯然。
是,她就是怕自己沒人要,沒人娶。
可是誰害她成這樣的?他現在有什么資格來指責她!
“被你說對了,我就是怕自己嫁不出去。他愿意娶我,已經是我的幸運了。”
遇上你,是我的不幸。但燁磊,或許便是她求來的福分。
哪怕,她現在還沒愛上燁磊,但她相信,結婚后,愛就會慢慢培養出來。
突而,她輕輕一笑,看著他的目光染上幾分苦澀,嗤笑出聲
“你不能做到的,他卻能給我。這就是我要的幸福!”
慕子瀟眸光一怔,他不能做到的
是娶她么?因為那個男人愿意娶她,所以她就答應了?
“慕公子是情場高手,對于感情的事,可能與我認為的不一樣。曾經與你交往過,還真是我的榮幸。”
她嘲諷的,是自己。曾經以為會幸福,但是她卻做了一件那樣殘忍的事。
她不配再做一個母親,不配再擁有干凈的人生。
那一晚,慕子瀟第一次從這個女人眼中看到了徹底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