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輕笑,顧矜城你終于懂了!
“的確,我愛你,也恨你。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看著我一槍打死蘇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就是我放了她,但你要和我死在一起。”
無論怎么樣,不是你孤獨一生,就是蘇陌孤獨一生。
即便是黃泉,你們也不能一起去!
“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和我僵持下去。這樣,再過兩分鐘,我們就全部一起死吧!”
四個人,不對,五個死,不如兩個人死,不是么?
比起打死蘇陌,蘇欣更想要讓蘇陌看著她和顧矜城死在一起,一輩子這樣孤苦的活著,到最后,得到他的,只有自己。
“不,城城,不要答應她慕子瀟,你們快走!”
如果蘇陌今天注定要死在這里,那她也不要讓顧矜城陪著她。她只想他好好活著,而顧矜城,亦同樣是。
“放了她。”
得到想要的答案,蘇欣得意的笑了。
“蘇陌,你聽到了么?他最后還是選擇和我死在一起,他不要你,哈哈!”
慕子瀟對上男人冷邃的眸,立刻會意,就在蘇欣大笑中,以捷迅之速上前鉗住女人的手。
蘇欣立刻反應過來,轉身躲過,但蘇陌卻已被顧矜城奪回懷中。
“找死!”
蘇欣怒吼一聲,對著蘇陌的方向,狠狠一槍,沒有半分猶豫。
“砰!”
一聲響,那回音,在空曠中回旋。
蘇陌怔住,看著為她擋住子彈的男人,薄唇抿起,眉目微蹙,卻是沒有出任何聲音。
“城城!”
蘇陌看著顧矜城背上流著血,徹底慌了神。只聽見他冷厲的聲音傳來。
“慕子瀟,帶她走!”
慕子瀟也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把蘇陌打橫抱起。
蘇欣想再朝女人開槍,但顧矜城的動作比她快一步,立刻奪過她的槍。
“不要”蘇陌不想走,她要陪著他。
但她已經被慕子瀟禁錮著,她掙扎,卻沒有半分力氣。
不僅如此,她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眸底被黑色彌漫,光亮在她眼中消失。
蘇欣見慕子瀟帶著蘇陌走了,臉上抽搐著難看,掏出之前就準備好的手銬,走過去,將受傷的顧矜城和自己拷在一起。
顧矜城背上中彈,咬牙忍著流淌不止的血,就見蘇欣把她的另一手和墻上的木栓拷在一起。
“哈哈顧矜城,你就是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慕子瀟,放開我!”
片刻的昏厥后,待蘇陌醒來,第一時間就要回去。
她要回去,她要和他在一起。
警車的聲音,以及人聲傳來——
“小魚兒!”
蘇郁還是報警了,慕子瀟將蘇陌交到蘇父手中,就見警察要進去,他喝道。
“別進去,里面有炸藥!”
眾人腳步一止,蘇陌搖著頭,想掙脫拉著她的人。
“放開,來不及了!我的丈夫還在里面!”
慕子瀟咬牙,他不會放下兄弟不管。
“我會把他帶出來!”
然而,就在他轉身想進去時,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
是爆炸的聲音。
震得地都在搖晃,那火光四射的工廠,瞬間就是一片濃煙。
“不——!”
女人的痛喚,在這巨響中傳來。
城城,城城
蘇陌瞠目,看著不遠處的一片火紅,像是濁了血的花,墜入了無間的黑暗。
城城,不是說好了,要陪小魚兒走一輩子的么。
臉色蒼白如紙,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眼睛盯著那炸為灰燼的一片,只覺身子一輕,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合上眼的那一刻,她像是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幕——是她和他,還有他們剛出生的孩子,一個很像他的男孩子,一起漫步在法國那座曾經走過的長橋上。伴著夕陽的余輝,他眼宇含笑,她笑靨如花。
柏清看著電視上的報道,眸色沉痛,側目看著男人,暗諷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恨意。
“你滿意了么?”
尉遲寒,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讓顧矜城變成這樣,讓你的報復有成就感。
“清兒,我”
尉遲寒想開口,卻被她打斷。
“和蘇欣合作,整垮蘇氏,打擊蘇陌,最后不就是為了讓顧矜城死么?尉遲寒,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手段很高明,即便不要臉面的利用了女人。”
心,一陣絞痛。
尉遲寒陰冷的臉色上透著幾許沉痛,他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么,都晚了。除非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這個兇手!”
她的語氣平淡冷漠,輕咳幾聲,閉上眼不去看他。
尉遲寒,你要我如何原諒?
我們之間現在隔著的,還有人命!
唐恬恬看到新聞后,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醫院。
在病房外就看到了還在昏迷的蘇陌。
她真的是很久沒有見她了,卻不想,再見竟是這樣。
之前關于蘇陌的事,她都知道了,尤其當得知她已經跟表哥和好,并且拿回了蘇家后,她更為她高興。
不過,卻也沒有現身。
因為她
她依舊無法從中走出來,不想蘇陌為自己擔心,只想等過段時間穩定下來再見面。
卻不想,現在竟又出了這件事。
“恬恬”
蘇郁看著病房外的唐恬恬,輕喚了一聲。
“蘇伯伯,陌陌怎么樣了?”
蘇郁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女兒,輕嘆一聲。
“醫生說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胎兒也很不穩定,再加上外傷,她醒來還需要幾個小時。”
唐恬恬還想說什么,不經意的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那抹走近的身影。
心一顫,那熟悉的身形,她一輩子都記得。
現在,她已經開始習慣沒有他的生活了。
見面,不再需要了。
于是趕忙朝蘇郁說道。
“那等陌陌醒來,我再來看她。”
匆匆道別,轉身就快速朝走廊盡頭走去。
慕子瀟余光看到了那抹纖長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走近蘇父。
“伯父,剛才是?”
“哦,是恬恬。”
慕子瀟其實已經猜到是誰,只不過是想再次確定。
可是該死的!
明明不在乎,但他的腳步為什么還是不由自主地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