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
簡直就是笑話!
這本來就是她蘇家的,他竟然還和她做交易。
“難道你不想奪回蘇氏么?”
尉遲寒知道這女人現(xiàn)在恨他,但就算是恨,她也沒得選擇不是么。
“蘇欣得不到這些股權(quán),并不代表你得不到。比起她,你有一個優(yōu)勢。”
蘇陌側(cè)過頭不愿意聽,這個男人說什么她都不信。只想著怎么對付這男人,怎么讓他給父親償還!
男人倒也不怒,笑了一聲。
蘇陌,你的優(yōu)勢就是顧矜城愛你。所以,這才是我想要的。
“做我的女人,這就是你的優(yōu)勢。”
女人一怔,咬唇狠狠看著那張她此刻恨之入骨的臉。
他剛才說什么?做他的女人!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蘇氏就會回到你手里,甚至蘇欣會落得個慘絕人寰的下場。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么?”
不得不說,尉遲寒說的那些的確是她想要的。
但那是在今晚之前,現(xiàn)在,在她得知他是殺父仇人時,她怎么還可能做他的女人!
“尉遲寒,你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成為你的女人!”
“小貓,這么說可就讓我傷心了。”
畢竟,他可是好聲好氣和她談。
若是他性子沒了,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肚子里那珍貴的孩子就難說能不能保住了。
“尉遲寒,你欠我的不只是一條命,還妄想我做你的女人,不覺得可笑么!”
她不傻,從尉遲寒說讓她做他的女人時,蘇陌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舊戲重演,當年顧矜城怎么搶走他的女人,他現(xiàn)在就怎么還給顧矜城。
邪魅的眼眸不再佻笑,而是滲出幾抹寒遂。
“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順從,你的肚子里的東西,我還可以考慮留下。”
她只覺腹部一寒,聽著他冰冷的語氣,腳步往后退了幾步。
手護著腹部,生怕他在下一刻就傷害它。
“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強行把它弄沒了。”
冰入骨髓的寒,讓蘇陌手已開始發(fā)顫。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事,這是顧矜城唯一留給她的。
顫抖的身子不住的往后退,但四周都是他的人,她根本無路可逃。
“小貓,別怕。不如先讓你見一個人,她可是為了你,為了顧矜城愿意委身于我。”
蘇陌的眸光一顫,這個人她知道,是柏清。
果然,被兩個男人拖著出來的虛弱女人,看上去臉色蒼白,本高傲冷淡的容顏此刻已是憔悴不堪。
“柏清!”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上一次和他見面,他不就是讓她看著柏清被折磨得樣子么。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不想看看,惹怒我的女人,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身子被他禁錮在雙臂中,蘇陌掙脫不開,聽著他森冷的聲音,她止不住的寒栗。
“尉遲寒,你還是不是人!對一個女人下手,你根本就比不上顧矜城!”
他想報復顧矜城不是么,那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而是對女人下手。
尤其是,對一個愛他如命的女人!
“小貓,別學她一樣惹怒我。否則,這下場是你承受不了的。”
在聽到比不上顧矜城時,尉遲寒的妒意就燃上了眉梢。
這話好像,柏清也說過。
那一年,她為了錢而選擇離開他時也是這么說的。
“尉遲寒,你有錢有地位么?對啊,我差點忘了,你是威廉家族的人。可頂多你也只是個私生子,哪一點比得上顧矜城?”
那個女人決絕的話,他一直記得。
那時候的他,可以為她的一句話去跟人拼命,只是為了那份她想要的昂貴的首飾。而她,卻那般不屑。
任憑看著在醫(yī)院剛動完手術的他,置之不理。
甚至穿著鮮艷華麗的衣裳來到病房里嘲諷他,把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視為不屑。
“尉遲寒,我受夠了和你過窮日子了。且不說你的父親是我的仇人,就算是以前,我也只是看中你的長相。但現(xiàn)在,有人能滿足我的物質(zhì)要求,所以我要離開你,過好的生活。”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求人,只是不想她離開。
那幾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她是唯一能帶給他溫暖的人,可她的選擇,卻那般冷厲。
那個雨夜,他從醫(yī)院趕回去,卻看到她拿著行李坐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子。
他真的去追了,不顧還未愈合的傷口,不顧大雨的磅礴。
也是那個雨夜,讓他徹底死了心,也徹底改變了自己。
柏清,你喜歡錢,喜歡勢是不是?
那好,我就要讓你后悔,你這次的選擇!
此刻,彼此相視。她眼中快要消散的光,他眸底隱含的恨。
“背叛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扯過蘇陌的身子推到伯特那里,他提步走向那個虛弱不堪的女人,那個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柏清跪在地上,只覺得身子無力了。
這兩天,他的狠,她算是全嘗試了一遍。
他說,柏清,你覺得我狠么,但我告訴你,你當年更狠。
“尉遲寒,你不敢殺我,就只能這么折磨我”她輕笑,看了眼被伯特控制住的蘇陌,朝他冷笑道。
“就算當年沒有顧矜城,我也不會和你繼續(xù)在一起。”
因為,她忘不了那些恨,雖然和他并沒有關系;還有就是,她的病。
可她不會告訴他的,到死,她都不會說。
她要他一輩子記得,他曾經(jīng)恨之入骨的那個女人,那個叫做柏清的女人,永遠都忘不了。
“你是在為他開脫,想讓我放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尉遲寒冷嗤,柏清啊柏清,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偉大了。
真是讓他感動啊,感動地恨不得殺了顧矜城!
心一怔絞痛,腦袋全都放空了。
她這是要死了么?
柏清了然輕笑,緩緩湊近男人的耳邊,最后的那句話,低啞而又清晰。
“尉遲寒,我終于可以解脫了。”
就這樣,徹底從這些愛恨中解脫出來。
以前不想死,惜命是為了有念想。
現(xiàn)在,死倒成了她唯一解脫的方式。
就在尉遲寒的眼中浮現(xiàn)微微的迷茫時,女人沉暗的眸緩緩合上,在他的面前,倒下。
剎那間,像是沒有了呼吸。